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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眉梢松动,克制地抿了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微微一勾。
陈同看他神情松了,趁机摸少爷小手吃了一把白嫩的豆腐,然后傻不愣登地小声问:“你干嘛不高兴,昨晚上我都……那——样——了——你还不高兴,不是都挺痛快的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苏少爷又羞又恼,郁闷地把头撇了回去。
陈同:“???”
他的五毛二分钱竟然只够买苏少爷抿一下嘴角的弧度,不愧是二班花楼里最贵的崽,要得这小花魁千金一笑还挺不容易。
陈同又发过去一个红包:【爱你】
苏青看了眼,老套路,同哥就学了这一手,别的估计不会了,他都懒得拆。
陈同还撺掇他:“拆啊,快拆!”
苏青不带理他,专门吊他胃口,谁知道这二百五说:“这次五块二呢!”
“……”苏少爷笔尖一顿,慢吞吞转过脑袋来,“你觉得我差五块二毛钱吗?”
“……”别说五块二,五万二估计少爷都不差,陈同郁闷了,扣了扣他的短袖边缘,“那你总要说一下,你干什么今天心情不好?早晨起床我就发现了,我以为是你起床气,对面楼装修太他妈吵了!哪有大早上装修的,都怪他们!”
陈同仔细观察着苏青,提议:“要不下节课请个假,你去陆医生那里睡一下?”
苏青臭着一张脸,的确有起床气的成分在,苏少爷脾气大得很,平时没什么,犟起来也是有些没完,加上现在有陈同哄他了,蠢蠢欲动的心思愈发无法无天。
他瞪了陈同一眼,有一点怪罪,又十分羞臊:“还不是因为你。”
“我?”陈同一点没想起来昨晚上他犯了什么傻、撩了什么火,毕竟在他看来,他们俩都挺爽的。
同哥十分惊讶:“我又怎么了!”
苏青就知道和这感情思维单根筋的人没法讲清楚,于是那种欲求不满的感觉愈发堵上胸口,憋得俊脸通红,偏偏他也说不出个二五八七。
陈同看出来他的羞恼,脑袋里过了一遍这几天的生活,说实在的,除了题他记得清清楚楚之外,日子都有些囫囵过,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惹苏青生气的事情,况且苏青看起来也不像生气,像……像被扒了裤子的小媳妇。
这想法一过,陈同脸也红了,贴过去小声说:“昨晚上,是不是太勉强了?”
苏青一怔,脑袋顶上冒出个问号:“?”
陈同倒吸一口冷气,贴在他耳朵边上“善解人意”地说:“是不是我花样太多,你搞不了?那你和我说嘛,毕竟时间太长的确不太好,咱们有商有量的来啊,你别生闷气了。”
苏青一开始还没懂他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后来脑袋一拐弯,拐了九曲十八弯,才对上陈同的脑回路——合着陈同觉得他坚持不了那么久。
坚持不了那么久?
花样太多他搞不定?
苏青扭头的时候都能听见脖子里的咔咔响,对上陈同一脸单纯口无遮拦的模样,蓦然心头火气,眼神倏地一变,几乎是咬牙切齿:“陈同……”
同哥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可惜慢了半拍,苏青手指上还勾着一只写字笔来不及放下,迅速地左右摁住他的脑袋,把他的脸都挤住,少年还有点未褪的婴儿肥,这会儿全挤在苏青手掌里,挤着他的嘴巴都撅起来。
苏青用力地撞了下他的额头,咚的一声,陈同顿时头晕脑花,金星带着小翅膀丘比特围着他脑袋转出一圈橄榄枝,陈同还没来得及炸毛,就听见他哥咬着牙在他耳朵边上讲:“总有一天操|你。”
“!!!”陈同一下子傻了,他哥从来不说脏话,什么靠啊你妈啊,更不用说这么……这么“那个”的字!还、还“c……”咦惹!陈同都不敢再想!
苏青这话放得狠,说得低,没别人听见,可周围呼啦一圈同学都听见了两位学霸脑袋相撞的那声开天辟地的“咚”,一双双视线齐刷刷看过来,就看见苏学神竟然捧着他们班长的脑袋用头“报复”班长!这难道就是学霸之间的交流方式吗!
好刺激!
锅盖抢了大白抽屉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于是其他狗人也有样学样,七八个脑袋叠在一起,嘴里叼着痞气的白棍棍。
锅盖一脸迷茫,还要故作坚强:“暗潮涌动,思维传导,你们看见他们两个额头之间迸发出的精神的火花了吗!这就是伟大的爱情!”
狗人们:“……”
金毛酷酷地没说话,把棒棒糖换了一边腮帮子含着,从裤兜里掏出根实验用电线,左右两端摁在锅盖两边太阳穴。
锅盖:“……你干嘛?”
假设锅盖的脑袋是个电池,太阳穴两端是正负极,酷哥金毛直接给出结论:“你脑子短路了。”
锅盖:“操。”
巧了,苏青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和锅盖的语气助词有点不一样,他想的是行为动词。
没等班上人起哄呢,小舔狗梁凡再度出现,誓死维护年级第一的荣耀,细细尖尖的声音喊了句:“苏青你干嘛!”
他为陈同打抱不平,以为他偷视的陈同收了委屈,他不敢抢人也不敢再说出他对陈同的那些想法,只能在这样的时候尽可能维护陈同。
可惜了,小眼镜不懂也没看到,陈同不仅没生气,他脸还红了,只是被苏青的手遮着,别人以为是苏青捏红的。
梁凡一句话刚落,苏青杀人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直接摔坐在座位上,心跳都加速了,好像他隐晦的心思无所遁形,被这个平常看上去温和无害的人给一眼看穿了,刺得头皮发麻。
苏青自然早就知道了梁凡对陈同有一点奇怪的感情,他早看出来了,只是忍着不说。
少爷心思太细太敏感,也太能忍,只是他现在快被陈同撩得火山喷发炸|药爆炸飞机起飞火箭升空,一闭眼就是油田开采,运作机器无休止地在地里吭哧吭哧穿凿抽泵,他快忍不住了。什么醋啊酸啊蜜啊甜啊,苏青现在只想把陈同拆了往嘴里一扔,或者往他身上扎进去“一刀”,要嵌进身体里的那种,让陈同也知道知道疼。
苏青冷冷瞥了梁凡一眼,回过头来抓着陈同的脸,对着嘴巴就是用力一亲,嘬的一声让二班人齐齐傻眼,狗人们叠在一起的脑袋个个掉了下巴,棒棒糖都哧溜出来浪费了。
所有人都在震惊,苏青还挑衅地往梁凡那边回过去一个眼神,梁凡差点嘤地哭出来。
陈同大脑宕机,十二秒重启,打败了99%的其他对手,最后死在苏青一吻之下,傻了。
苏青在一众视线里悠悠然放开陈同,看着眼前的傻子心情忽然美丽,重新坐端正,眼神落回桌上的题,又用他寻常的温和声音说:“还不回去吗?要上课了,封神的课。”
闻言陈同木然起身,像是上了发条的娃娃,又像是皮影戏里被牵住手脚的小生,走路的时候没了知觉,同手同脚的,还把自己绊了一跤,猛然撑住旁边人的课桌才稳住身体。
同学扶住他:“同哥没事吧!”
陈同摆了摆手,讷讷说没事,坐回座位上,慢腾腾烧着了脸,额头抵住课桌,脸和脖子红得不能再红。
让人看了去徒惹笑话,同哥带着羞臊难堪和一点难以言说的刺激,双手捂住了脸,只敢在指缝里露出一双春江润春水的眼睛,捧着一颗少女心快化了,又忿忿地想——这他妈的!被扒了裤子的小媳妇是他吧!
啊……虽然有点生气——陈同捂住脸,却怎么也捂不住嘴角偷偷扬起来的笑——可是好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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