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师从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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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绾看出了嬴政的怀疑，于是一咬牙又问道：“大王可知一字千金的事？”

嬴政皱了眉：“自然知晓——不过这是文信侯的私事，与这件事也有关联么？”

王绾闻言着实惊诧了一番:“臣以为丞相所为并不是私事。”他拱手严肃道。

嬴政道：“文信侯年迈，治国多年，心有千言，欲靠著书立说加以排遣，何尝不是私事？”

“大王以为丞相写《吕氏春秋》是为排遣？”

嬴政目光沉沉，有点不大喜欢王绾的语气。

然而王绾此时已经被嬴政的话惊得不行，也没发现嬴政这幽微之间的变化。

“大王——文信侯乃秦国丞相，如今，一字千金修改《吕氏春秋》的轶闻一传百，百传千，几乎人尽皆知。丞相著书立说一事早就不能算私事也！”

这话倒是让嬴政的心跳了跳，细细想来也觉得王绾说的话是有点道理的。不过王绾的反应太过激烈，十分反常，这让嬴政不得不留心。

“大王，《吕氏春秋》由丞相教人负责编撰，里面所言所行，自然是丞相心中首肯的。大王加冠不久，而在此之前，国事都是由丞相操劳。若大王想更加清楚地了解秦国目前的情况，恐怕不能不读丞相的《吕氏春秋》。”

“听你所言，是对这《吕氏春秋》的内容颇为了解？”嬴政淡淡的问道，可目光里却夹杂一丝锐利。

王绾心里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嬴政的眼神却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回想自己刚刚的所言所行，王绾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将要说的话憋进了脖子里。

勉强忍住后，他开口道：“臣不敢妄言——若大王真愿意了解，臣以为有一人极适合来解答大王疑惑。”

“谁？”

“李斯。”

“本王曾经的太傅？”

“是——不过目下在丞相手下当一个舍人。负责修编《吕氏春秋》。”

嬴政没太大反应，而只是问道：“若本王真想了解《吕氏春秋》，何妨直接询问丞相呢？反而要越过丞相去问李斯？”

王绾胸有成竹：“丞相可解《吕氏春秋》，但李斯却能解大王疑惑，大王可知李斯师从何人？”

李斯虽然曾经教了嬴政那么久，可从来都没有透露过师门的消息。而李斯所教的内容也没有让嬴政找出任何的端倪。

加之那时候嬴政还没有恢复记忆，因而显得有些过于稚嫩，竟全然忽略了这个问题。如今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问道：“何人？”

“荀子。”王绾答道。

嬴政闻言倒是吃惊不小，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师从法——然而《吕氏春秋》却偏向王道、德治——”王绾提到王道德治后立马打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额头当即渗出了一层薄汗。、

嬴政目光一凌，德治？对上王绾惶惑的目光，她突然明白了王绾话里的意思，明白了“最适宜”这三个字的含义。

若真如王绾所言，那李斯倒还真是“最适宜”的人。

思量间，伐檀来禀报说，老廷尉来了。

嬴政瞧了王绾一眼道：“这件事日后再谈。”

话音刚落，老廷尉便匆匆进了书房。

待对方行完礼之后，嬴政才问道：“老廷尉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老廷尉却看了一眼王绾，没有立即回答。

嬴政明白了老廷尉的意思，于是对王绾道：“记得将这王书贴挂于咸阳四门。”

王绾起了身领了命，卷走了四封王书，而后恭谨地退下。

见王绾离开了，嬴政才将目光放在老廷尉的身上：“说罢。”

“嫪毐一事如今已勘察清楚。”

嬴政点了点头，示意老廷尉继续说下去。

“臣获得三份口供，三份口供的内容都相合。”

嬴政问道：“三份？”

“是——一份口供来自于被押解的乱党们。另一份来自于——宫坊间的内侍们。还有一份来自于侍奉太后于榻间的一位侍女。”

“嫪毐入宫一事，确有人在背后操纵。”

“是谁？”

老廷尉的脸色有些发白：“文信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姑苏小姐姐提供的资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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