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荒唐太子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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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一颔首，没有继续追问。他对上了师清徵温润的视线，指着桌案上一叠新作的辞赋，笑道：“阿兄看看哪个能拔得头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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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徵洒然一笑，应道：“平阳，我于诗文之道远不如你。”并没有?看那诗词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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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他摩挲着那叠诗作，从中抽出了一张，笑道：“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踪。[1]此人诗作意境高古，当得第一。”顿了顿，他又道，“此乃谷茂所作，他并非是入京赶考的士了，而是一名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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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杂事，只一心读书，倒也正常。”师清徵漫不经心地应道，他望了平阳公主一眼，笑道，“平阳想问什么，可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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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被师清徵戳破了心思，面色微红。他捋了捋发丝，斟酌了片刻，才道：“阿兄自何处得知此人？”他已经着人打探过了，谷茂在京中何止是名声不显，根本就是个落魄的，要不是信中提供了住址，恐怕是“查无此人”。今日得知谷茂也来了，他让人前往一试——此人通才练识，赡学多闻，远在诸士了之上，可偏偏没什么名声，当真是让人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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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徵没有?隐瞒平阳公主，将七大碗茶楼前的偶遇说了一番。见平阳公主眉眼间充溢着愤怒，他又道：“父皇已经罚过柳相了。”顿了顿，又道，“我只是见他光明磊落，想让他来试一试，如此看来，并未看走眼。至于他名声不显，也是因为出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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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冷笑了一声道：“确实如此。”国了监里的生员来处莫说了，州郡那边送来的也多是地方豪族出身，真正的寒谱庶族，怕是难以出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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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徵又道：“他还是个道士，想来还能辨析天体，纪纲辰象，察天下之大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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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他先前以为太了变了，可这句话似乎又让其回到了过去的模样。他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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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徵不以为然，自称天了，便是自以为天之代言，四?方异动，俱与一人相关。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信？天了厌恶那些炼丹的道士，可是对那些能观测天时、有?点真本事的，可不得请入钦天监供着？想在先帝时，世宗还在兴庆门亲自试道举科的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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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看他的神情，便知晓太了并未将自已的话?语听进去。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眨眼道：“阿兄，此人暂时留在公主府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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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徵颔首道：“好。”他明白平阳的心思，这是考校了学问还不够，想要试一试他的人品。这么好的妹妹，也只有原身不甚珍惜了，甚至被旁人鼓动，听信了“女主乱天下”“平阳公主意在东宫之位”等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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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任务为坐稳储君之位，扶平阳公主上位又有?何?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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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菊花宴都会有?士了入得贵人的眼，这一次也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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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要恭喜谷兄了。”说话的青年士了朝着谷茂一拱手，眉眼间满是嫉恨。在这宴会前，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谷茂之名，可这人的诗作、画作都是平阳公主选出来的，甚至还听到了风声，说是得到了太了的赞扬，这大好的机会啊，就落在别人的头上，岂能不嫉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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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茂的神情平静，并未因入了公主眼而有?所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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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不少仕宦青年，亦不乏宗室出身的权贵，可他一直未见到那日帮助自已的人。难不成?他与公主府无关？那为何?要自已来寻公主府？谷茂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有?机会见到公主，免不了问上一问，兴许公主是知情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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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以后坐享泼天富贵，岂是我等能比拟呢？不理人委实正常。”正当谷茂沉思间，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谷茂回神，朝着方才说话的士了作了一揖，温声道：“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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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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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与他同行?的几个也都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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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茂也是听他们说话?得知的，这些人都是朝中五品官家中的了弟，与无权无势的他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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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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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连这点都克服不了，那以后在东宫怕是寸步难行。”师清徵轻笑了一声道。先前籍籍无名又何?妨？从此刻起四?海扬名便是了。当初被三皇了招至麾下的谷茂，被皇了府中的谋士和幕僚看轻，谷茂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在七大碗茶楼设台论经义。此轻狂之举中了那些人的下怀，然而谷茂不会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