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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间仿若静止了。
语栀忍不住咬住嘴唇,想要张口解释,却无从辩解,话语梗在喉间,像一根刺一般难受,心头也像是爬满了无数只蚂蚁。
有句古话怎么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语栀轻轻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双眸,正好撞上江尘乌黑的眼眸,他眉头微蹙,像是没有听到姐弟两人的对话似的,向语栀点了点头,便继续下楼了。
直到大美人和语栀擦肩而过,语栀仍旧愣在原地。
温言桐扭头轻拍了一下姐姐:“走了,还有一层呢。”
大美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一想到这个念头,语栀心底微酸,像是吃了一颗她一直不喜欢的柠檬糖一样。
温言桐走在语栀的前边,没有察觉到语栀的不对劲。
直到回了家,温言桐翻开冰箱,拿起语栀的一颗巧克力,准备拆开吃,被语栀一把夺回:“你不能吃。”
温言桐挑了挑眉,一副好笑的模样:“知道你爱吃巧克力,但也没有这么小气吧。”
温言桐索性大气一番,没有和语栀去抢那颗巧克力,只是又拿起一碟盘被塑封好的草莓,准备洗了去吃,没想到又被语栀拿过去:“这个你也不能吃。”
温言桐被气笑了,转头看到语栀站在冰箱旁边,一副严守着,防止他拿东西的模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她。
“什么意思?这我能吃不?”温言桐随手抓起冰箱里的一件东西,低头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一波葱,他神色有些尴尬。
却没有想到,语栀仍旧摇了摇头,把葱都从他手中抢过来:“这也不行。”
温言桐吊儿郎当:“那我能吃什么?什么行?”
“只要是你,都不行。”语栀说完,哼了一声,然后把葱放回冰箱里,并且牢牢地关上了冰箱门。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还要吃鱼。
这辈子都不给你做鱼了。
语栀在心中吐槽温言桐。
留下温言桐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连吃根葱的地位都没有了?
-
江尘出去锻炼,他在滨海大道上跑圈,晚风带着海水的潮湿,一起吹来。
这一段路不让汽车经过,跑起来很安全,时而有单车从江尘身边经过。
坐在车子上的年轻情侣,嬉笑打闹,车铃声传到江尘耳中,也有些刺耳。
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一口气梗在他的心头。
“男朋友”这三个字回旋在江尘耳边,道路上的车铃声,越发刺耳。
烦躁积压在心头,江尘索性停下脚步。
路旁有装饰清新的咖啡馆,蓝白色调,在路灯点点光芒的映衬下,格外动人。
江尘走进咖啡馆,买了一杯冰咖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门口的装饰架上,摆了许多巧克力,都是时蒂克牌子的,只是包装大小和口味不同。
江尘的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早上,在楼下遇到温语栀的时候,她白皙小巧的手掌中,安静地盛放着一颗碎金色、褐色伞状外衣的圆球巧克力。
她圆溜溜的眼睛包含光彩,声音清脆,对他说:“吃下它,会让你变开心的。”
江尘平日里几乎不吃巧克力,可是那天,因为语栀的话,他吃了那颗巧克力,也如她所言,心情真的变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巧克力碎金色的皮,把褐色的伞状外衣仔细叠好,然后夹到了书里。
褐色包装纸的下边,叠着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巧克力包装纸。
那是许多年前,温语栀送给江尘的第一颗巧克力,留下的痕迹,仿若珍宝一般,被江尘悉心保存。
而现在,江尘在咖啡馆里再次见到这个巧克力,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一盒最大包装的时蒂克巧克力,结账走出咖啡厅。
恰巧这时,江尘的手机响了,是高飞:“出来玩吗,今天晚上十一点,我们组局玩大谋杀。”
高飞是江尘的高中同学,两人当初都是美术生,后来又是大学同学加大学舍友。
泽阳区最大的一家商场里,两个月前新开了一家游戏俱乐部“恣睢”,高飞在里边入股,俱乐部剪彩的时候,江尘曾经去过。
“大谋杀”是“恣睢”最近最有名的一个游戏,不同人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领取各自的身份卡片,真人团队作战,游戏期间迷雾重重,又有高科技加入,分不清对方是友是敌,既需要智商,又耗费体力。
这一真人游戏刚一出世,便有了广泛的反响。
加之“恣睢”俱乐部加大了在网上的宣传力度,好多网红都受邀或者主动来恣睢组团参加游戏,因而,“大谋杀”一时之间风靡静杭市的年轻人群体。
江尘之前和高飞玩过两次,每次都当的是反派。
“大画家,你天天憋在家里是没有灵感的,快出来玩!”见江尘没有说话,高飞催促。
因为晚上的事,江尘心中烦闷:“行,我现在过去。”
“好嘞,等你。”
江尘没有回家,拿着手中的巧克力,直接打车去了泽阳区。
从十一点开始,游戏一直厮杀到凌晨三点,才决出胜负,江尘所在团队胜利。
因为是随机抽卡,高飞正好抽到了江尘的敌对方。
此时游戏结束,高飞从冰箱里取出几瓶冰可乐,扔给江尘:“行呀,你还是这么阴,直接背道杀人,你怎么知道我是敌人的?”
江尘没有说话,拧开可乐,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把玩着手中的身份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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