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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鸣蓝跪迎,捧上一杯薄荷水,即使是冬日,她也只喝薄荷水。
“娇鱼小姐来探望多次,我皆未见。”
“陶氏装病,实则多日后才归,如今已经大好。”
“主人。。。你可受伤?”
“玩儿几次前来探看,我便认出他来。。。”
“退下。”
鸣蓝湿润了眼。
月至树梢,“先生。”娇鱼的脚步声轻轻的。
“还不愿见我么?”等待良久,帐子里伸出只手往床边桌椅一指。
“先生定然好些了。”娇鱼长长地叹一声:“先生,我姐妹似乎熬出头。那日蒙您相救,摘光的金银珠宝,父王也以江湖匪类劫财论。可,我也未料父王就这样将府中大权交我一半,明里是多风光的事,可暗地里,府中不比江湖险半分。。。”
轻轻一声咳。
娇鱼顿一下,压低声音说:“先生,那季希容的事压在我胸口,半分不得挪,她得到的是什么?”
“呵呵呵,你还惦记她?”帐子里闷闷的笑:“听人说还是女子执念深。”
香炉燃起,迷雾袅绕。
门客是种谦卑又骄傲的人,骄傲自己的所学,却必须谦卑的奉献自己的智慧。柯宏从未想过能有什么艳遇或去做个东床陈世美,默默在角落欣赏自己那点才华,偶然叹息着时运不济却为相府的优待安心。那一日,微风绿水,木棉月季花,却被季府里回门消夏的小姐滚烫的双眼烫着了火。
“看什么看?”她拿眼瞪过来,“哪里来的闲杂人,冲撞本小姐。”
哦,应该是季相的明珠,柯宏行礼,退到一边,口中称道该死,该死。
“什么,该死?”呵呵,那小姐的声音煞是刁钻娇嗔,柯宏心神也一丝恍惚,“既是该死,你倒是说说看,如何的死法。”小姐娇蛮的声音却不觉得讨厌,那身上的香风飘过来,柯宏觉得热。
“小,小姐。”他很惊讶地抬头,却见那精致的纨扇下嫣红的一张唇,不敢再看,但她却看见那清秀白净的脸上净是尴尬和不自然的红晕,不知怎么心就软了一片。跟煦一般的年纪,却软声软语地令她惆怅,煦,哪怕服一次软,她也就不想闹了。
恨,很恨。她素手一指那浅水池塘,“将那枝千瓣荷花与我摘来,我便饶了你。不然,到父亲面前分辩!”
他无奈摇头,这小姐哦,果然如传闻般难缠。但那圆润白皙的手臂伸在那里,飘逸的薄纱宫袖,碧绿的翡翠镯子和握着把宫扇涂着红色蔻丹的柔胰就在他眼前。他想,好吧,就摘一朵给她又何妨。
那朵红色的荷花多么美丽,与她的蔻丹一样艳丽。他看见她拿着那荷花低头一抹神魂不在地笑容,忘了自己那一身湿淋淋。
她看那花,想起新婚里,要煦为她摘花来戴,他随手一枝湿淋淋的水仙,熏得她头昏半日也不舍拿下。待一个转眼,娇鱼头上那枝粉色牡丹上正离去的却是煦的手。眼前,不管是谁,希容闭上了眼,且想想就是煦为我摘来的花吧,她捧着那花珍视着离去。
那夜他梦见那荷花又回来,她梦见煦捧来荷花对她笑,望也不望娇鱼一眼,然而,煦落进水中,再出来时却是那冲撞她的门客,衣衫尽开,隐约见着男子结实的胸膛,她恨不得立即回去王府里,与煦死死纠缠,梦醒天亮恍然若失,差遣丫鬟给那人送去药品。
原来,那男子的温柔就是自己刁蛮任性的克星,希容想,那让我再任性刁蛮一回。那雨夜深处,希容敲开了他的门,惊惶惶扑在他身上,她说:“我怕。”
“小姐,放开,这?”柯宏死命想推开。
“怕回王府。”希容只管死死地抓不放。
“世子妃何出此言?”
“我怕再见不着你!”希容几乎要哭起来:“煦冷待我,只有你值得。”柯宏乱了心,希容却一把抓开了他的衣襟。
夜雨声掩盖掉柯宏的心慌,希容想煦你不过如此,去陪你那娇鱼去吧,我不要你了,只要有他,被你休又有什么打紧
她张开藕臂抱住那人,点过他的唇,有股汹涌的暖意唰的一声从舌暖到心。他很温柔,红着脸只盯着她的双眼,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告诉他季希容哪里都不去,只在他身边。他吻得霸气,退后却点点不舍,希容的嗟叹着长长地软化了那红烛,夜很黑很安静,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坚强地在敲着空虚的门。
“我们走吧,一起,到哪里都可以,远远地走吧。”
“好,去哪里都在一起。”
柯宏说着,用力地拥抱她,像要抱到天荒地老般,希容的意识都快要消失殆尽随风而去,终于做着美梦入睡再没有醒来。
“月上先生。”娇鱼满眼是季希容满足的潮红的和不悔的神色,依然挣不开希容那情爱的美梦深沉,她想难怪季希容那样志高气昂,对比煦对她的不屑和床第间冷漠的需索,那个软弱的人,却真实地爱过了她,哪怕所有人都不喜她的娇蛮无礼霸道刁钻,至少曾有一个人真真切切地爱过她,死亦没有遗憾了。
可是她还想知道:“那个男子呢?”
“他?”月上笑笑,“死了。”
季希容有孕之时,柯宏便知道了结局,他轻轻地叹,本不该他得到,现在理应偿还,也非为色所迷,乃是贪图她有情,早知如此,莫如不听她任性胡言,一同赴死也好,可惜她金枝玉叶,才子佳人终究虚幻。
姜夫人将他埋在乱葬岗,一缕发偷偷随季希容而葬。
月快下中天,天色黝黑。娇鱼的心头却是一阵的酸,即使是季希容那般无识且无礼,也有那样一个迂腐的人真心爱护,而她百般才艺却无一人真心。原来季希容所说是真,即便她死了,也好过如我活着,她在那人身边才是真正的快活,可我终究没有得到过。
“月上先生,如我这般,也能得到那些么?或者,如先生所说,人得到不该得到的,终究要还回去更多?”
“你怕么?”
“怕?怕!怕我想要的不该是我得的,然后如那一般下场。”
“是么?月上以为,不试,如何知道其非应得?”
“是啊,不试如何知?”娇鱼喃喃地念上几遍,终于笑了,“是呢,多谢先生。”她转过身粲然一笑神采夺人,“不试如何知!”推开门,月色光华,星朗穹苍,天地万物都都在眼底。
香炉熄灭了,室内靡艳的香味散去。月上起身,为它添上香料,一瞬间,气势夺人的气味飘起。
“你,出来。”
“月上先生。”娇雨很恭敬地从内里隔间走出。
“不知道小姐想听什么?”
“呵,姐姐总记得与那季希容的相争,及后她死也不忘分辨个明白,说上万遍,不过是也与季希容一般,迷上一个男子。哼,白浪费了月上先生那肚里的美玉良材!”
她轻轻划拨着手中的狐皮暖筒,“于我娇雨,却只想知道该怎么对付眼前。”她给月上敛衽行礼:“求先生给我讲讲我娘亲吧,即使那是天大的忌讳。”
“小姐,多年往事怕是听了伤神伤心,或者,无法接受徒增烦恼。”
“月上先生,到如今,没有什么是我怕的了。。。”
“。。。明日入夜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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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鱼坐镇府中,内府的统管,钱财的调度,下仆的调遣差派,统统掌在她手里,名为辅佐霍王妃管理王府内院,实则是娇鱼发号施令,大事上明着请示王妃,但她备下的那些前因后果,足以让霍王妃被她牵着鼻子走。即便王妃不点头,她竟然一一做对,直到霍王妃令半分不能行,直把王府各院压得喘不过气来,王妃面色阴沉,众人暗愤却无可奈何。
然而,奚王可不管,一句娇鱼终究要嫁,如何不能学学掌家,终究也不多时,将众人挡在内里,连霍王妃也不多理会。
一府的管事恭敬在堂下,娇鱼一一问话施令。
“回小姐,这多出的帐乃是大世子那边的。。。”一个妇人道。
“说,怎么回事?”娇鱼面无表情。
“这。。。”那妇人犹豫下,“大世子那里殁了世子妃,原本服侍世子妃的也遣了多人,虽然房里也有几个侍人,但名分不俱,原本不该多出这许多用度。但。。。最近,大世子却不知怎的,看上了与欣园内一个歌姬,就收了,宠爱越发没样,倒让她住了正房里,吃穿用度皆是世子妃在时那样。没名没分的歌姬,府里也还按照与欣园的定例发那用度,大世子哪里管那许多,依旧大把的手脚,帐房不得已才支了下月的。”
“哼!”娇鱼将那账本用力一甩,“支取下月?府中用度自有定数,这边多支了,那边就得短。那帐房如此大方定然愿短自家银子忠心为主啰,吩咐帐房这月工钱就别取了,再有下次就尽忠到底吧!”
“小姐,韦侧妃嫌府中夜行太暗,需添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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