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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幅半人高的画——《野宴》,描绘的是一群师生郊外野餐,在一块儿纵谈高论的情景。
画中每个人的体态表情、衣理皱褶,都画得惟妙惟肖。
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那种似乎要诉说么的韵致,简直要把观画者吸附进那画里。
而花鸟虫鱼等小品画中,珍卿特别喜欢一幅《锦鸡图》。
那只锦鸡的构图布局,已经高出旁人一大截,更别提那色彩的绝妙运用,使那锦鸡神气活现的样子,简直呼之欲出了。
珍卿每看一幅慕大师的画,都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地念“好牛好牛好牛”。
后面又看了些《牧牛图》《春景图》,还有慕先生作的自画像,还有给他妻子画的小像,都让珍卿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珍卿虽说功力比不上大师,但她长着眼睛有鉴赏力啊。
这慕江南先生,融合西方的技法和颜料,却表现出中国式的审美情趣,表现人物景象,形神兼备,活灵活现,简直是太厉害了。
慕先生才四十多岁,但在绘画成就上的创新,就比珍卿的李师父牛多了啊。
么叫画坛巨匠,么叫时代巨擘,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活该他蜚声中外啊。
看过慕大师的私人画室,慕先生又带他们,到美术系的画室参观。
这里也有慕先生的大作,但还是以学生作品居多。
慕先生平实淡泊的态度,搭配他惊人的艺术才能,给珍卿留下的印象非常之深。
后来,慕先生看了珍卿随身的速写本,他说珍卿有一些基本功,而她的素描,取景构图富于创新,还是很不错的。
到了这个时候,慕先生不但愿意多看珍卿两眼,而且顺势点拨了她几句:
“……绘画的艺术,和其他艺术一样,在求美、求善之前,先得求真。
“求真绘真,就必须有扎实的基础训练,要以精益求精的态度,来认识客观的事物,并在意识里加以提炼、提高……要做好基本功,必须有比常人多出千百倍的耐心和耐力。”
珍卿心里明白,慕先生说的基本功,既是脑力劳动,其实也是体力劳动,总之要长年累月地写生,勤练不辍才行。
慕先生虽然态度冲淡,偶尔还会失神发呆,但珍卿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没么不满意。
等双方了解得差不多,慕先生就告诉珍卿:
“我先前生了大病,近来居家休养,虽然有心做事,只是精力还不够。目下,也没有在艺大上课,
“我现住在中古文艺书馆。下回来之前,带上你的国画和水彩画作品。我们先谈一谈,看一看,探讨一下国画与西画,其中可相互借鉴之处。”
谈一谈,估计就是谈学画的经历、心得;看一看,可能要看她具体的程度。
叶知秋比珍卿还兴奋,他拍着手说:“这一下好了,成了我的小师妹,想找你做model,也容易了。”
陆三哥就注意到,那莫先生和陈小姐,表情是有些微妙的,尤其是陈小姐,明摆着的不高兴。
慕江南先生大病初愈,陪客人们活动了许久,他不免现出疲态来。
就由叶、莫、陈三人,陪着珍卿和三哥,去外头补一顿午饭。
从中国艺术大学出来,莫先生才告知三哥与珍卿,之前六三政变中,慕先生的一位爱徒,不幸罹难。
这件事过后不久,慕先生的爱妻也因病离世。
慕先生伤心刺激太过,因此大病一场,连精神都大大地衰落了,跟从前意气风发的他,浑然变了一个人。
珍卿心想,慕先生倒难得是个情深意重的人。
出来吃饭的时候,三哥先问珍卿想么,
现在已经一两点钟,珍卿也不挑三拣四了,车子走了一段路,
就看见一家淮阳菜馆,她说:
“三哥,我们就吃淮阳菜吧。”
陈小姐笑着跟珍卿说:“小妹,淮扬菜太油腻啦,对肠胃不好的。”
她扭头又对三哥说:
“陆先生,前面的街角,新开一家法式餐厅,我们去吃法式bifteck,又健康又雅致。
“小妹,法式bifteck很健康的,还有甜点也很好的,拿破仑酥和马卡龙。小妹,保准你们小女孩儿会喜欢的。”
这位叶知秋小哥,翻了个白眼讽笑说:
“这么热的天气,天天吃牛排,不怕上火的吗?”
陈小姐微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忍耐着没有吭声。
倒是她的老师莫先生,笑呵呵地跟叶小哥说:
“知秋,上火是落后的概念,不科学的。中医里说的上火,究竟有么指标呢?为么不同的中医,各是各的治法呢?
“你再想想,为么现在,都说中医是伪科学,不准他们公开营业?人家西医样样有指标,治起病来条理明白,说治好就治好了。
“一天吃一顿牛排,不至于让人生病的吧。”
叶知秋小哥讽笑一声,抱着胸没有再吱声,但摆明了跟莫先生和陈小姐,有点儿不大对付。
不得不说,搞艺术的人就是有个性。像谢公馆的人们,对着不喜欢的人,也不会这么七情上面的。
珍卿还是信中医的,想想她的眼病,就是一个神奇偏方治好的。所以,她见不得有人这么嫌恶中医。
因此她对这莫先生,观感降低了一些。
陆三哥吩咐徐师傅,先去陈小姐说的,那家新开的法餐厅看看。
等到了地方以后,只从汽车里向那法餐厅看,也晓得里面人很多,好像还有人站着在等位。
那叶知秋小哥,冷嘲热讽地说:
“陈小姐,看来跟你一样,喜欢吃bifteck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这吃惯bifteck的人,不晓得要提前预约吗?”
那陈小姐绷着脸不讲话,那莫先生赶紧打圆场:
“离艺大不远,有一家德国餐厅,那家餐厅很大,寻常是坐不满的,不如我们再转回去,陆先生、杜小姐,你们觉得如何?”
都晃到快两点钟了,珍卿当然没么意见。
陈小姐和叶小哥,都存着气不说话,眼见气氛太过尴尬,莫先生就向陆三哥递了个话头:
“欧洲各国的饭,我也尝过不少,陆先生自幼留学东洋,只不知道东洋饭,究竟怎么样?有没有能入口的?”
三哥也捧他的场,就开始述说起来。
那时候大家在东洋都念书,陆三哥更在中学里寄宿,自然是东洋人吃么,他也随着吃么。
寻常就是吃海带卷的家常寿司,有时直接吃东洋米饭,还配着腌鱼、腌菜、炸菜等小菜吃,平常也喝了不少那里的酱汤……
然后就着饭食的话头,陈小姐和叶小哥,也加入了话题里面,等到了莫先生说的德餐厅,大家总算又能正常说话了。
折腾了这一大通,终于坐上宽敞的餐厅,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一口气。
五人点完单之后,莫先生大约觉得,场面又有些冷了,他又提起刚才的话题,跟大家讨论,哪国的饭菜最好吃。
陈小姐比较赞誉法餐,莫先生说中国菜丰富些,陆三哥就说一早在外留学,吃饭是为了饱肚,本来没觉得多大区别,近来倒是更喜欢中国菜。
珍卿饿得前心贴后背,一点儿不想说话,三哥叫侍应先上点面包,让珍卿先吃一点面包垫肚子。
陈小姐还兴致勃勃地,问三哥:
“陆先生,你九岁就留学东洋,对东洋感官如何呢?”
陆三哥的神情很平淡,还是比较理性地说:
“东洋人明治维新后,变成工业国家,他们技术很好,国民也很严谨、勤劳,但说到感官如何,大部分留学生,对东洋人较为反感。”
陈小姐好奇:“他们欺负人吗?”
陆三哥点点头,说:
“大事上不必多说,留学生难免受两国政治影响。小事上的不公平,那更是不胜枚举。”
陈小姐问怎么不公平。
三哥看那叶知秋,毫不掩饰地,总是盯着珍卿看,一会儿看她的脸庞头发,一会儿看她的肩膀腰身。
珍卿吃着面包不觉得,陆三哥不免觉得,此人就算是学艺术的,也未免太过放肆了。
陆三哥就笑一笑,对提问的陈小姐说:
“方方面面的小事,多得让人气不过来……
“比如学校里交实验费,中国学生和东洋学生交得一样多,但中国学生分到的实验材料,不是不够好,就是缺东少西,跟他们东洋人交涉,又往往没有结果。
“……他们医学生上解剖课,练习在尸体上找筋肉、神经、血管。
“给中国人分派的尸体,总是临近暑假才派,派的尸体往往发臭,而且还会把病死的尸体,派给中国学生,有时候竟然是得结核病的死尸……
“那种尸体还有传染的危险,这是家母和家姐的亲身经历……
“用这种病体做生理解剖,在东洋也属于违法,可是中国留学生,往往没有地方说理……”
珍卿就看见,刚才还笑得甜美的陈小姐,表情定定的,眼睛发直地看向珍卿身后。
连原本贪看珍卿的叶小哥,都觉得喉间不适,表情有点不自然了。
珍卿也随着陈小姐向后看,有个男人在吃炖牛肉,那牛肉汤的颜色鲜明,牛肉是深赤色的,还有黄的土豆,红的胡萝卜——看起来挺好吃的嘛。
珍卿回过头来,大家的前盘都来了。
三哥、莫先生点的是几块猪肉,珍卿和叶小哥,点的都是甜菜根配鲱鱼,陈小姐点的是土豆沙拉。
珍卿拿起餐具开吃了,就见对面的陈小姐,看着大家的几盘前菜,一时间眼睛更发直了,好像精神濒临崩溃似的。
珍卿刚把鱼喂进嘴里,就见陈小姐“唔”一声,她一手拿帕子捂嘴,一手按着胸口,眉毛都要扭歪了。
然后她又“呕”了一声,就从餐桌上跳起来,撞到一个上菜的侍应,她顺手抓着那侍应,赶紧问他洗手间在哪儿。
眼见陈小姐要跑远了,莫先生也连忙跟上去。
珍卿又吃一块鱼肉,有点难以理解:这民国的娇小姐,胃这么浅吗?听点解剖尸体的事,生生地恶心吐了?
珍卿看向身边的陆三哥,他正优哉地切着猪肉,没啥特殊的反应。——显然是故意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得好费脑好费心,求鼓励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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