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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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九冥奔到李麟儿的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神色狰狞道：“你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听到？”

李麟儿吓得唇青脸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听见师祖……师祖……”

蒙大宝挥手给了蒲九冥一记耳光，叱道：“你师父已经死了，你冷静点！”

脸上的疼痛让蒲九冥清醒了过来，他吐了一口气，脸色灰败下来，仿佛泄尽了全身的力气，接着精神再次一震，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转身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青青小脸满是担忧，道：“我们要不要跟过去？我怕师父会想不开。”

李天风哑然失笑，慈爱地拍了拍李青青的小脑袋，道：“青青不必担心，宗主若是如此脆弱的人，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蒙大宝点头道：“有些事情谁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能彻底摆脱感情的负担。”

蒲九冥默念镇魂咒，跨进十二都天煞神阵，天柱上的十二魔神手舞足蹈，发出无声的咆哮，神情狰狞中流露出浓浓的喜悦。他们自张道北以身合道后，在鬼幽谷沉寂了二十多年，仿佛无主的浮萍终日与寂寞相伴，今日小主人回归，他们将重获新生。

换了往日的心境，蒲九冥必然要挑逗他们一番，看他们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此刻他心里想的都是师父，拱手向四周行了一礼，快步穿过大阵，飘然而去。

十二魔神安静下来，目送蒲九冥孤独的身影逐渐远去，茫然不知这小子何时转了性子，对他们这么彬彬有礼。

蒲九冥来到五指峰下，像是一个在外多年的游子回到故乡，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虚掩的家门。曾经雄伟壮丽的森罗殿如今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在微风中呼呼呜咽。蒲九冥眼神凄迷，抚摸着殿前坍塌的石像，望向灰沉沉的天空，过往的一切如梦幻泡影变成点点星辰，冉冉上升。

蒲九冥想起自己身负师门重任，大仇未报，玄九重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燕嫣嫣哀怨的面容填满心头，只恨自己修为太低，迟迟无法重铸天机锁，报仇救人，心中恨意滔天，怒火中烧，蓦地一声震天的狂吼，一掌掌打向身前的石像。碎石飞溅中夹杂着蒲九冥一声声的呐喊：“师父，你个老不死的，快出来见我！你把这么重的担子丢给我一个人，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够心安理得？”

天空乌云汇聚，似对他的回应，顷刻间暴雨倾盆。

蒲九冥迎着着狂风，雨水并未浇熄他心中的怒火，反而越烧越旺，将石像打成石粉，被雨水冲刷一空，仍不知疲倦地击打向脚下的山岩。

天空轰鸣，地动山摇。

忽听一个清脆如稚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

：“冥哥，你在打下去，整个五指峰都要被击塌了。”

蒲九冥微微一怔，回过头来，只见小猴子摇晃着尾巴，蹲在亢金鼠的脑门上，正满脸嬉笑的望着他。

蒲九冥时常担心它的安危，骤然见到它，惊异之余也不免让恶劣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向小猴子凝视半晌，见它神华内敛，眉心一条竖目隐现红光，体型也比往日大了一圈，笑道：“你找到混沌灵池了？”他转怒为喜，笑容显得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