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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梅暂时没透露修炼小成,能够沟通吸纳天地间的能量。
还可以去伪存真,作弊赌石。
石梅希望贾赦自己修炼感悟。
贾赦表示愿意试一试,石梅便指导他打坐的姿势。
贾赦有基础,一听就会。
他本身了解人体的穴位,根本无需背诵,直接练习打坐。
然而,当晚,贾赦并不能顺利入定。
石梅并不十分失望,毕竟贾赦岁数大了。
正好他在皇后等候轮班,可以心无旁骛的揣摩功法。
腊月二十四,贾赦进宫当差。
京都的年味越发浓厚,四九城是不是想起一阵鞭炮声。
贾珠贾琏两人经过七日的不懈努力已经能够入定冥想。
石梅又大大吃惊一回,当初贾敏一个月才学会入定。
这日开始,石梅再没有闲暇的时间。
一是府里的年节准备到了最后阶段,需要是没四处查看,查漏补缺。
二是族亲亲眷见天进府拜见,请客送礼。
后街族亲几乎家家户户的女眷,都给石梅赠送了护额鞋袜丝巾这些小礼物。
石梅都会赞美之后高兴的手下,然后赏赐荷包,留饭款待,在把人送出府。
但是,族人赠送的礼物,针线虽好,然而布匹的质量跟石梅的衣衫不能搭配。
石梅一般不会动用,但是,也不会赏赐给奴婢,一般都是收拢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派用场,免得寒了族人的心。
这般到了二十九,换门神,贴对联,挂桃符,挂灯笼,万事俱备,色~色齐全。
这日傍晚,张氏便带着品级服饰到了荣庆堂,让石梅教导她翌日朝拜的礼仪。
张氏虽然幼承庭训,然而,她之前没有诰封,没有参加过皇家盛宴。
其实宫廷教习已经给张氏示范讲解过了。
然,张氏还是更相信婆婆。
石梅十分受用:“很简单,到时候跟听着礼部官员或者总管的吩咐叩拜就成,或者你紧张了,听不清楚赞礼,就跟着旁边人一起行动。到时候,我与你敬大嫂子带着你,你跟着我们做准不会错。”
张氏还是紧张:“母亲,让妹妹赞礼,媳妇学一遍,您给看看,哪里不好,媳妇好改过。”
贾敏赞礼,石梅观礼。
张氏做的很好,落落大方,不慌不忙。
不过,家里环境熟悉,张氏放松,明日进宫又是一番景象。
张氏一起头,贾敏贾珠贾琏贾琮元春都被勾起了兴趣,都在荣庆堂试穿新衣。
贾琏顺势磕头拜年:“孙儿给祖母拜年,祖母福如东山,寿比南山,百子千孙,快赐压岁钱!”
贾琮连忙跟进:“给祖母拜年,祖母多给些压岁钱……”
张氏抿嘴笑:“瞧这个闹人精……”
石梅逗他:“你要压岁钱做什么啊,你也不用钱?”
贾琮却是不用钱,遂歪着闹到想啊,想啊,忽然想起来了,林姑父那一次好多好多的东西送进府里来,大家都说花费许多许多得意银子。
贾琮马上说道:“孙儿要用钱的,将来长大,要给媳妇送聘礼,母亲说了,嫁妆要从小积攒,所以孙儿要努力攒钱呢!”
童言无忌,惹得满屋子都笑了。
尤其是贾珠贾琏,笑得前合后仰。
一时间欢声笑语如同过年。
贾琮却很纳闷,他不过是攒钱送聘礼,有这么好笑吗?
元春还没到害羞的年纪,她一边跟着笑,一边觉得很纳闷,她母亲也总是说,这个给你攒着,将来做嫁妆。
琮儿攒聘礼有什么不对呢?
但是,元春很聪明,虽然想不明白,却知道,这话说了闹笑话,万万不能说。
翌日卯正时分。
石梅张氏婆媳一斤起身还是捯饬。
贾赦进宫轮值不在家,贾政骑马带着家丁护送石梅婆媳入宫朝拜。
贾敏则带着贾珠贾琏在家里坐镇。
石梅带着媳妇进宫朝拜。
朝臣们在养心殿候驾。
石梅这些女眷则去翊坤宫拜见皇后。
皇后赐饭,石梅就要等着领了赐饭才能出宫。
石梅张氏杨氏一并磕头请安。
竟然是皇后与甄贵妃同坐首席。不同的是,甄贵妃的座位虽跟皇后平齐,却是侧向。
石梅知道,甄贵妃的宠爱已经压过皇后了。
安排座位的时候,除了四王府,荣府排在左边第一位。
这个座次与三年前贾代善在世的座位一般无二。
甄贵妃的人引导石梅婆媳落座,整个大殿的诰命此刻的眼睛都盯在石梅婆媳的身上。
然后,宴席开始,竟然是甄贵妃致辞。
甄贵妃敬酒的时候还特特提到,皇帝顾念老臣云云。
今日石梅婆媳说下的东西很少,受到的注目礼倍多。
午正时分,宴会结束。
石梅告辞出宫,却被养心殿大太监戴权拦住了。
“荣国公夫人请留步,陛下有请!”
石梅一愣,张氏更是紧张的搀扶石梅:“婆婆,儿媳陪您。”
戴权却道:“荣侯夫人见谅,陛下只请荣国公夫人,您不能同去。”
张氏闻言面色大变。
石梅拍拍张氏的手:“别紧张,我是荣府老诰命,又不是小姑娘没见过阵仗,你去乾清门等候,我去给陛下磕头拜年,少时就回。”
石梅被戴权引进南书房。
路过前院看见许多得大臣站在丹墀前,等候拜见。
石梅心里纳闷,这么多少朝臣等着朝拜,陛下召见她一个古妇道人家做甚?
石梅心里一便打鼓一边偷瞄戴权的面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陛下是喜是怒?
戴权云淡风轻,并无什么暗示。
石梅心里稍稍停当,应该不是什么祸事,或者不是大祸端。
戴权一声通禀:“荣国公夫人到!”
陛下的声冷硬短促:“进!”
石梅按照太监的指点,在拜垫上跪下磕头:“臣妾拜见陛下,给陛下请安拜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石梅没有及时听到“平身’二字。
等了日,才听头上说道:“朕说了见君不跪,怎么跪下了?”
嘉和帝的声音平静中透着清冷。
明知故问!
石梅心里扎小人,既然不叫跪,就应该早点说免跪。
自己跪下了,嘉和帝若是有心,这时候也不应该询问,而是说平身。
狗东西装模作样,不过是想要自己下跪低头。
石梅暗暗挫牙,还要心平气和:“回禀陛下,臣妾面对龙威,赌石忘记了免跪之事,还请陛下谅解。”
石梅咬牙,决不能说责罚,免得狗皇帝顺水推舟。
皇帝一哼,声音有了起伏感,声音往上升,不像之前’进‘字的斩钉截铁,也不像反问时候的清冷,更像个正常人正常说话了:“你倒是口舌伶俐。平身吧。”
石梅谢恩起身,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旁逸斜视。
却听皇帝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却有些慢悠悠,似乎是一壁说,还在一壁思考:“荣国侯,积极偿还国债,其心可嘉,朕心甚慰。然而……
朕又听说,似乎荣府因为还债,紧跟紧缺,以至于堂堂的国公夫人、不得不铤而走险,前去璞玉街赌石?可有此事?”
嘉和帝说话,似乎按照拍节,最后一个自落地,用镇纸在龙案上一拍。
清冷的殿堂,慢慢悠悠的声音,石梅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取圣训,分析揣摩。
忽然间‘啪’的一声脆响。
吓得石梅心肝一阵乱跳,似乎这一刻,心口的血都被吓得四处乱蹦,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石梅浑身一颤,马上双手捂住砰砰砰乱跳的胸口,半天才缓过起来。
石梅愤怒了,好好说话瞎拍什么呢?
这完全就是乱鸣喇叭,违规操作吗?
忽然间,嘉和帝的真容撞进石梅眼里,长条脸,高鼻梁狐狸眼,两鬓斑白,并不影响他是个老帅哥。
石梅心里想着,狗皇帝长得还不错。
然后,石梅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敢直面君王?
蓦然间,石梅感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石梅直觉身沉如铁,似乎要被压断脊梁。
石梅腿杆子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石梅心里噗通乱跳,方才那一瞬间,似乎要被绞杀。
石梅迅速咬了舌尖,令自己清醒。
此时方觉,直面君王,十分不妥,忙着低头描补。
“回禀陛下,臣妾不知道此言从何而起,若问真假,臣妾只能说,人在家中坐,是非天上来。臣妾主持中馈,虽然积极还款,那也是做了周密的计划,在保证吃穿的前提下,量力而行,四十万是荣府留下生活费用后所有的财富,并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正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臣妾已经跟长子商议过,余下四十万债务,我们准备十年还清,争取在儿子手里还清,不拖累孙子!”
嘉和帝的声音很清冷:“十年四十万?荣府财力能够支撑?”
石梅道:“承蒙陛下隆恩,赏赐御稻田,家里也小有田产,每年四万两债务之后,温饱不愁。”
嘉和帝不宽宥的性子,前有疑似卖惨逼君的嫌疑,后面又有直面君王君前失仪。
石梅不得不在背锅还债的憋屈下,卖力的颂扬圣恩。
虎狼当面,性命攸关,不得不为!
嘉和帝很满意石梅感恩戴德的姿态,轻笑一下:“嗯,这就好。朕询问了户部,他们说并没有向荣府催债,你为何急匆匆还债,闹得家里银根紧缺?“
石梅道:“户部顾念臣妾新寡,不忍催逼。然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且臣妇听闻,眼下许多省份发生旱灾,灾民嗷嗷待哺,朝廷需要银钱赈济,臣妇不能捐输救灾,十分惭愧,岂能赖账不还呢?”
石梅为了减轻补苗之前的过失,不得不示弱,然后表白自己忠君爱国。
希望嘉和帝看在她是个寡妇,又老实本分的面上抬手放过!
嘉和帝颔首:“说得好,朝廷就是越发此等急百姓之急的忠贞之士。”
忠贞之士?
好高的评价!
石梅有点懵,是不是乏力太猛了?
嘉和帝又道:“荣府的情况,朕心里有数,记住朕的话,朕,不会亏待任何忠贞之士!”
石梅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凭着本领附和:“陛下圣明烛照,乃天下百姓的福气!”
终于,嘉和帝说道:“若无禀奏,你跪安吧!”
石梅如闻天籁。
谢恩起身,只觉得腿杆子不是自己得了。顺利出了养心殿,站在门口,雪风一吹,石梅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冰凉直透骨髓。
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额头的汗水都流进眼眶里了。
石梅自诩是个成功人士,很少被吓着。
如今张嘴就能摘人脑袋的皇帝,还是会怕。
后怕无比!
今日单独面君,石梅那一瞬间忽然本性毕露,忘记了身处封建君主帝国。
好险!
辛亏她及时察觉到失误,恰如鬼门关里走一趟。
差点又死一回!
这一个死字浮现,石梅瞬间思绪穿越时空,不知道自己如何了,不知道父母好不好呢?
这会子也在过年吗?
瞬间,石梅觉得好委屈,眼睛有些发酸。
愣愣的出了养心殿,热气一去,冷风扑面。
石梅知道自己活着出了养心殿了。
一口气松懈,直觉浑身乏力。
伴君如伴虎。
好在一年最多面君一次。不然,让她隔三差五的见君,只怕要透支生命,英年早逝!
石梅捂胸口出来,脑门子都是冷汗。
赖嬷嬷琥珀见状吓坏了:“太太,您怎么啦?”
石梅摆手:“没事,养心殿气温太高,捂了一身汉,出来冷风一刮,有些头晕。“
赖嬷嬷闻言忙吧带着的火狐皮大氅给石梅兜头披上。
戴权奉命送石梅出门,瞧见石梅这样,忙着动问:“国公夫人,您哪里不舒坦,要不要叫太医?”
石梅摆手:“多谢总管关心,有些头晕罢了,不碍事!”
戴权只得罢了,回转养心殿,如实回禀陛下:“国公夫人出了大殿就有些不大好,面色煞白,像是受了惊吓……”
嘉和帝却是嗤的一笑:“惊吓?不会吧,你没瞧见,朕猛地一拍金虎镇纸,那个胖丫头,她竟然敢瞪人,好在发现不妥,低眉顺眼的憋回去了。朕宁愿相信她是憋的内伤了。”
嘉和帝觉得,这个荣国府史老太君……老太君不合适,史家胖丫头,偶尔露出的慌张狡黠,倒是比她假模假样的装正经顺眼的多了。
戴权可是不敢再多嘴。
他提醒史老太君疑似生病,也是怕陛下吓病人家寡妇人家落下口实。
嘉和帝又道:“嗯,荣府的赏赐比照公府吧。”
这边贾政在西华门外等候,得知石梅身子不舒坦,一边让随从回家报信,一边吩咐请太医。
石梅忙着阻了:“别请太医,回去喝碗姜汤就好了。”
她的身体自己知道,强健的很,三年来喷嚏都没打过,刚才不过是被龙威吓着了,是心理因素,太医来了也不灵。
回去泡个澡,自我调理一下心态,再美美睡一觉就好了。
石梅这边回府,张氏贾敏再有贾珠贾琏贾琮元春,早早等候在荣庆堂。
一张张脸庞都透着担忧关切,这些都是亲人才有的表情。
石梅的心情瞬间熨帖无比。
暖阁里早早的准备香汤,贾敏张氏亲自伺候石梅沐浴。
石梅泡在浴桶里,那种蚀骨寒意消失了。
然后,张氏给石梅喂姜汤。
贾敏拉着石梅的手,悄悄运功。
瞬间,石梅觉得一股热浪顺着自己的手心逆流而上,经过心肺直上百汇,经太阳穴晴明穴进入泥丸宫。
石梅只觉得浑身通泰,整个人舒服的似乎漂浮云端。
这一刻,石梅似乎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
天地万物任凭自己索取!
什么龙威绞杀,统统不见了。
惬意无比!
之后,这种惬意蓦的消失。
石梅觉得肌肤一阵酥麻,鼻翼间一股腥臭萦绕。
石梅身子猛地一沉,差点呛水,慌忙睁开眼睛:“哪里发臭?”
张氏盯着石梅张口结舌:“母亲……”
贾敏却双手环住石梅又哭又笑:“母亲,成了……”
石梅捏着自己鼻子,嗡声道:“什么成了?”
贾敏捉住石梅的右手在石梅面前晃悠,抿嘴笑:“瞧瞧,黑爪牙……”
石梅后知后觉,在自己鼻子上一抹,厚厚的泥垢,然后,石梅笑裂了嘴巴,伸手在贾敏鼻子上一抹:“谢谢敏儿,你是妈妈的小仙女……”
张氏被熏得要流眼泪,却因为尊敬婆婆,没有一点嫌弃,福身贴近浴桶言道:“婆婆,儿媳让人再备一口浴缸。”
石梅伸手在张氏脸蛋上一抹:“去吧!”
张氏唬了一跳,出门后才悄悄擦掉鼻尖的污垢,不知道婆婆为何这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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