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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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结束之后，贾科的投票数获得了令人惊喜的进展。尽管这一次圭罗实事求是给他打出了他台步水准相应的分数而使得他们的总分没有超过贝拉，但是他的场外投票却远远超过了最后一名模特。他还追不上积累颇深的贝拉和尤利安，最多和亨伯特将近齐平。但是他显然已经脱离了最后一名的必然结局。而科特的分数则小幅度地向上了一些，逼近了康斯坦丁。

接下来的时间，贾科几乎天天和麦克见面。麦克教给了贾科很多东西，却也实现了他的警告：“你最好在梦里也要一丝不苟地学习走t台。”

“你要把自己的四肢和大脑完全连起来，你不用大脑指挥身体就能自己限制动作。”

“你在做什么？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能够只看你的头假装你在走路吗？”

“莱恩真是大错特错，他没有给我一个能火三十年的模特，而是给了我一个能让我老三十年的模特！”

……如果不算麦克在训练贾科时的咆哮，他姑且可以算是和蔼可亲，甚至在闲暇休息时会不断逗弄贾科。

周五结束之后，麦克靠在t台上在贾科的背后说：“明天到我家来，宝贝儿。”

贾科正浑身是汗，他听到麦克暧昧的话时楞了一下。

麦克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我要在第三轮之前给你‘开个小灶’。”

【他也对你有意思？】666在贾科身边问道。

贾科不那么确定，他用手背拍了一下666的大肚子，心想：莱恩总不会送一个自己竞争对手到他面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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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的家充满了设计感，就在他的工作室不远处。当贾科被哈斯载到那幢别墅前时，他看到了一辆银色迈巴赫停在外面的车库里。贾科心想看不出来麦克喜欢的车竟然这么内敛。

听到门铃的麦克打开了门，然而站在门前的人让贾科吓了一大跳。麦克披着一件睡袍，脸上涂满了棕色的东西。他将眼皮上的两片黄瓜摘下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贾科，对哈斯像是驱赶小狗一样挥了挥手：“好了，进来吧——你可以走了。”

哈斯显然已经习惯了，他掉头就走，没有给一头雾水的贾科留下任何忠告。

“抱歉，我在做面膜。”麦克将脸上的东西洗干净，让贾科随便走动。贾科打量着整个极简风格的房子。房间的整体色彩没有超过黑白灰三色，干净得让人讶异。这又给了贾科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他看到那辆车时一样。他没有看仔细所有房间，就被麦克带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被装修成了家庭影院，麦克将被打湿的头发向后撸去，蹲在影碟机前不断翻找。贾科在他的邀请下坐了下来。接着看到麦克将一张光盘塞进影碟机，又伸手丢了几本厚重的杂志给他。

“《新锐》？”贾科看着手头的杂志。他当然知道这本曾经汇集众多时尚界巨头的杂志，它刊登的人物不是已经火透了半边天就是即将火透半边天。贾科曾经恶补这是世界时尚界知识的时候便看过好几刊老《新锐》。

“没错，”麦克捏着遥控器来到贾科身边坐下，手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放在了贾科脑后的沙发靠背上，“你总得知道一些消息——一些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的消息。”

贾科楞了一下，接着屏幕上播放出来的东西让他立刻明白了麦克的意思。

整个节目组里模特们都小有名气，只有他一个像是一群白天鹅中的黑天鹅，独特又怪异。他不像那些模特们一样有自己的人脉、背景，甚至老师，正因为他一无所有，评委们才会酌情给他更高的分数。但那样的卢卡永远走不远。

麦克给他播放的正是当年圭罗正火的时候的一期世界顶尖品牌范特西男装发布会走秀现场。

“看啊，他来了。”

十七岁的圭罗身材高挑，皮肤被晒成健康的麦色，嘴唇涂成暗红，留着火焰般向上燃烧的冲天发，穿着一身极致绚烂的红色概念西装，在出场的瞬间就引爆了全场。

贾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中露出惊叹的光芒。

“这是他出柜后的第一场走秀，也是最好的一场。只可惜这一场也是他走的最后一场秀。”麦克略带嘲讽意味地笑了笑，“他被他的男友甩了，从此一蹶不振。”

贾科可没听过这些。即使他通过666知道了不少评委的口味喜好等问题，他却对他们过往的经历和背后的故事毫不了解。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但事实上他很讨厌脚踏两条船的人——他的前男友就对他这么干了，”麦克挑了挑眉毛，“所以这是你对付尤利安的武器。”

“什么？”贾科的脸上表现出了难以置信。他的演技向来很有用，只有在面对莱恩时无效。麦克显然被他欺骗了，他不知道贾科通过666调查过尤利安，他告诉了贾科更多贾科不知道的消息：“尤利安有很多情人，不，跟我和莱恩不一样，他同时有很多情人。非常多。”

“可是，他的情人们不介意吗？我是说……”

“不，完全不，”麦克笑了起来，“他的情人们也有很多情人。他们要么地位高，要么富有，总之尤利安需要什么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两个愿意跟他的身体做交易的人。他的上一次冠军可以说也是这么来的。”

贾科张了张嘴有些震惊，这些也确实是他不知晓的。

“如果没有你的莱恩爸爸，没有我，你会同样被他踩在脚底。他的脾气可不小。”

“难道就没有人对他说过不？”贾科睁大眼睛看着麦克，“没有报纸愿意报道他真正的品行？”

“他的情人们不会愿意让人知道的，”麦克说，“至于对他说‘不’的人，你已经认识了。”

贾科皱起了鼻子：“你？”

“是莱恩。”麦克对他的表情很不满意，“我连见都不愿意见到他，莱恩才是他的目标。节目投资方的老板，你觉得这个身份对他的吸引力该有多大？”

贾科没有出声，麦克随后更换了一张影碟。

“芭芭拉，范特西成就了她，她也成就了范特西。她三十五岁才成名，范特西的一季夏装让她彻底进入了设计圈顶尖层次。她的故事莱恩比我清楚得多。她喜欢纤细的线条，流畅的人体曲线……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科特。”

科特的设计品跟她的审美非常相似。

“当然，她做评委的时候一定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倾向。所有的评委都会让自己看上去公正客观，甚至朝着自己喜好的反面评价，但是分数会证明一切。就像你上一轮走得像一坨狗屎，她却依旧给你打了高分。”

贾科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被麦克说成“走得想一坨狗屎”让他很想掐死这个超模。

“卡尔吉，他可没什么好说的，公正，不偏不倚，要求很高，从任何人身上都能找出亮点，同样的也对色彩和光影十分敏感，”麦克将贾科手里的杂志翻到了卡尔吉的那一页，屏幕上出现了卡尔吉的作品集，“他喜欢光影冲突，色彩对比，这一点就跟莱恩一模一样。”

“莱恩。”贾科重复了一边。

“没错，莱恩，”麦克似乎哼了一声，“你应该看看莱恩的作品，我是说，他的画。”

贾科想起了莱恩官网主页上的那张拿画笔的照片。

“寇特每一季的新作品都是由他画出的一副意象油画延伸出来，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干嘛？”麦克抱怨起来，“他连一个成品都不用设计，只是用手指随便地捞起颜料抹上一团……”

麦克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莱恩将近十分钟，才想起：“我们说到哪儿了？哦，杰妮。”

“杰妮的经历非常单纯，没有挫折，没有刺激。她只是来凑数的。圭罗作为超模已经完全足以担任评委的工作，只不过杰妮有个挺喜欢她也乐意捧她的后台，”麦克满不在乎地说，“她父亲是电视台台长，节目组得给她这个面子。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分量，因此她的分数总是打得很高，不过我想你能察觉到她的喜好。”

贾科的确察觉到了。杰妮对所有人都打分很慷慨，然而对可能威胁到尤利安的选手则会偏低一些。尤利安是她的偏爱。

“她一直很喜欢尤利安，他们的年龄相近，杰妮肯定不知道尤利安跟那么多人上过床，甚至包括她爸爸。”

贾科抬起眉毛吹了一声惊愕口哨。

麦克跟贾科说了一整个下午。贾科总算明白所谓的“开小灶”是什么意思。他了解了评委们的偏好、打分方式、自我定位以及节目组所要的效果，也了解了选手们各自的优点和倾向。麦克帮助他理清了至今有些混沌的局势。

“听着，我告诉你这些不只是为了让你赢得这场选秀的优胜，”麦克严肃地说，“要不是你已经年纪太大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踏入这个圈子，我才不会牺牲我那么多宝贵的时间来教一个完全的新手。”

贾科拘谨地看着他，只见到麦克停顿了一会儿嘟囔说：“当然，是莱恩说服了我……如果你不能让我继续火上三十年，我就在替莱恩打白工。你可不能让我落到那个下场。”

贾科想要感谢，麦克却打断他说道：“嘿嘿，等你拿到冠军再来感谢我。我会狠狠敲上莱恩一笔。”

“你说过你需要一个机会，有人给了你一次机会，不过那不是我。”

麦克看了看墙上的钟，将贾科丢在地下室继续看影碟，自己离开了地下室去睡他的“美容觉”了。

贾科反复观看着那些影碟，翻找《新锐》上评委和选手的作品。在那上面的他们是那样耀眼，而贾科要打倒的就是这些全世界都为他们呐喊的人。

有人在凌晨的时候轻轻走进了这个房间。贾科倒在沙发上熟睡，眼睛下有两道浅浅的青黑。

他一连训练了一个星期了，没有一天充足地睡眠，褪黑色素不起作用。

男人来到了贾科面前。他没有关掉影碟机，只是调轻了声音。他蹲下来，轻轻解开了贾科领口的扣子。接着是一颗颗向下，一直到腰际。

然后他轻柔而无声无息地解开了贾科的皮带。

关键字：前赴后继2.4.2

莱恩做完这一切后，取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男人对面。就那么一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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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科第二天离开麦克的房子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尽管他没有发现自已遗落了任何东西，但回去的路上总有些不安。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他醒来时双手双腿都规矩地被摆放在沙发上，要知道他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规矩。

麦克好心帮他摆正了姿势？还给了他一条毛毯？

贾科没有多想这件事，他火速回到了寇特大楼，第三轮马上就要开始了。而他也迫不及待要将自己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训练所获得的都应用在自己的台步上。

第三轮开始时，设计师们终于暗暗将目光投向了贾科。哪怕再不情愿，他们也得承认贾科和科特几乎是一对最好的搭档。科特的天分毋庸置疑，他所设计的服装，都偏向于修长中展现扩张感，这需要很高要求的身材，而贾科做到了。

于是当第三轮的主题被公布时，所有的设计师都不再将贾科列为排除选项，因为随着另一对模特和设计师的淘汰，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选择了。

被淘汰的是贾科的室友，那位190的棕发欧洲男人。他离开的时候抱了抱贾科，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看过了你的剪辑，你很棒。小心尤利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