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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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郁子」竟然是男的！？

源氏旁系的话事人一惊,满脑子都是疑惑。

可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就听到芦屋道满下一句准备舍弃掉“郁子小姐”。

芦屋道满转身面对旁系话事人，忽而唇边浮现极具深意的笑意,“时常与「恶鬼」结伴而行,怎么可能不被『恶鬼』所侵蚀呢？”

旁系话事人：“……”

芦屋道满话语前后两次提到「恶鬼」时的语气都有所不同,话事人很清楚他为什么会用不同的语气提及「恶鬼」。

在没有和芦屋道满“联手”之前,他们旁系为了从主家获得不需再仰人鼻息存在的地位，便与妖怪做交易，将纯洁的人类奉献给妖怪换取力量。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很长,他们旁系一直从妖怪身上获得力量，却未履行过一次约定。

直到芦屋道满出现……告知他们所获取的妖怪之力皆来自于其麾下式神时——

他们才开始「真的」对本家出手,对京都出手。

与芦屋道满一同联手做的这件事,简直有违祖训！

“本该徐徐图之……我们旁系迟早能取代本家，成为真正的「京都源氏」。”旁系话事人的先祖早就算到本家会走向没落。

“「源赖光」,是源氏本家最后的「光」。此后源氏本家不会再有像其一般优秀之人，而我们旁系……”光芒不再被本家遮盖,取代本家,夺其殊荣不过是囊中取物。

旁系话事人心有不甘，若不是芦屋道满忽然成了那个妖怪的主人,手握旁系命脉钳制他们……旁系根本就不会对本家出手。

芦屋道满，纯粹就是想看他们源氏内耗。

不论是本家，还是旁系。他目标是整个源氏。

他想要让源氏彻底消失。

在整个历史长河里……

旁系话事人眉头轻蹙，话到之前一半之后,便不再继续。

“呵——。”看着缄默不语的旁系话事人，芦屋道满笑出声，“你觉得贫道像是做慈善的人吗？”

旁系话事人：“……不仅如此，您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权利的人。”

芦屋道满一直所做之事就是纯粹的破坏。

“「权利」？”芦屋道满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不可控制地大笑起来，“你们都不懂——”

芦屋道满想到宴会上两仪薰的惊鸿一招，“或许她才懂贫道。”

旁系话事人：“「她」……？”

芦屋道满阖眸，嘴角带着嘲讽笑意，“贫道困了，先去休憩。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您多费心。”

说完，芦屋道满的身影直接消失在旁系话事人眼前。

旁系话事人：“……”

-

“薰？”

与源赖光探讨此后计划，并等待缘一归来的晴明，发现身边的御灵自参加宴会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见听到自己呼唤后，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两仪薰，晴明脸上的笑意一如往常，“你在想什么？”

两仪薰和安倍晴明回到源氏家主的书房后就摘下了面具。

“芦屋道满，他……也是「阴阳师」吗？”两仪薰面无表情地提出自己的困扰。

晴明抬眸看向源赖光，后者完全当室内无人，正全神贯注地处理案几上的文书。向源赖光求证答案的晴明无奈喟叹道：“算是？”

两仪薰：“「算是」？为什么？”

“芦屋道满所用的「阴阳术」跟我们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其出身并非正统阴阳师的缘故。就连想法也……”

安倍晴明承认芦屋道满的能力，却不能认同他的待事方式，“不大像「阴阳师」。”

阴阳师最为注重的东西，晴明在芦屋道满的身上完全看不到。

聊到这里，晴明忽然猜到两仪薰今晚为何会“神不守舍”的原因了。

晴明：“切磋之时，他放出的式神，给你感觉不对劲？”

无法对晴明提及「魔术」的两仪薰，只能沉默地点头。

“薰。”晴明伸手轻轻搭在两仪薰的肩膀上，“你现在是我的御灵。”

两仪薰疑惑地看向晴明，对上那双坚定的湛蓝色眸子，她忽然有种——“即便自己无法说出来，晴明好像都知道”的感觉。

“嗯。”两仪薰移开视线，看着地面点头。

源赖光抬眸扫了晴明和两仪薰，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落到晴明搭在两仪薰肩上的手。

晴明……似乎对自己的御灵过分亲近了。

“缘一「走了」。”安倍晴明收回落在两仪薰肩膀上的手，忽然开口道。

“「走了」？”意识到晴明是故意说这番话转移自己注意力，源赖光当即收起视线，直视晴明，“什么意思？”

“呀咧呀咧？赖光大人这番反问是认真的吗？”晴明不信源赖光会全然不懂自己话语之意。

源赖光眉头轻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语可以理解出非常多意思，我也不会反问你。”

“嗯……赖光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揶揄完源赖光，晴明才道：“他已完成心愿，回去自己所在之地。”

“你就不能直接说后面一句？”源赖光面露不悦，刚才听到「走了」的时候，他还以为继国缘一败给了「郁子」。

对于源赖光不满的控诉，晴明充耳不闻，他手中折扇一敲，唤了一声身边的御灵，最后再对源赖光道：“既然缘一不会再来这里，那我和薰就不再打扰了。”

“嗯。”源赖光刚应完，就见放置在一旁刀架上的鬼切化出人形出现在室内。

面对源赖光，鬼切先行了一礼，再开口喊住晴明。

安倍晴明转过身。还未恢复往日身高的他，以现在少年时期的身高，还需仰头才能与鬼切对视，这姿势，一点都不轻松。

鬼切：“晴明，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唔……？”晴明还是第一次被源氏的利刃嘱咐，且还是在源赖光面前。

晴明手握蝙蝠扇，轻敲一下掌心，“我的身边有御灵。”

闻言，鬼切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两仪薰。

今晚的两仪薰状态不对劲，鬼切正是因为感觉她状态不对，才会忽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