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头儿的春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2、听故事珍卿自省,穿到民国好好学习,老实头儿的春天,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这天午觉睡醒以后,珍卿心情有点低落。
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起了过世的生母。另一方面是因为杜教授。
杜教授渣得不拘一格,想洗也洗不白。
他除了对珍卿不负责任,对自己的亲爹杜太爷没感情,对睢县的父老乡亲,也真是过分怠慢了。
他跟谢董事长结婚以后,生活条件已经很宽裕了。
他即便厌恨杜太爷,杜家、杨家的那些亲友,好歹从前照应过他,照应过他女儿的。
除了杜太爷想安排珍卿来海宁医眼病那一回,他们汇过来一些钱。
这杜教授竟没给父老乡亲们,捎过一文钱一尺布。一点儿人情世故不懂。
这杜教授,还能有滋有味儿地活到今天,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个杜教授,虽然比杜太爷有学问,比杜太爷长得好看,但说起来不着调,这父子俩人真是一根藤上顺下来的的瓜。
而且杜教授思想跳脱、神经大条,不怎么精明可靠的样子。
就说这个想换学校上的事,杜教授答应帮她换,可是好歹要在圣音把这一期读完。
很奇妙地,珍卿觉得杜教授这一点跟杜太爷很像。他就是要拧巴一下你,美其名曰磨炼。
这样的亲爹,真是让人颇感烦恼。
但珍卿现在沾他的光,托庇在谢公馆的屋檐下,难道要天天跟他闹革命吗?
她闹又不能闹出啥名堂,不过是浪费感情,浪费光阴,徒劳无益。
学校的事,忍还是能忍的。如果忍不了的话,她觉得可以从谢董事长,还有二姐三哥那里下功夫。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学校的事先撇开,要挣来将来的幸福生活,要报答睢县的父老乡亲,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啊。
这一个月在圣音女中,她忙着适应新的学校环境,忙着适应五花八门的功课。画画挣钱这件事,一时间顾不上它。
现在该把挣钱的活计,好好地拣起来了,趁这三天的假期,要在报刊上好好看看广告。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她今天收到的礼物太多,还是要仔细登记入册,以便将来需要还礼的时候,好歹有一个依据。
晚饭前的这一会儿,珍卿就跟胖妈一起,把收到的礼物分类放置好。
轻易用不着的,全到放到隔壁屋里。
平时用得着的,就放在自己房里。
……
陆浩云难得在家,午饭后跟大哥、还有钱姑父,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回房一直睡到晚饭时间。
等到晚饭时从房间里出来,正好遇见珍卿也出房间,兄妹俩就一起下楼去。
到了餐厅里面,跟大哥、二姐问好,也招呼一下大房三个孩子,陆三哥就拉着珍卿,在他身边坐下,跟她随便地聊着天儿。
不一会儿,杜教授和谢董事长也都来了。
晚饭的餐桌上,林家的人、钱家的人,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了——连吴大嫂也莫名缺席。
吃完晚饭以后,大家都坐到谢董事长的书房,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吃点水果点心的。
□□姐是个宅属性,一吃饭就上楼去了。大房一家也回房了。杜教授在他书房研究古籍。
珍卿本来也想上楼,被三哥拉着坐下。
他说不要整天闷在房里,听听大人讲外面的事,于成长和学习都有益。
听谢董事长和二姐、三哥三人讲,珍卿才晓得,谢公馆这些有钱的大佬们,现在正帮钱姑父,忙活开贸易行的事情。
钱姑父他们一家人,要在钱姑父亲娘的老家——安远城,开一家大贸易行,说是经营丝布、烟酒、化妆品啥的。
安远城除了是钱姑父外家所在,他大女儿明月的未婚夫家也在那里。
钱家开这个贸易行,谢董事长挺热心,她让钱家贸易行以很低的价格,从她的各个厂子里进货。
其他门类的货品,花仙子公司不生产的,谢董事长和儿女们,也都帮他们联系厂商,洽谈货价,为钱家节省很多成本。
珍卿一声不吭地听着。
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后妈在晋州待那么久,除了为吴家的丧事奔忙,还在一些中药铺子,定了不少购买中药材的合约。——因为花仙子的产品,有不少会用到中药材。
后妈他们还结交当地贸易行和货栈的老板,请他们推销花仙子公司的各种产品。
谢董事长在公私兼顾期间,还顺便救了钱姑父一家。
钱姑父在老家秦州,过去也开了一家贸易行,经营布匹、药材、茶酒等货物。
本来生意兴隆,日子也过得红火。
可是坏就坏在,他只生了两个女儿。然后就被自己的族人吃起了绝户。
中国民间这四五百年以来,兴起一种吃绝户的风气,闹得很多没有男丁的家庭,动不动就家破人亡。
啥叫吃绝户?
就是一个家庭里,没有男孩子继承香火,一旦家中的男主人去世,留下来的孤儿寡母,就会被宗族亲戚吃干抹净,有田地产业的,也全都给你霸占瓜分了。
钱姑父虽然很能干,钱姑妈的娘家,还是晋州的大户,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也没逃过被族人吃绝户的厄运。
谢董事长跟二女、三子,说话东一句西一句,钱家是怎么被吃绝户,细节方面不是特别详尽。
珍卿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大致拼凑出这事件的过程:
钱姑父在秦州生意兴隆,他们一家人生活也很幸福。
族里看他妻妾都生不出儿子,着实怕他家产没人继承,出于好意(?),给他选了个同宗的孩子,送到他家当个嗣子。
这个嗣子原来的家人,还有原来的亲戚,借着这个孩子的名义,常去钱姑父家蹭吃蹭喝,有时还偷拿强要的。
弄到钱姑父、钱姑妈,还有他们俩女儿,那是烦不胜烦,生活完全乱了套。
然后有一天,那个嗣子在钱姑父家病死了。
嗣子原来的家人,那是闹得天翻地覆,钱氏其他族人,那也是推波助澜,趁火打劫。
总之,钱姑父经营的贸易行,最后不得不抵卖出去,把钱赔给了族里那些人。
亏得钱姑妈出身晋州吴氏,好歹能请族人撑腰,而谢董事长那时跑到秦州看药材,也顺势帮钱姑妈一家撑场面。
要不然,钱姑父一家的家产财物,恐怕全给族人讹诈干净了。
陆三哥一抬头,见珍卿眼睛发直,手在她眼前晃一晃,问:“是不是困了?”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快九点了。妈妈,五妹一贯早睡,我先送她上去睡。”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都不觉愣了一下,然后谢董事长连忙说:“小孩子长身体,早睡早起挺好,你送她上去吧。”
看陆三哥拉着珍卿出去,谢董事长很纳罕地问吴二姐:“浩云对小妹,他怎么——”
然后她又莫名猛拍自己额头,很稀罕地跟吴二姐说:
“惜音小时候,你弟弟特别关心她,比我这个当妈的都仔细——我都羡慕惜音,有这么好的哥哥。”
吴二姐莫名其妙:“妈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董事长大皱眉头,很费解地跟女儿说:
“你浩云弟弟,是个小留学生,九岁到东洋,十三岁到西洋。
“但他不喜欢东洋人,从小学的是西洋人做派,在外人面前是绅士,不轻易跟人翻脸闹难看。见过他的人,都说他人和气、教养好,是个难道古道热肠的人。
“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就是个笑面佛,待人接物务求完美,特别周到细致。可他面上是一锅汤,他里头是一盆冰,他心里清冷着呢。
“你说咱们家这五小姐,这才来了多久,怎么就得他高看一眼?浩云现在待小妹,就像他从前待惜音。”
吴二姐听得直愣,她从晋州回来以后,不是待在医院里,就是忙活产护学校的事,几乎没回过谢公馆。
她跟这五妹相处不多,她的事都是听别人说的,这孩子有老实的时候,也有淘气的时候,聪明也还有几分聪明,似乎没什么太特别的。
吴二姐跟谢董事长说:“小五还是挺乖的,之前一直老实在家,从不跟人要这要那的。从你送她钻石项链,就看出她不贪心,小孩儿挺不错的。”
谢董事长不以为然:
“但愿你说的对吧。
“我这一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过的数不清。世人都几副面孔,有时突然变一副面孔,让你猝不及防,惊吓不已。”
吴二姐看着她母亲,忽然说道:“所以,您越长岁数,就越喜欢心思简单的人?”
谢董事长瞅一眼女儿,说:“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指涉我的婚姻。以你的性格,现在看不惯我,将来未必不步你妈的后尘。”
吴二姐不以为然,闭上嘴不说了。
珍卿和陆三哥,一起回到了楼上,他们在珍卿房间门口道别。
陆三哥跟珍卿,隔着一点距离站着,笑着跟珍卿说:“有没有功课要做?”
珍卿摇头说:“没有。”
陆三哥就很自然地,欺近了低下头来,大约是想来个晚安前的亲吻,可是他头低了一半,珍卿紧张地倒退一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