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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渊坐下来，就觉得浑身都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小歌，时间真快啊。”
“是啊，转眼间，妈妈没了都八年了。”叶菀歌哑声道。
……叶书渊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然而被叶菀歌这一句话带着，叶书渊就有点尴尬，只能配合地表露了一下哀思：“可不是，风妍还在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当年你们还总在这里玩呢。”妈妈大概也没想到，后来她走了，我在这里被人推入了湖。”叶菀歌微微垂眸，哑声道。
……
叶书渊觉得他几乎已经没办法继续和叶菀歌聊下去了。
然而想起出来的时候，顾听雪说的话，叶书渊还是咬咬牙，小心地开了录音笔——
“小歌，你真的打算和爸爸一直作对吗？”
“爸爸在说什么？”叶菀歌诧异地看他。
叶书渊咬牙，这些话本来应该叶菀歌惊慌失措地说出来的，可是不管了——
“小歌，你先是将你的沈阿姨赶出了家门，然后又将你的爸爸和弟弟赶出家门，甚至连你的妹妹都不放过，污蔑了罪名让她有了污点，小歌……爸爸知道，你还小，你可能是嫉妒爸爸有了新的家人，但是那也是你的家人不是吗？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他的演技不错啊。
估计是台词背了很多遍吧？
叶菀歌心底明镜，眼底却只有冰冷的诧异：“爸爸这是说什么呢？遑论沈阿姨推我入水那件事了，沈阿姨不是爸爸赶出家门的吗？因为生了别人的孩子，爸爸接受不了不是吗？至于妹妹，那是警方带走的，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在家里被下了毒，没想到……居然是妹妹做的，即使如此，最后妹妹被保释出去，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嫉妒爸爸呢，有些事情的真相早就昭然若揭，而我……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已。”
叶书渊的拳头猛地握紧！
这个贱人！
她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甚至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如果叶菀歌有点惊慌，表现在声音中，至少还能被剪辑一下，只是面前的这个孩子，她就像是看穿了自己全部的想法，在这里等着自己钻进全套呢！ 叶书渊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良久方才哑声道：“你是什么都不肯承认了是不是？”
“父亲想让我承认什么呢？”叶菀歌轻叹了口气：“还是说，父亲现在就是准备好了，打算将我的话全部录下来，回去好好剪辑处理一下，然后博得观众的一个同情分呢？”
她的笑容那么淡漠，那么疏冷。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需要伪装，不需要任何一切了。
叶书渊气急败坏，几乎想要伸手直接掐住叶菀歌的脖子！
叶菀歌却看清了他眼底的暴戾，向后退了一步好笑道：“爸爸千万不要轻易动怒，这儿，这儿，可都有摄像头呢，爸爸若是发了火了，被拍下来，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一不小心上传到网上，到时候爸爸想要的一切可就都没了。”
“欺负正室的孩子，这名声可不太好。”叶菀歌含笑道。
她的语气一直那样平静，平静地让叶书渊咬牙切齿。
良久，叶书渊方才淡淡笑了：“好，我知道了，小歌，”他猛地靠近了一点，哑声道：“那可真是我的好女儿，爸爸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了。”
最后那半句，被他念得像是对自己的仇人说的是的。
叶菀歌垂下眸，低声笑了：“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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