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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是你的?”

小皇帝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魔神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

他说:“这是我给你的?”

小皇帝又点了点头。

魔神说:“你是谁?”

小皇帝说:“安平,我是殷安平。”

魔神侧过头回想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没什么印象。

小皇帝有些难过地低头看了会儿地面,突然灵光一现,又在怀里努力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一层一层拆开,翻出一张发黄的纸条。

“这是我的名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又伸出手指凌空比划,“殷—安—平——”

魔神眸色沉沉看他一会儿,接过纸条,慢慢打开。

上面的字是用炭笔写的,很多地方已经脱落斑驳,却依稀可见曾经炭痕的轮廓。

魔神沉默了许久,阖上纸条,看着那块似曾相识的皇牌,终于反应过来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字:“……殷?”

小皇帝点点头:“殷,是你的姓。”

魔神说:“……殷安平……”

小皇帝又点了点头。

黑云渐渐遮蔽了斜阳,月晕点点升上空中。

身后皇城点燃起通明的灯火。

——我膝下无子,如果你……你愿意随我的姓氏么?

“我记得你。”魔神说。

小皇帝长吁一口气,听见魔神问他:“你是我的儿子吗?”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儿子。”

他说罢笑了笑:“但我愿意变成你的儿子。”

一个人类,要如何变成一个魔的儿子呢。

他宁愿跪死在城门外也不愿意再回去做锦衣玉食的皇帝,放弃了身为人的一生,划破自己的手腕,在将死之际接受了魔神的血。

归去来兮,此去不归。

追上一个一去不返的人的脚步的唯一办法就是跟他踏上同一条不归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变成了魔。

这个世界与之前并没有区别,对他而言却变成截然不同的存在。

整个世界弥漫着淡淡的、腥气诡异的恶臭。

天不再蓝了,花不再香了,柳枝不再柔软摇曳了,春天走到了尽头,绚烂的颜色都暗淡下来,璀璨的花火都瞬间寥落。

耳畔刺耳轰鸣从未止歇,微小的声音被无限地放大,抓挠着他的耳膜。

到处都张牙舞爪蔓延着黑色的锁链和利刺,或浓或淡的恶意从匆匆行过的生灵们头顶腾腾升起,凝聚成一缕一缕黑气,化成新的锁链和利刺,抑或贯l穿他的身体、打散他好不容易感知到的、些微的快乐。

太阳沉闷地压在头顶,好似随时都能坠下来。

很好很好的天气压在头顶,毒辣地烤灼着他,好似他是不应存在于朗朗青天下的垃圾。

一切都那么坏。

所有幸福的笑脸都变得刺眼。

这些黑色的、沉闷的、锐利的,这些利刺和枷锁,这些人看不见吗?他们感受不到吗?他们碰到了,不会疼吗?

它们一直存在在这里,这些人却感受不到,却不会受到影响。

只有他变得举步维艰。

原来的世界一去不返,他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们还可以拥有幸福?为什么他们还可以那么无知?为什么他们还可以看到蓝天、可以闻到花香、可以被柔软的柳枝轻抚脸颊、可以在春天发出嫩绿的芽?

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的,他们还可以拥有呢?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我也、我也……我也不想变成怪物…………

——他感受到了嫉妒、贪婪、愤怒。

年轻的男男女女从他身边走过,露出一小截手臂或脖颈,晃眼得很。

——和欲望。

小皇帝魂不守舍地四处转了许久,回到了魔族栖居的皇城里,抱着木桶呕吐了许久。

醒来的时候,魔神正坐在床前,垂着眼睑看他。

他笑着笑着,突然泪流满面。

*

“起来吧。”魔神说。

他手里拿着一张巨大的行军图,绿色标记的部分都是青君排兵布阵的方位。

“麟银不敌青君,身负重伤,数千魔兵被困天界边境,你们有什么看法?”

穷奇道:“自然是率兵与那青君一战!”

自从青君出现,三界就有传闻甚嚣尘上:

昔日魔神死在上古神祇应龙手里,新任魔神亦将死在同为上古神祇的青君手里。

这上古神祇,就是上天赐予的、专克魔神的大杀器。

是拯救三界的希望。

安平此前一直只是人族,从未听闻过青君的名号,却因为听到的、越发夸张的、诸如此类的传闻而一直对这个素未蒙面的上古神兽恼恨至极。

这样的事才不会发生。

管他青君紫君红君的,迟早都是他们手下败将。

安平毕竟是研究过兵法、当过皇帝的人,实在是对这帮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只知道正面硬l上的魔将有些无语,闻听穷奇所言,反驳道:“天界在上,人间在下,由下攻上,还只知道正面相抗,简直愚蠢至极。难怪你们遇上青君只能铩羽而归。”

魔神看他一眼:“安儿,你有什么想法?”

安平道:“父亲大人,依安平所见,若只是想救回麟银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最好的办法。青君法力的确高强,但他毕竟分身乏术,命一个魔将佯作突袭天界,将他引到别处,令一个魔将率军去救回麟银军才最为简单、损失最小。只是这个突袭的时间点和地点须得仔细斟酌,才能确保不得不与青君对战的部队能及时撤退,伤亡最小。”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儿臣日前听说青君之所以助战仙族实乃事出有因,父亲大人若是信得过儿臣,不如这次派儿臣去佯攻,正好儿臣可以趁此机会试探一下青君的底细。”

魔神闻言沉吟片刻,低头研究了一下地图,伸出双指在其中一个地方戳了一下,道:“那就定在太涵。”

安平当初花了好几年才从太涵的结界里跑出来,听了这个名字就愣了一下:“哪里?”

“太涵距离麟银军距离远,因为设有结界,仙族防守最为薄弱。安儿,你率一小队游兵,从太涵外城攻上天界,待麟银军成功撤退,改道至子鹿逃跑。子鹿与太涵相邻,四周环沙,人烟稀少,你们化整为零,不会引人注意、暴露行踪。”魔神道,“饕餮,救回麟银的事就交给你。没有青君阻拦,那些天将应该拦不住你,给我打个胜仗回来。”

饕餮朗声笑道:“好!”

魔神点了点头,低头又研究了一下地图,发现半晌没听到安平的答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他道:“安儿?”

安平看见他神色,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儿臣领命。”

魔神道:“下去准备吧。”

安平与穷奇前后脚离开。

魔神收起地图,看着仍跪在身前的另一双魔将,道:“妖皇怎么说?”

饕餮道:“妖皇同意以助他们破解妖族诅咒为条件,勒令诸妖匿避,百年内不得出世,也不得参与我们未来与仙族的大战。如今妖鬼两族一归顺、一避战,人族又是一片散沙,只差仙族还在负隅顽抗,我们反攻天界之日,指日可待!”

魔神说:“好。”

他转过身,看着整齐排列的箭靶,不知在想什么。

分明排兵布阵熟稔至极,一切尽在掌握,却分明没有半点开心。

饕餮仍跪在原地,饶是已过了十几年,每次看到魔神,他还是会不自觉心里一惊。

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才猜想不到,新任的魔神,竟然是应龙。

竟然是那个应龙。

那张脸熟悉至极,在与人皇对战后期简直成了他们梦魇般的存在。

他记得自己初到人间,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吃的第一个败仗,就是在应龙手上。

魔神觉醒的第二天,他打开城门,第一次看到那张脸上喧腾着比他们更浓重靡丽的魔纹。

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视他们如敝履的、将他们彻底封印的、比谁都高高在上的神祇,也有神格尽毁、从云端跌落地狱,被深渊埋葬、沦落到和永远见不得光的他们共存亡的一天。

谁也无从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用了短短千年,就让斩杀他们的英雄堕落成了比他们还要无药可救的模样。

人间有屠龙的英雄最后却变为恶龙的传说。

而他眼前的这条恶龙,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英雄。

沉沦在漫无边界的黑暗中,不再记得原本的样子,以为自己从一开始便诞生在这里。

甚至因为太得心应手而不曾怀疑。

毫无挣扎地接受了自己天生便是这样的存在的事实。

身为神的漫长记忆被欲望腐蚀。

在地狱里,用他天赋的长材一点点摧毁曾经拼死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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