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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从南边回到谢公馆,先赶紧冲了个凉。
胖妈特意上来告诉珍卿,她前晌去见罗蔓茹身边那陈妈了。
陈妈把罗蔓茹回家后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胖妈说了。
罗蔓确实中暑挺严重——或者还有点别的什么病,总之回家后就哭闹不休,对陈妈和她老伴又打又骂。
陈妈本是老实巴交的人,但胖妈手里有那张债据,而这位太太又不受宠。
陈妈他们炸着胆子扯慌,一口咬定太太不是犯了癔症,就是去谢公馆的路上中邪了……
那魏耀庭大热天当了一天班,回来被这“疯疯癫癫”的老婆惹烦,将他打骂了一顿,就出去找新娶的小老婆了。
罗蔓茹和魏耀庭,对佣人都算不好的,陈妈两口子已经背叛,以后,再说破真相对他们没好处,这么糊弄过去才是首选。
所以后患也许有,但没有那么大。
胖妈依照对他们的约定,当场把那张赔钱的债据撕碎了。
胖妈说完这事就出去,珍卿自学一会儿德语,吃过晚饭又读一会儿德语,就叫胖妈把报纸送上来。
《新林报》第二版有篇文章,标题比较耸人听闻:
正标题是:颜伯达将军慰抚滇军,归途不幸染疟身亡。
副标题是:滇南铁路工人死疟者五六万,当地土民疑为亡魂作祟
这文章开头简述新闻事件,说颜伯达将军受韩领袖差遣,前去颁布对滇军云志舟和余连韬二将军的任命,并且慰劳不知干过什么好事的滇军。
然后,颜将军染上滇境风行的疟疾,在归途的火车上突然病发,没一天就不治身亡。
这篇文章痛悼颜将军之死,说他是公民党的大元老,当年追随先总统南征北战,那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可叹颜将军年老体衰,没等火车开到大城市用奎宁救命,就因肝肾衰竭死在了火车上。
但接下来的内容就画风一转,从十几年前滇南铁路开工说起。
它说修筑滇南铁路的地段,地质条件和气候环境都复杂,自古以来就是流放要犯的瘴疟之地。
而承建这个铁路的法国公司,压根不把中国劳工当人看,工作强度大不说,生活环境也极艰苦。
修筑滇南铁路的头一年,承建工程的法国公司,在淫雨暴热的时节,还维持着庞大的施工队伍。
当年的疟疾大流行,造成近五千工人死亡……
滇南铁路一共建了七年,据说死于滇南铁路工程的劳工,至少有五六万人。
然后这文章又画风一转,讲了当地的一些传说,营造了诡异的鬼故事气氛。
珍卿觉得这篇文章特怪,前面讲政治事件,后面讲劳工血泪,最后却以鬼故事落幕。
这文章好像是个良家妇女,遇到想逼良为娼的强人,她想做个坚贞不屈的烈女,却又碍于强人的刀斧,不能真实地表达意愿……
这滇南铁路的修建,说起来是前清的事了。六七万是一个屈辱而惨烈的数字啊。
如今的民国看似好了一些,但劳工的命还是不值钱的。
不过,这作者到底想说什么呢?是想借颜将军说军政,还是想借劳工说国势呢?
珍卿又把文章看一遍,发现它还真在讲政治,只不过三言两语极尽含蓄。
原来的滇州王被手下推翻,手下们又开始龙争虎斗,争夺这滇州一地的实权,这不就把滇州弄得乌烟瘴气嘛。
这中央政府的韩领袖就插手了嘛!
他把胜出的争夺者封官赐爵,云将军为二十八军军长,余将军为二十九军军长。
瞧瞧,瞧瞧这韩领袖的用心,给了两位将军同样的名份,就是要他们继续龙虎斗,他肯定想着坐收渔利呢。
唉,《新林报》受欢迎是对的。
它能总满足大家的猎奇心理,有时候又有未竟之意,并且在一篇文章里,把国势、军情、民生、传说熔于一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珍卿看完这个又看其他报纸。
她好久没认真看报纸,一看之下地才发觉,江南的夏天蚊虫肆虐,不少地方都发生疟疾疫情。
但是万幸的是,这疟疾的发生都是点式的,不像之前肆虐西北的肺鼠疫,危急到不得不封锁西北地区。
他们现在治疗疟疾,就是用金鸡纳霜。珍卿见过药店卖的奎宁丸药,价钱特别特别贵。
她想起《诗经》里的一首诗。
陆三哥忙到很晚才回,胖妈一直等他回来,跟他悄悄说了一件事儿。
说罗蔓茹跟前的陈妈告诉她,她们家男主人魏耀庭最近,神神叨叨地要干一件事,说要把什么真药换成假药,好像说是治打摆子的药……
现在已经快十点,四里灯多灭掉了,除了拐脚处的小灯,就是灭蚊灯还亮着,能听见蚊虫嗡嗡地叫。
陆浩云眼睛一眯:奎宁丸最近非常紧俏,黑市上价钱翻了几多倍。这魏耀庭是想挣大钱啊。
胖妈说完事正要走,忽又退回来说:“三少爷,五小姐想找你说话,一直等着你,不晓得现在睡没睡。”
陆浩云下意识看斜对面,胖妈正想去敲一下门,陆三哥赶紧阻止了她,说待会他自己去看看。
他回房花五分钟冲了澡,不到十分钟,珍卿的房门就被他敲响了。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这楼里的人都睡下了,只听见外面虫子的叫声,倒把走廊趁得更寂静。
陆浩云微微有点失望,觉得小五多半已经睡了。
他正消化心里的失落,眼前的房门忽然打开。
就见明眸皓齿的小五,披着微泛栗色的一头秀发,睡眼惺忪地站在门框里。她左脸颊有一道红印子,不知道被什么压出来的。
陆浩云莫名觉得蹐跼,他举起手搔了下额头,把手放下来插进荷包里,又发现这睡衣没有荷包。
但珍卿没看出他不自在,听他笑着说:“时间太晚了,事情若不紧急,我们明天再说也行?”
珍卿揉着眼说“没关系”,她刚才趴在睡了一会儿,现在走了困睡不着了。
珍卿给三哥搬个椅子,怔怔看着三哥头上的水,落在地毯上,晕成湿湿的一片。
陆浩云的视线放在别处,想摆脱情绪的一点浮腾,他拿起桌上一幅字,问珍卿:
“怎么突然写这首诗?”
这幅字写的是《诗经》中的《鹿鸣》。
珍卿有点头疼似的,揉着脑袋说:
“三哥,我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前觉得跟我无关,也没有多上心,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陆三哥神情费解,坐下提一个建议:“那让别人帮你想,是老家的事情吗?”
珍卿看着温良的三哥,把脑袋磕在桌板上,很感自我唾弃,□□着说:
“是只有我晓得的事,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也无从想起……”
三哥看她磕自己脑袋,连忙扶正她的脖子,笑着安慰:“不重的事才易忘却,你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它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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