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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憾俯身下去,那个穿着一只草鞋,脑上戴着顶破帽的孩子早就没了鼻息,一剑毙命。她的手心淌出血来,落雨一样,滴滴答答掉在他灰败死气的脸上。
前一秒还略带羞涩得同自己说话,下一秒就被取走了性命。齐憾只觉得无力感一下漫过了头顶,似乎洪水一样要将她溺死。
近莲却把她拽起来,有些无所谓道:“就算是我错杀,死都死了不是?”
“而且你也不用,不用拿手来抓我的剑吧,太危险了。”他嘟囔着,扯下自己臂上护腕的绷带,替她裹上,轻柔道:“你在流血,都不知道疼吗?”
疼,怎么不疼,齐憾只觉得,脑中的刺痛快要炸开来,无处安放之下,转而涌向身体各处,涌向四肢经骸。带得臂弯上,曾被挑开脉搏的那一层新肉,都在突突得疼。
她眼球转动,看到近莲认真得低着头,那绷带留有他的体温,还是温热的。
齐憾手掌忽得,重重得捏紧了拳,血腥味挤出来,往上裹缠的带子一下绕到了她的拳头上。
“你还有没有人性。”齐憾声音干涩万分。
近莲动作一下停了,他没有抬头,逗留了一会儿,又将她的手重新掰开:“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你就像带着镣铐跳舞的人。”
他看着齐憾的掌心,她手上的那些纹路坚定而清晰,就像一道道血槽,盛着曾淌于血管,如今已半涸的液体。
近莲的声音透出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可是,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这种毫无意义的枷锁呢,你不应该把自己逼得那么紧的。”
“不是毫无意义。”齐憾喃喃,眼眶酸涩,她的视线落到了后头。
有个盲眼的婶婶在那游荡:“柱子,柱子。”
她过来了,手中的竹杖点到齐憾裙边,似乎是察觉到了人,她上前面对着空气:“你看到过一个穿着一只草鞋的孩子吗?”
“戴着顶褐色的破帽子吗?”
“对,对。”
“你找他,做什么。”齐憾得声音嘶哑了,他就躺在我身后啊……
“是你们吗?那带着个女婴的夫妻。”那婶婶背在后头的手伸了出来,“他抢了抢了你们一把豆子,孩子不懂事,你们,你们别怪他。”
齐憾的喉头哽住了,说不出半句话。
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有一瞬,她一直站着没再动,近莲的声音在一旁低低响起:“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齐憾像是一下惊醒,猛然转身。
她将那孩子抱到树下,攥在手里的豆子撒在了一地,一旁几个灾民立刻一拥而上,再顾不上近莲在旁的威慑。
齐憾捡了根粗壮的树枝伏下身,开始在地上挖坑,近莲见她这样,上来一把拽起她的胳膊:“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现在就走。”
她想甩开他的手,又觉得浑身发软。身侧的灾民拼命地把豆子塞进嘴里。
齐憾不知怎么有点想哭,仰了头只觉得身处人间惨景当中。
“倘若你能救下我剑下这个,他回去,也不过饿死。”近莲笑得冷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不,这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眼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齐憾哭得像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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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被敲晕过去,又像是睡熟了。
近莲嘴唇动了动,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刚才的疑问:“我要是有什么人性,就不会干这种刀口舔血的活了。”
可他刚刚却不是这样说的,他承认,适才他所说的全部是为了开脱,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为自己杀人开脱。
“我若是落难,你也会救我这个恶棍吗?”近莲轻轻地问。不会的,他又沮丧得自我回答,她聪明冷静,她心软,却不会对着他这种人。若他落难,若他落难,她会乘机将他交送官府吧。
近莲又想到她刚刚对他说的,这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
“逍他说他困了你近十年,都没能毁掉你的意志,把你染黑,拖入他的世界。从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近莲想起齐逍也曾一脸阴郁得同他说,齐憾当初在涪陵对两个丫鬟下手,他几乎就要成功把她拉入深渊了,结果那个姓江的拽住了她。
近莲转头看看齐憾的睡脸,是他,没错吧,你心上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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