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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蹙蹙眉，道：“我听闻，被告现在不能说话，有这回事？”
“是。”负责看守的人开口道：“已经有了医生的鉴定报告，被告现在失语，是不能主动表达自己的情绪的。”
“这样……那么我庭按照聋哑人的审理程序进行审理，被告会手语吗？”法官问道。
陆书渊沉默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屈辱，他摇了摇头。
法官蹙蹙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允许被告授权给他的律师，而被告可以在纸张上写明自己的供述，我们将会一一参照宣读，被告明白我庭的意思吗？”
陆书渊点点头，他的听力现在也不是很好了，需要依靠助听器才能听得清楚一些。
法官这才点点头：“那么被告委托的辩护人是……顾听雪顾律师。”
陆书渊看向顾听雪，眼底显出难得的放松。
这是他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了，也是陆书渊心中唯一不会和叶菀歌封慕辰沆瀣一气的人了，因为顾听雪也是受害者，陆书渊主观地想着。
然而顾听雪进来的时候，目光甚至没有和陆书渊对上过一次，只是静静地在旁听席找到了叶菀歌和封慕辰的方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陆书渊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而法官已经在宣读法庭纪律了。
“首先是被告人的供述，被告，你可以委托你的律师，也可以书面递交你的意见，当然我们手头也有你在看守所的笔录，请问你有什么需要补充说明的吗？”
“我不要我的辩护人，不要了！”陆书渊在纸上疯狂地写道。
法官看了一眼，蹙眉：“你没有权利不要你的辩护人，因为你的案子是故意杀人罪，故意杀人罪，是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我国法律规定你有权利被辩护，如果你选择辞退你的辩护人，我们将会从法律援助机构给你找一位辩护人，被告决定辞退辩护人吗？”
法律援助机构……
没有任何一刻，陆书渊比现在还要绝望。
开什么玩笑？
他们能够控制顾听雪，就没办法控制法律援助机构了？
他们一定有……
而自己现在简直是一无所有。
就像是连最后的一切都被控制了一样。
陆书渊咬紧牙关，良久方才在纸上苍白地写上一句：“算了，我还是保留这个律师吧，谢谢法官。”
法官这才宣布继续审判。
陆书渊静静地站在被告席，感觉自己仿佛被抽离了，一切的一切，这法庭上喧喧闹闹的，他其实都能听到。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旁听席上，他知道，叶菀歌很有办法。
她现在穿着叶风妍的衣服，陆书渊却莫名想起了叶菀歌小时候的样子，软乎乎的，像是一个小团子一样，那样依赖着自己。
曾经的他们一家三口，也是无比幸福的啊。
只可惜——
往事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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