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萧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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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的另类教学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等他和乔欢从休息室出去时，副导演已经又带着配角和替身们拍完了两场戏。一场是唐糖在叛军带领下辨认尸体——尸体是道具和替身演员，还有一场戏是叛军首领得意地提着刀坐上镀金的皇位宝座。

此时看见萧烨和乔欢过来，陈东也停止划水，叼着烟头走回来顶替了副导演的位置，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问：“都调整好了吗？”

萧烨说：“差不多，可以试试。”

在准备开拍前，萧烨面对着乔欢看了看，伸手理了理她一缕乱掉的碎发，低声对她说：“放轻松，你可以。”

乔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耳语吓得一机灵，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萧烨什么也没说，只是礼貌地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乔欢自己并没有恶意。

乔欢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有些不好意思和忐忑地看向萧烨，可是又强撑着不想道歉。

这个情绪，倒是和亡国在即，却忽然被自己恋慕着的君王召见时的妃子的情绪有些相似。陈东喊开拍时，刚刚好乔欢就入了戏。

这一次，一切顺利，所有的表情都恰到好处，女子的柔弱，委屈，绝望，恨意和妥协都很好地展示了出来，结果好得甚至出乎陈东的预料。

“可以啊！”陈东开心了，立刻阴转晴开始盛赞乔欢：“没想到你这么有灵气，完全没学过表演，这么快就能磨出来！我还以为你这个镜头要拍上两三天！”

乔欢有点腼腆地笑了笑，鞠躬表达感谢。

接下来一幕戏是皇帝逼妃子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再自杀，乔欢饰演的妃子却在接过一旁老太监递上的剑后，护在自己的孩子身前死不退让，一副要么你直接杀死我，否则别想动我孩子的样子。在乔欢身后，她的侍女瑟瑟发抖地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那是个道具孩子，根本露不出脸来。

萧烨对着乔欢露出一个充满了自嘲和讥讽地笑容，问她：“你听到了吗？听到敌军靠近的声音了吗？”

“我能听到，我能听到他们在撞击宫门，骑着马，穿着盔甲一路践踏着雕花的汉白玉阶走来。你觉得，你告诉他们你不是皇后，你和孩子不想死，你就能活下来吗？”

“不，你不会。你只会死得更惨，你会被他们侮辱然后才杀死，你的孩子会被他们挑在刀尖上当做战利品戏弄，你以为我给你安排了一条死路……但我给你安排的是一条体面的死路，自杀是唯一能保存你最后尊严的机会！”

这个懦弱的皇帝直到最后一刻，最擅长的还是对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发脾气。他甚至于已经被自己成功地洗脑，认为自杀才是忠君，是爱国，是对得起天下社稷。

乔欢看着萧烨的样子，猛地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死亡。

“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妻儿说，死亡才能保存尊严，所以我让你去死是为你好，是为了不让你死得更惨……”镜头下，妃子摇着头，无奈地叹气。

的确已经可以隐隐听到叛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