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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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缘一道别猎户，带着晴明和两仪薰，以及……被薰拖着被迫移动的恶鬼再踏上行程。

也不知道两仪薰所设下的结界是由什么构成,普通人完全看不到结界里的恶鬼。

而在此结界内的恶鬼,居然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且一点伤害都没有。

“再往前走,有个小镇，今晚要在那留宿吗？”缘一走在最前方，回头询问身后的安倍晴明和两仪薰时,才发现被薰拖着移动结界内的恶鬼已经昏了过去。

继国缘一：“……”

“刚才，他的灵魂气息很不对劲,我就把他弄晕了。”两仪薰对上缘一的视线,解释道。

闻言，晴明眼眉染上促狭的笑意。

晴明：“缘一曾说过,鬼舞辻无惨拥有将人类变化为鬼的能力。”

“阴阳道讲究因果……既然人变成鬼的因由源自鬼舞辻无惨，那么我们不妨大胆点猜测——”

“薰适才在鬼身上感知到‘很不对劲’的灵魂气息,会不会是来源于他？”晴明抬眸看向前方的缘一。

缘一从未跟晴明详细提及过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原因是不想让晴明牵扯进这件事，给此世界的未来带去麻烦。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晴明竟然如此聪明,只是刚接触恶鬼，就发现了恶鬼如此多的特性。

“呀咧呀咧……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晴明善于观察，见缘一没有立刻回复自己，便猜到了一些原因。

晴明移开视线,垂眸低喃一句后，便不再追问。

继国缘一：“不能跟你详细继续探讨这件事，非常抱歉。”

“无事。”晴明稍微放缓了脚步，与前方的缘一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忽然感觉到,现在的缘一需要比之前更广阔的个人空间。

两仪薰拖着恶鬼，见晴明放缓脚步，她也跟着慢了速度，却依旧紧跟在晴明身后。

她好奇地打量着前方的继国缘一，悄声询问晴明：“难道缘一打算独自一人应对鬼舞辻无惨？”

“我一直不解，他为何不将恶鬼的存在告知阴阳寮，再让阴阳寮派出阴阳师去对付恶鬼？”

离开京都之后，两仪薰才开始知晓了一些关于阴阳寮的运行机制。

阴阳寮所负责的工作除了帮助皇室贵族除秽祈福之外，还会帮助寻常百姓解决妖物侵扰一事。

“你忘了？”晴明侧头看向满眼疑惑更甚的两仪薰，“我们是为何被‘驱逐’出京都的？”

两仪薰：“这不是你一早和源赖光商定好的计划？”

“当然不是。”晴明笑着摇头，“这是局势所迫。”

晴明：“阴阳寮内等级高一些阴阳师多数来自源氏旁系。‘驱逐我’一事之所以能够成功，皆因阴阳寮也参与其中。”

“正巧，缘一之前又从恶鬼之间听闻了‘我会被驱逐出京都’这一未发生之事。”

“我担心源氏旁系不止是向大妖借助能力，就连恶鬼间也……”晴明看着地面，轻轻眨眼，最终还是未能将猜测完全说出口。

晴明忽然叹息，感慨道：“薰。这个世界，人心往往要比妖物可怕得多。”

“妖会吃人，比人更可怕。”听出晴明话语中亲近妖怪之意，两仪薰下意识皱眉，即使晴明身体里流淌着一半妖怪的血液，她也不想晴明对妖怪太过亲近。

妖怪的世界，肉弱强食，一点都比人类世界干净。

安倍晴明：“人，也是会吃人的。”

两仪薰忽然身躯前倾，脑袋凑到了晴明的脸侧，只留有一指缝隙便能贴上。她的一只爪子轻按着晴明的肩膀，低声唤道：“晴明……”

“人‘吃’人有预兆。”两仪薰双眸一眨，过长的睫毛扫到晴明的脸颊，“可妖怪不同。如果你哪一天状态不佳，灵力镇压不住庭院内的妖怪，就会被立刻大家分食。”

“哎呀，那还真是恐怖。”晴明嘴角浮起毫不在意的悠然笑容，“薰也会这样吗？”

“或许，我会是这里面第一个咬你的。”两仪薰保持姿势不变，尾巴一甩，勾着恶鬼的结界继续拖行。

两仪薰：“毕竟我们距离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