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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来之后,林清栩正式从一只宅米虫变成了一只久睡的米虫。
不睡到午时(11:00)根本推不醒,是芳茵总结经验之后,忧虑的做出的判断。
起初发现这等状况,芳茵急坏了。
古代人睡的早,亥时(21:00—23:00)一定会睡,就算是大少爷晚上折腾一会,也不会过子时(凌晨一点),夫人这一睡半天时间的,根本不是正常现象吧。
当时苏衍照旧出门处理生意,芳茵急急忙忙地把事捅到了于氏那。
于氏一听,喜不自胜!
当天林清栩醒来,就被于氏牵着手耐心慰问了一圈,比如说最近有什么反应,除了困有没有其他不舒服,会不会想吃酸的,想不想吐……blabla.
林清栩一脸懵逼。
待她一脸痴呆地被大夫诊完脉,才意识到于氏这是以为她怀孕了??
林清栩:……
得知林清栩没有怀上小孙子,于氏大失所望,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忧伤,按照大夫的叮嘱,让林清栩不要睡太多,免得体虚。
然而,睡多久这事情,真不是林清栩一时之间就能控制的住的。
还没成亲前,林清栩天天被方绣砸门叫醒,她艰苦地被磨砺出了正常起床的时间。然而成亲后,苏府没有刻薄的家规,要求几点起床请安,苏衍更是念在她年纪还小,让她尽情睡。
对林清栩这意志力不坚强的人来说,好习惯难以坚持,坏习惯一天养成。
冬天不睡足十个小时绝壁起不来床,成了她的最真实写照。
后期大夫又来了一回,确认她身体确实无碍,只是觉多,才打消了诸人的疑虑。而林清栩睡到午时,慢慢地成了她的日常。
……
再次酣睡一场的某人挣扎着从温暖的大床上爬起来,懒散地接过芳茵在暖炉边轰热的外衫,慢腾腾地穿起来。
吃完“早”饭,林清栩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望着字帖上总算脱离蚯蚓爬,勉强能称得上端正的字迹,她吹了口气。
她在现代上学期间,作为老师的爸爸特意让她临摹字帖练过钢笔字,书写没法拎出来当做一代楷模,却也像模像样。
她从前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写个字会像虫子在扭,或者是像缩成一团的小怪物,直到她正视了自己的毛笔字……每一笔都扭曲的字体,真的像好多条虫子在一块扭。
练完毛笔字,林清栩起身在书架上的话本丛中翻了又翻,再三确认自己的话本全部看完,才叹了口气和一旁闷头苦读的芳茵说道:“芳茵,我们下午去一趟奇路书庄,我的书又看完了。”
说完,她还忧伤地朝未看的隔窗望一眼。
芳茵手中正啃的就是她口中的“书”之一,闻言应的畅然。
继早饭一个时辰之后,林清栩又吃了午饭。午饭结束没做停留,她和芳茵坐着马车出了苏府。
奇路书庄里,陆其深这回没有执着于创作他《xx和xx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正抱着两个暖手炉,全身缩在椅子上裹成只瘦熊,仰头思考人生。
屋子里冷的惊人,只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了一丢丢。
马车没法进走进狭窄的巷子,林清栩和芳茵便一溜烟小跑着过来,原以为总算能到个暖和地,却不想根本是在做梦!
“清栩姑娘,你终于来了!”
林清栩胸口的郁气没能化为实质,被陆其深热的发烫的眼神烫了下。
她紧了紧身上的厚大袄,又搓了搓手,瞟了眼陆其深握的紧紧的暖手炉,埋怨:“你这也太冷了吧?还漏风……”她瞥着窗户口的一个顶大的窟窿。
陆其深闻言,顺手摸了块木板,在林清栩和芳茵诧异的眼神中,把窟窿给……遮住了。
“好了,现在就没了吧?”陆其深说的一本正经。
林清栩:“……”
她怀疑他是个傻的。
……
林清栩和芳茵一人一个暖手炉,在书架旁窃窃私语。
自从林清栩把话本故事推荐给芳茵,这小姑娘最近上瘾的不得了,除了正事不忘,其实时间都贡献出来猫着看话本。
而她现在的段位属于最初级的,各故事百无禁忌,几乎每一主角cp都能让她少女心泛滥。
林清栩看着芳茵双眼掉进话本里,缩在自己身边像是进入新世界的仓鼠般目光闪闪、窃窃私语,她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头发。
好乖。
芳茵:(⊙_⊙)
她们这边尽情地挑选话本,那边没了暖手炉保护的陆其深正不惧寒冷地狂盯着一小沓墨迹纸张,膜拜般的研读着。
手冻麻了,他才有意识地把肿红的手掌放在嘴边,哈口热气,等热气蔓延开,继续研读。
他面前的纸张正是林清栩这段时间归类出的人物模板及故事梗,比起陆其深最初只知道写点王爵公主、平民书生、或者是仙者凡人爱恨纠葛的老土梗,林清栩笔下的东西完全突破了他思维的界点。
神马死而复活梗哪,借尸还魂穿越梗啊,去往过去、到达未来的时空穿梭梗哟,或者是原始丛林生活梗呢,以及其他星球世界梗唷等等等等。
虽然有的梗依照陆其深还未开发完全的脑域,他读的云里雾里,却不能阻止他不断升级的想象力。也亏得林清栩这些时候练字出了效果,不似最初死丑死丑的,两三个字里还能冒一个错别字(林清栩:……请跟我读,那叫‘简体字’!),把陆其深看的头晕脑胀。
等林清栩和芳茵各自抱了一摞话本出来,陆其深在想象的海洋里遨游了一圈又一圈。
他暴露在外的两颊冻的比高原红还要惨烈,可那痴痴迷迷不自禁扬起的嘴角,亮的好像塞进了两颗星星的眸子,看着林清栩有点胃疼。
“咳咳!”林清栩重重咳嗽,招呼着芳茵和她一样把话本砸在他的桌面上。
连续两次震动令陆其深骤然回神。
点数,掏银子,又等着陆其深拿厚牛皮纸仔细将外皮包裹起来,防湿防寒,做完这一切,林清栩把暖手炉归还原主准备离开。
陆其深捧着久违的暖手炉,感动地快要哭出来。
眼见着两姑娘迈出门槛,即将和外面的雪天融为一体,陆其深脑中猛地灵光一闪,仓促叫住她们:“哎,清栩姑娘等一下。”
林清栩迈出门的一条腿缩回来,对他叫住自己见怪不怪:“啥事?”
天还没这么冷时,她往奇路书庄跑的次数一个月有个两三次,那时候陆其深的思维刚被她开发,很多事情想不通,叫住她提问是常有的事。
只是——她回头看到陆其深欲言又止的傻样。
眼里懵懂又蒙圈的小星星呢?
陆其深抱紧暖手炉,瞧她走回来,破釜沉舟地吸了口气,郑重开口:“清栩姑娘,我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你相公苏衍的,你听了别生气。”
林清栩拧眉:??
干嘛,难不成你还能冒出我相公外出偷男人的惊天密语?!
陆其深见状,严肃郑重收放自如地转化为讨好的笑颜,朝她挤眼睛,声音跃跃欲试:“苏大少爷他,被人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其深:戏精本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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