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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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仪薰从白藏主怀里抱走最后一摞纸笔，逆着光忽然观察到对方神色不佳，“你身体不舒服？”

“啊、啊？”白藏主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近乎是提线木偶行走状态跟在青行灯身后，就连怀里东西被两仪薰接过都没有发现。

“他从刚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青行灯觉得自己熬了一整晚的状态都比白藏主要好，“果然是因为之前与人类接触过多，不知不觉身体也受人类影响，逐渐‘人类化’了吗？”

两仪薰：“这是什么意思？”

“妖怪除去遇到压制住自己力量之物时会状态不佳，剩下就是余寿将近以及沾染到人类气息这两种情况。”青行灯发觉两仪薰疑惑的是后者，便一边帮她整理“书房”，一边详细解释道——

“人类的时间比妖怪短暂得多，且一生还会经历妖怪无法体会的缠绵病痛。”青行灯垂眸分类纸张，“对于能够幻化出人形的妖怪来说，很容易就会受他们命格影响产生共情。”

青行灯：“尤其是狐狸这类妖怪。可以说是傍着人类命格降世，比一般妖怪更容易受到人类影响，贴近人类。所以他们幻化出人形后，都会与人类一起生活，逐渐的，它们的习性也就和人类一模一样。”

“如果小白没有受人类影响，幻化出的人类外表，自然也不会出现薰大人一眼就能观察到的‘不舒服’神色。”青行灯说完就见白藏主疯狂摇头反对她的结论。

两仪薰沉思一会，忽而瞪大双眼——青行灯此番话语中提及的“命格”汇仿佛被注入强大魔力，让她瞬间打开此前对人格研究的新大门！

“薰，你不要信青行灯胡言乱语。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因为旁边住着‘杀戮鬼’感到紧张，表现不自然而已！”见两仪薰一副恍然大悟仿若打开人生新大门的样子，白藏主不由急了。

两仪薰按捺住激动情绪，神色正经对白藏主道：“我没有多想。”

白藏主：“……”为什么要用这一副欲盖弥彰的表情敷衍他。

“嗯嗯，小白这么说的话，更是验证我的话语没有出错。”青行灯转过身，看向越解释越让事情混乱的白藏主。

“杀戮鬼有着压制众妖的力量。一般妖怪幻化出人形就是为了掩盖真实形态，尤其是对惧怕之物……所有妖怪天性都一样，面对强者即便再怎么害怕都不会表现在伪装成人类的脸上。”

青行灯：“但是小白……你现在可是完全将不佳状态展现在脸上。”

两仪薰点头，如果她能幻化出前世的样子，也不过是拥有了一副空有同样外表的躯壳罢了。

她本身真正的喜怒哀乐并不会明显展现在幻化出的人类脸上。哪怕是受了伤、感到疼痛，脸上都是面无表情。

跟个假人一样……

这就是妖怪。

只有在原型状态时，才会显得生动。

白藏主无法反驳青行灯的话语，他确实是受到足够多的人气影响，模仿人类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地步。

两仪薰：“所以，白藏主现在不舒服是因为旁边房间里居住的杀戮鬼？”

白藏主疯狂点头。

“咳。原来如此，旁边就是杀戮鬼的房间。”两仪薰强装镇定，脑海不知不觉浮现出昨晚的宴会……被一套黑色劲装紧紧包裹住的杀戮鬼。

对方似乎也是人类的样貌。

不过，相比模样可以魅惑人类，获取人类第一好感的白藏主和青行灯来说，杀戮鬼未免就显得过于阴沉。

阴沉到……只要一眼看到，身体就会下意识对其做出避而远之动作的危险存在。

两仪薰咧了咧嘴，游到门口探出头望了望。

隔壁房间大门紧紧关闭，看着像是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的样子。

见两仪薰模样有些不对，青行灯脸上浮现出微笑：“杀戮鬼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否则晴明也不会让他呆在庭院。”

青行灯：“薰大人‘实验’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搞出什么声音。更不用担心。”

“……”两仪薰沉默地与青行灯对视。

青行灯：“……”

“不行，待在这里我一身都不舒服，我先走了！”白藏主实在受不住这里的气氛，他一甩尾，身影就从室内消失。

青行灯叹息：“虽然我不知道薰大人要做的是什么‘实验’，但请尽力控制住声音。晴明这里，就只剩下此处较为安静了。”

想到两仪薰需求一处安静的实验环境，青行灯不由扶额。

两仪薰稍有迟疑，但看着青行灯表情为难，最后还是轻声保证道：“我一定尽力。”

如果她在房间里设下隔音阵法，应该是可行的……吧？

青行灯抬手拍了拍两仪薰的前爪，“我先去休息了。”

“好。”两仪薰目送青行灯离去，转动了一圈，打算等晴明离开后再设置结界，现在先把当初实验到一半的演算公式默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