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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让平平无奇的食物,瞬间变得充满风情?
有一个答案很简单:野餐。
孩子们最容易从春秋游中,张看到野餐那迷人的轮廓。小时候一听到春秋游安排,就会兴奋到不得了,如果是周一得知周五有此安排,那么这种快乐的情绪可以持续整整一个礼拜。上课走神时,下课休息时,小脑瓜里想的都是该去超市里买些什么带去吃。
到了临出游的前一天晚上,同学们往往能于超市里遇见。彼此都由家长领着,在货架前像一只只轻快的小百灵鸟似的穿梭,遇到要好的小伙伴了,还会相携一同挑拣。这时候父母就会一边无奈地说“你吃不下这么多的”,一边又拗不过,苦笑着在孩子们的央求下把零食放进购物车里。
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受欢迎的春秋游食品有那么几样:乐事薯片,波力海苔,双汇或者王中王火腿肠(有几年还出了个鸡肉肠,包装和现在的鳕鱼肠有点相似,我觉得比火腿肠还要好吃,肉细色白)。
这些几乎每个人的小书包里都会有,算是当时的“爆款必备”。
而次一级的小零食,那就很多了。比如各色小饼干,比如牛肉干,比如鱿鱼丝,鱼片干,猪肉脯,山楂片……
比如喜之郎果冻。
这个印象颇深,我年级还很低的时候,大家只带那种独立包装一次一颗的小果冻,莹润凉爽的冻晶里裹着黄桃,苹果粒,橘子瓣。不过果冻噎死人的报道屡见不鲜,有许多家长都不太愿意让孩子把这种小零食带去郊游,生怕自家的宝贝在打闹嬉戏时被这一大口果冻给呛到。或许是厂家也有考虑到这一点,等我步入中高年级时,他们已经推出了一种创新果冻,那是一种细碎的、很难噎死人的果冻块,混合着各种口味的果汁,装在类似于早餐豆浆袋的袋子里。当时电视上还有这种零食的广告,具体的内容都忘了,就记得一句词——“可以吸的果冻”。现在听起来可能有点恶心,不过我记得味道却还挺不错的,我会把它当做果汁饮料的替代品放到我的郊游小书包里。
还有一种零食,叫做乡巴佬鸡腿。这是一种真空包装的卤味鸡腿,乌黑乌黑像墨,卤汁好像都腌进了鸡骨头缝里。同系列的还有乡巴佬鸡翅,乡巴佬卤蛋,或许还有其他卤味,但我有印象的就这三样了。这种郊游食物风靡的时间也不长,大概就只有四五年,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馋着的梦中情腿,每次吃它的时候,连骨头都要咬几下才肯吐掉。可惜到了高年级的时候,它就已经绝迹江湖了。
不过我又有点模糊的记忆,好像它的消失也不是瞬间的,好像在它淡出市场之前,我就已经厌弃了它。原因是因为它做出了一些改变,推出过某种白卤鸡腿。
原本白卤鸡腿也没什么错,可我那阵子偏偏去自然博物馆看了个尸体解剖展。展馆内,到处是一具一具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脏器,身体部位,还有完整的尸体,以及那些矗在空气中处理过的干尸,凑近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死白色皮肤上的一个个毛孔,以及剖面了无水分的残肉,整个展馆内部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像是冰冷的药水味夹杂着腥臭的人肉味。
当时这个展的目的好像是要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人体,生命与死亡,不过恕我直言,我认为大多数学生都是因为新奇而来的,来了之后多半也是蒙上了心理阴影,而不是受到了科学的熏陶。这个自然展吓到了不少孩子,很多小家伙都是满怀着好奇慕名而来,可刚逛了没几步,就哇哇哭着跑了出去。我虽然没有被吓跑,并且有一种对死亡与尸体的好奇驱使我仔仔细细去观察了那些展物,一边看,一边在想象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中感慨万千,可是这种淡定是暂时性的,我回去之后就发现自己出现了观展后遗症——那一段时间,我吃不下任何风干的肉类,尤其是那种没有酱油着色的白肉,比如熏咸肉,咬一口就能想到展台上枯瘪的干尸,皮死白,肉皱缩,咸肉在口中的恶心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当时展会的那些尸体来源何处,有人说是死刑犯的,有人说是遗体捐献者的,我本身对死者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若是捐献者,就愈发令人尊敬。但不用隐藏的是,活着的人们一面渴望了解死亡,一面又本能地排斥着与死有关的东西,这种特性体现在当时还非常幼小的我身上,就表现成了我一边对这个展念念不忘,一边又忍不住开始对所有类似于干尸组织的东西浮想联翩且抵触不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好不容易淡却了那萦绕鼻尖久久不散的气味,本以为这阴影就此迎来了终结。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家里人从超市里买了新推出的白卤乡巴佬鸡腿。
我盯着真空包装袋,看着那瘪去的肉,腌制过的鸡皮,好像一个即将离去的噩梦又重新飘扬着宽大的衣摆兀鹫般扑压下来。从我记忆中挤出福尔马林溶液和硝制皮肉的浓烈气味,我闻不到任何香味了,好像又回到了展会中,站在那一块一块切割的组织标本前。我再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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