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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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科的双眼猛地瞪大了，耳边尽是稚嫩的尖叫。只见到场上的孩子们突然跳起来，一个个像是蚱蜢一样向前惊恐地奔逃。

千希的脸色很差，但是他动手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他将枪随手丢到一边，又回到了队伍里。

接着又有两个人到达了终点。

但佩斯举起枪对准了他们，他们不得不继续跑圈，直到跑得口吐白沫彻底倒下，或者最终跑完五十公里。场上还有十几个没有完成训练的人坐在地上只顾喘息一动不动，佩斯冷笑了一声：“你们可真出息。”佩斯举起了手指，又点了几个人，贾科突然意识到他也被点中了。

他只犹豫了一秒，向前走出了队列。

佩斯使了一个眼神。

同贾科一起出列的几个孩子分别走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些坐在地上的贵族。贾科的手心都是汗，他睁大眼睛，有些迟疑地走向了最后一个被落单的。

那个男孩满脸惊恐地坐在地上，哆嗦地求饶：“放、放过我吧……我不行……真的不行了……”

贾科没有说话。他抽出了自己靴筒里的小刀，抱住了对方的脑袋，接着他眼睛一闭，刀划过对方的脖颈，一道血色溅出来，那孩子在贾科怀里咕噜咕噜地冒了几秒钟的血泡，彻底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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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贾科一个人离开了练功房，走向了停尸间。

在白天死去的孩子都停放在这里，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停尸间里没有人看守，也许蛇尾想让生还者明白不听话是怎样的下场。

贾科独自在那儿站了十分钟，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他们很幸运。”

贾科回过头，看到了月色下靠着门站着的千希。

“他们只经受了一次痛苦。”千希说。

贾科依旧没有说话，脸色冷硬。

“他们来这里就代表他们的家族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千希说。

贾科知道整个帝国不只有蛇尾一所军校，但这里无疑是最血腥最严苛的，然而从它这里毕业的帝国有名的将领和军官也是最多的。贵族们不惜冒险将他们的孩子送入这所军校，正是因为国王对军事的热衷和整个帝国面临的危机。

“你知道帝国如今的情况吗？”千希说，“蛇尾的两万米外就是密密麻麻的虫族，它们在不断繁殖，不断扩大自己的版图。而人类即使生育再多，也只能成为它们的食粮。人类需要的是精英。”

“这就是你杀害同胞的理由？”贾科没有回头，只是讽刺地回了一句。

千希沉默了很久。他说：“不，我只是不想死。也不能死。”

贾科没有说话，他忽然感到后面丢向他一样东西，他一伸手接住，是一个类似奎因的盒子。

“不要吸太多奎因。吸了用这个。”千希说完就离开了，跟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贾科在千希离去后看了很久的尸体，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回去。是的，他跟千希没有什么不同，他杀死那个孩子的理由也只有一个——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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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活下来的新队员和老队员就开始分开集训。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磨合时间。接着新队员就会和老队员融合在一起。他们的体能会相对薄弱一些，但是顺利融合的孩子，之后的路途都会十分顺畅。

贾科已经在这个初等阶级呆了五年了，如果这一年他在不晋升入下一阶段，他就会被踢出这里。虽然蛇尾的教学方式在贾科看来十分有问题，但是蛇尾给他们提供的条件却是不可挑剔的。这一点晖文早就对他说过。贾科也从666那儿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部分知识。666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但依旧算是他最大的作弊利器。666知道不少阴阳簿不会告诉他的事，只要它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在源源不断地向它透露讯息。

贾科快要过十一岁生日前，终于等到了最后一次升阶考核。

和他一同进行升阶考核的一共有三十一个人。

贾科已经在大半年里充分增强了自己的魂力，也研究了许久自己心脏的天赋，只是他依旧没能搞明白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所幸这段时间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天赋，他也只能放下这一切，备战考核。

【你要再试一次吗？】666看到贾科握着手里的一块奎因在他面前晃荡。第二天就是升阶考核了，贾科在这个最关键的节点上开始有所动摇。

奎因无疑能给他第二天的考核上一道保险，但是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手里的另一块东西会不会生效。贾科的另一只手里握着千希那天晚上丢给他的小盒子，千希一直很冷静，贾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同那些吸食了奎因后的人一样迷幻的神色。

贾科思索了好半晌，决定赌一把大的——用仪器点燃了他所有的奎因。

犹如一潭柔软的汪洋大海，贾科陷入其中差一点无法回头。他用神识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将千希给他那块绿色的膏体投入仪器，随即，仿佛一捧冷水兜头泼下，先前壮丽的迷幻感被瞬间轰炸得一干二净，隐隐的恐慌和后怕将贾科击得微微发颤。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力量的崛起，也感觉到了那种冰凉的刺痛。他的痛觉恢复了正常，满头都是冷汗。

“……好险。”贾科吐出了一口气，一连五块奎因，他的心脏都在满负荷地跳动，眼前还残留着轻微的晕眩和幻觉。心脏里的金色疯狂地游动，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不断膨胀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