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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镇素来喜欢用这种方式宣告所有权,但轮到他时,脸上却有些羞涩,他低声道:“回去再说。”
不过是只纸老虎,林若秋得意的笑。秀恩爱而已,谁怕谁呀?
然而当她的嘴肿成香肠之后,林若秋便知道后悔了。她才晓得无论哪种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即使像楚镇这样不会真刀真枪上阵的男人,也会用别的方式找补回来,譬如接吻。
林若秋照了照镜子,决定从此洗心革面做一个贤惠的女人,不然天天这样厮混下去,她铁定是没办法见人的。
长乐宫中,魏昭仪素手微抬,姿势美妙的将面前杯盏注满热水,浅金色的茶叶徐徐舒展开来,继而散发出袅袅香气。
第一杯自然要奉给魏太后,魏昭仪恭谨说道:“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妾不敢藏私,特来让姑母尝尝。”
魏太后眼皮都不抬一下,“你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哀家跟皇帝赏的。”
魏昭仪神色微僵,继而恢复如常,“同样的茶叶,不同人冲泡出来的滋味也会不同,姑母试过便知道了。”
这话倒不假,魏语凝在家中专研的便是茶道、刺绣跟书法,且样样都做得不错。
毕竟是自家内侄女,太后不便拂其面子,只叹道:“魏家的女儿自然个个都是好的,只是论起才学智慧,雨萱比你还是差了些。”
大约正因魏雨萱生就一副绝世姿容,如今心气格外浮躁;反倒是这个素来看不起的庶女内秀于心,瞧着反倒顺眼许多。
虽然是夸奖,对魏昭仪来说未必好听,只有对于容貌不足的女人才会夸奖其才学,魏雨萱生得再蠢,魏家人不还是视之如珠如宝么?可见所谓的公平就是个笑话。
魏昭仪只笑了笑,“四妹妹最近勤于练舞,已经大有长进,想必定能一举得胜。”
“哀家只盼着她莫出丑就好。”魏太后冷声道,“中秋宴上多少王室宗亲,她堂堂一个嫡出之女出来献舞已是自降身份,若这般还不能获皇帝垂青,当真无用之至。”
魏昭仪柔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四妹妹的性子已经磨得圆融多了,陛下见了定会喜欢的。”
“但愿她真能学乖。”魏太后对这个侄女儿亦有些无可奈何,纵想提拔,无奈她实在不中用。而经过前段日子的碰壁,魏太后也歇了心思,总不能让她腆着老脸把魏雨萱送到太和殿去,那更和粗使贱婢无异了。
就连这次的主意魏太后也不十分赞同,大庭广众之下献舞从来都是舞姬所为,岂有世家之女效仿这等娼妓下流行径的?
然则魏昭仪的话说得好,“四妹妹一心想侍奉陛下,姑母若不成全,倒不怕四妹妹因此怨您?横竖这趟功夫是为她所做,无论成与不成,她都会领您的情,也不枉姑母这几年好生相待。”
魏太后年纪大了,越发念起旧情来,正是这几句话令她有所软化,遂轻轻叹道:“罢了,哀家哪还管得了这些,祸福都由她去吧。”
她霍地看向面前大侄女,“你当真是为了雨萱着想?”从前倒不见两姊妹这般亲厚。
魏昭仪静静说道:“雨萱也是我妹妹,同气连枝,她过得不好,我又怎能好过?这回也是见她实在可怜才勉强帮她拿个主意,否则,难道让她像我一样陷在这深宫里?”
太后想起这些年对大侄女的苛待,不禁默然无语。
魏昭仪则敛眉垂首,悄悄掩去眸中一抹戾色。
林若秋本来不想去中秋晚宴的,嫌人多拥挤,可听说御膳房来了一个精妙的点心师傅,一手冰皮月饼更是绝活,林若秋便再也坐不住了。
这师傅是只负责寿宴的,轻易请他不到,若想品尝美味,可不就只有到席上去么?好在林若秋所处的座次不十分醒目,且又僻静——这在外人看来似乎显得不够重视,可林若秋乐得如此,她反而认为这是皇帝对她的优待,若楚镇在这样的盛典还对她格外关照,林若秋反而疑心他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如今她保持了低调的做派,魏太后自然更加放心,只淡淡瞥了眼就不再理会。比起昭宪那时候的风光,这个林氏实在不成气候。
林若秋一面饮着杯中的酸梅汁——应该是魏安特别换给她的,她看别人碗里都是甜酒——同时留神打量殿中形形色色各号人物。
皇后惯例称病不来,谢贵妃和赵贤妃则忙着应酬宾客,无暇顾及其他。至于魏昭仪,则一反平日里冰冷桀骜的做派,和个中年美妇谈笑风生,妇人模样和楚镇还有些相像。
林若秋悄悄向身侧问道:“那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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