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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朝律所开去，林冉的电话打了进来。
“方舟，你看到媒体的报道了吗？”她带着一丝的焦急问到。
陆方舟淡淡地“嗯”了声。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也是才知道的，上级同意了媒体报道这件事。”林冉带着愧疚地说到：“那这样的话，杨小雨的母亲是不是更加不会为她女儿发声了。”
他们现在急需她对同意女儿尸体进行解剖的签字，嫌疑人一直一口咬定杨小雨是自愿同他发生的关系，法医进行了初步的诊断，的确有些许症状显示是这样，但是要进一步确定，还是要进行解剖。
但是杨小雨的母亲却迟迟不愿意见到他们这些对她有帮助的人。
陆方舟的声音带着深沉和磁性：“我会解决。”
刚才离开前，报亭大爷睁开眼看着他，然后笑着开了口，大爷的眼神浑浊中却带着一丝的清明：“你是为了小雨案子来的吧。”
陆方舟刚想开口对自己隐藏身份进行致歉，谁知大爷先一步说到：“我说了，我看人很准。你不必道歉也不必说什么。”
“小雨是一个好孩子，我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每逢周末这孩子都会来帮我搬旧报纸给收废品的。这孩子命苦，从小没父亲，结果现在又遭遇了这么一件事离世了。”
“唉，她那个妈妈哪懂法律什么的啊，她不是不愿接受你们的帮助，只是在她看来，她的女儿本应是干净纯洁的，即使离世了，也应该是毫无污秽地离开。她的女儿不应该成为世人的谈资，人活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看子女长大成人吗。”
“结果现在这件事却闹得人尽皆知，我想，你们给她些时间，她会想通的。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为了女儿她会站出来的。”
待陆方舟挂断电话，林岩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陆方舟。
“陆律，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自从我跟着您，您每一年大部分的案子都是关于孩童受侵犯的，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对这类案子这么关心吗？”林岩问得小心翼翼。
为什么？
因为她的女孩曾经经历了深渊，见到了人世间最黑暗的东西。他不想她自此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他想还她一个明朗清洁的社会。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高估了自己能力，近两年来，这类案件愈发增多，他再也没了当初的踌躇满志。
当初让她陪着自己参加晴晴的追悼日，他将她恐惧不愿面对的反应看在眼里，即使经历这件事的人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她也丝毫见不得，她会下意识地躲避。
林岩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陆方舟眼中的太多东西，不满，愤慨，失落……
林岩最终没等到他的回答。车内响起了钢琴曲，悠长舒缓人心的曲乐飘动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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