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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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聂风出声。

聂远扯住他宽大的袖子嘴里不安唤道：“大哥……”

好在曲烬并没有让他们为难，不多做停留的快步离开。

“大哥……”聂远又唤一声。

唉……

聂风无声叹气，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担忧与怜惜。聂远也安分下来垂头看自己的鞋尖不再吭声。

归属聂家的落霞城，因傍晚时分的落霞得名，不过这块地方实际并不属于聂家，这原是魔宫的地盘。十二年前魔宫覆灭后，其他各大世家认为这是不详之地，本不愿安排，想使之自生自灭成为一片如同寂落荒原一般的荒无人烟。但聂家以桐雾城自然条件并不尽如人意为由，迁来了这里。

街面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好一派欢乐祥和。

路旁茶馆门口有几个搭着台子的说书人，讲着哪位名士的风流旧事，讲着谁家深受鬼怪侵扰，讲着当年天魔大战惨烈的如何如何。说的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听的人则是津津有味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早生几年也去那战场上一番热血。

都去他的吧，都是说说而已的马后炮。曲烬看着这些神情亢奋的众人只觉滑稽，如果真的再有一次天魔大战，他们难道还真的会跳出来？怕是早就躲了。

谁知竟一语成谶。

不过现下倒是扯着嘴角，晃晃悠悠走到人群中也听一耳朵。

“想当年啊，”正讲到关键之处，周围人屏气凝神细听，“封杭枭还和曲澜沧还是结义兄弟，给后辈定过一份娃娃亲的。”说书人故作高深的捋着他的山羊胡。

“封家怎么能和魔宫结亲呢这不是丢仙门世家的脸吗！”一人喊道。

“对啊，仙魔自古不成一派，白与黑怎能同流！”

“我还听说啊，当初封杭枭根本就不想杀曲澜沧的。”

“可是致命一剑确实是他使出的啊，毫不留情呢！”

“是啊，这倒是奇怪……”

四下吵吵嚷嚷的争论。

曲烬心中好奇，便也凑上前去听。自小受宠，思维倒也和他人有些出入，在仙魔自古不相容的教化下竟然觉得交什么朋友是他人自由，与仙魔派别没有关系。幸好只是心念，并未说出口，不然非让自诩的“正义之士”骂“大逆不道”追着打不可。

这么想着便有些好笑，曲烬抿唇压下笑意，继续听着。

“你们知不知道，聂门主家千金出生那年正是魔宫公主失踪那年啊。”

“嘘！”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黑壮大汉一把捂住旁边人的嘴，严肃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聂门主和魔宫没有分毫关系，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一个魔宫孽种！你身在落霞城，这话可休要再提！”

那人瞪大眼睛想到自己还在谁的地盘，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神态像极了家里农场养的小鸡啄米。不过这会曲烬倒不笑了，关乎自己，尚且不知真假不能相信。但这话也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阴霾。

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有些在普通人看来无关紧要置之不理就好的事，却总是有人翻他个清清楚楚，于是或许本来可以一派平静下去的世界，冤假错案就这样一件件的浮出表面。颠倒了许多人心中扎根已久的认知。

天色将晚，曲烬不再街上逗留胡乱闲逛，正准备打道回府，一匹快马从眼前闪跃而过，惊的她慌乱向后倒退一步，旋即生气的抬头，却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罢了。愤愤啐道：“现在骑马的都这样不懂规距了吗。”

翻了个白眼转而就蹦蹦跳跳的回家。

“大哥，聂远！”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开心的事，推开门曲烬像往常一样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