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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是嘴上嫌弃,但真到了戏份杀青,要离开剧组的时候,楠尔还是红了眼眶,依依不舍地挨个跟朋友们告别。

“……靳导,你的戏真的特别好!虽然戏外总是比戏内更刺激精彩,但每次来都会让我收获良多……就是下次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正面角色啊!我都快成你的御用反派了。”楠尔戏服上全是血浆,抱着剧组给他准备的花束和红包,半真半假地向导演抱怨,“是我长得不够帅还是气质不正派?孩子不想再演不得好死的角色了啊啊啊啊啊!”

靳导没好气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什么反派不反派的……这么有层次有内涵有深度的角色你还嫌弃?多少人倒贴钱想来演我都不让,专门给你留的!”

楠尔笑嘻嘻地顺杆爬:“那您下次给我留个能寿终正寝的角色呗!”

靳导白眼翻上天:“就这点出息……下次让你来演个王八精!别的都不重要,就命硬!”

“……那也倒是大可不必。”

靳导背着手就走,不理会这个演他的戏还挑三拣四的膨胀演员了。

楠尔耸耸肩膀,来到易故面前,叹气锤肩。

“兄弟,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得偿所愿,那就和小鹿老师好好的……”

鹿之难耳朵一红,没想到还有他的事。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易故一句话破坏刚酝酿起来的离别氛围,“行了,赶紧走吧,你只是杀青,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矫情什么。”

易老师,帅且冷酷。

楠尔哽住,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易狗后扭头转向他们人美心善的鹿美人,极尽挑事之能地说:“小鹿,咱们条件这么好,没必要吊死在一棵姓易的歪脖子树上,这恋爱谈归谈,心里千万别有负担,要是易故这厮对你不好,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曝光他!写万字讨伐小作文的那种!”

这就是娱乐圈兄弟情吗?i了i了。

鹿之难看了易故一眼,犹豫着回答:“额好的,谢……谢谢。”

易故抬手便打,笑骂:“滚吧你!”

楠尔躲开易故的攻击,比了个鬼脸后听话地滚了……滚到刚下戏赶来送他的安频面前。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气味相投已然结为异姓兄弟,这‘金风玉露一相逢’话都不必说便默契抱头假哭。

生生把易故才扭转过来的氛围再度带偏到奇奇怪怪的方向。

易故已经放弃纠正,主要是楠尔那家伙不讲武德,居然挑拨他和小鹿的感情,算是……算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可恶!

“别管他们……我不会对你不好的。”

这话从易故的口中说出来,有种意外的纯稚感,像是小朋友拉着你的手,奶声奶气的保证他会和你天下第一好,有奶一起喝,有糖一起吃……实在是很可爱。

于是鹿之难点点头,认真回应:“我也会对你好的。”

两个小朋友达成共识。

……

楠尔杀青走人以后,恹城的戏份算是全部告一段落,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正如易故之前猜测的那样,下一个副本讲的,的确是‘死’。

而引线便是不负。

亲眼看见不负为阵法反噬从半空落下,又亲手探了他鼻息的谢棋十分笃定不负已经没气了,是以当他睁开眼睛就看见正笑着和郁九城说话的不负时震惊得险些当场再晕一次。

‘一句你不是死了吗’成功让郁九城黑了脸,不负倒是好心性,只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谢棋围着脸色虽然苍白,但怎么看都是大活人的不负转了几圈,然后将他昏迷前看到情境一股脑说了出来。

“……对了杜仲呢?我要和他当面对峙!背后敲人闷棍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又没得罪他!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杜大夫……已经去世了。”郁九城神情怅惘。

听到杜仲已死,谢棋下意识看向不负,谁知正好对上不负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

谢棋眉心一跳,故意道:“那糟了呀!我们还不知道他给不负师兄喂了什么药!万一是什么特制毒药,他这一死岂不是死无对证无药可解?”

不负看着谢棋,声音清淡:“应该不是毒药,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有些毒药见效慢,刚开始感觉不到也正常……”谢棋没有纠结已经死无对证的药的问题,话头一转,问起杜仲死因,“他是……他是怎么死的?”

郁九城:“与城主同归于尽……”

师兄布阵将恹城幸存城民强行从幻梦缝隙拉出,他等在他们预测的城主会出现的位置压阵,避免美梦破碎的恹城城主做出更疯魔的举动。

计划很妥善,只是他们都低估了城主对于恹城的把控。

如果说恹城城民是一个个人形肥料,那恹城城主就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吸取养分的那棵遮天大树——他就是幻梦本身、恹城病灶。

杜仲在恹城盘桓十余年,能引得恹城城主亲自搜山追踪,证明他已经掌握了解法,只是势单力薄,一人难救一城。而突然出现在恹城求医的他们,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治好了恹城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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