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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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都是真的，她虽然重生了，可是却因为绑匪给她吸入了过多的乙醚，已经在第二世也死亡，才会又回到第一世来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真假错乱了，她不知道萧烨是不是一定还能重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回去，也不知道萧烨会不会再一次看到她的死亡。

她就觉得怕，怕得跟在他身后直掉眼泪，不停地想求他不要去死。

可是萧烨什么都听不见，他镇静地自己开着车，去了趟律师事务所确定自己的遗嘱执行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后，萧烨开车去了乔欢的葬身之处。

乔欢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忽然无法轻轻松松地飘在萧烨的身边了，她需要靠自己迈动双腿才能追上他。

可是她追不到，车子开得太快了。

她拼命地沿着路，跑啊跑……却在赶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他正正好站在窗沿上，背对着窗外。

“萧烨！不！不要！”

她大喊。

但是他平静地向后倒去，消瘦的身型像是一只坠落的鹰。

乔欢忽然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浓重的带着腐烂水果的古怪甜香但又刺鼻的乙醚味道，以及臭中带着咸腥的血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被这种味道包裹着，窒息到喘不过来气。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阿飘要喘气，但是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她想救萧烨，她不想看着他死。

她的萧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一生都在自责。

她的萧烨，以前那么阳光开朗又爱笑，却因为别人的错误被压弯了脊梁，被逼得再也没了自信。

她的萧烨，她的！

她却伸手碰不到他，开口也不能让他听见，她只能看着他一点点垮掉，一点点坠向深渊，一点点丧失了身上的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动力。

凭什么呢？！

那些作恶的人，不需要接受这样十几年的痛苦折磨。他们在这十几年里，踩在乔欢的命和萧烨的血泪上，纵情欢乐。

在这十几年后，他们被法律严惩。

可是，这正义来得太迟了，哪里弥补得了萧烨承受过的一切呢？

这一瞬，乔欢甚至忘记了自己受到过的那些折磨，全心全意地只为萧烨觉得委屈。

天道不公，她不服气！

她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怨气膨胀起来，带着一股绝望和摧毁的力量，裹挟着翻涌的血腥气就要席卷整个城市。

但下一刻，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乔欢的肩膀上，把她就要逸开的怨气，像是拍掉肩头落下的灰尘一样拍散了。

十数年来，第一次有东西碰触到她。

乔欢愣愣地回头，看见一张恍惚有点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