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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苦于女本柔弱是许多大丈夫心里的常理。
当初沈煜就怀着这样心思,沈萍想从他那儿学得一招半式是想也别想,他眼中的小孤女只要依仗他就行,全没想过真正的爱护不是给她造一座金制的鸟笼,而是还她一片翱翔的天空,沈萍那一点粗浅功夫还是偷师的。
养在笼中金丝雀注定飞不高远,稍一经风吹日晒便夭亡了,男人们却总想剪掉女人的翅膀,将她们囚在爱的牢笼内,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上总会有他们掌控之外的事,而弱不经风的女子何能抵挡狂风的摧折?
眼前元弈的反其道而行之,恰恰合乎魏苒的心意,她一眨不眨盯着他,似想透过那双眼似看到他纨绔的皮下藏匿的真实。
他的心犹如浩瀚的海,深邃无垠,让她越发有了探究的兴趣。
元弈在这时放开了她,淡淡唤道:“袁刚。”
一名魁梧的男人走近,应了一声。
魏苒才留意到,静室除了她与元弈两个另有别人,这人太过悄无声息,或是她太专注于元弈,没有留意其他动静。
袁刚面无表情,肃声道:“属下在。”
元弈在他耳边不知吩咐了什么,魏苒竖起耳朵听也是徒劳,只看见袁刚神色端正的点头。
魏苒刚想问他说了什么,元弈转头对她道:“从今往后,你每日辰时到这儿跟袁刚学上一个时辰的防身之术。”
眼见魏苒眉开眼笑的模样,元弈微微惊讶,养在深宅内的女子一听说习武大概都会抱怨又累又无趣,何况还得早起,早就叫苦连天了,她却仿佛求之不得,这丫头还真特别。
他又撇撇嘴:“别想着可以偷懒,隔段时间我会来考量你的进展。”
魏苒抬头,杏目放光,小手扒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忽附在他耳畔小声说:“谢谢。”
元弈愣了一瞬,她又低头把玩起了腕上那只从昨个到现在也没脱下的羊脂玉镯子。
有如凝脂般润泽的羊脂玉尚不及她腕上质白如雪的肌肤。
元弈心有所感,笑问:“苒儿就这么喜欢这只镯子?从昨日到现在还没看够?”
“不够,怎么会够?”魏苒珍爱地抚蹭着无暇的羊脂玉镯。
她嫁做南安王妃,费心与他周旋归根结底是为求财求利,这可是她收着的第一个价值不菲的物件,它不仅是首饰,日后变卖了还是白花花的银子。
在他面前,魏苒决计不会说得那么直白,只坦然道:“你去问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装饰的。”
她眸里星如莹水,甜糯的嗓音听在元弈耳朵里,心也似化了,他在她颊边轻呵一口气,道:“苒儿想要多少,我全都给你。”
元弈果真说到做到,隔日就派人送来了一整套的宝石头面、几对镯子、珊瑚珠串、又有水精链子等稀罕物。
魏苒一样样拿在手里,别提多新鲜了。
这阵高兴劲还没过,人逢喜事自是一求百应,一月时光,元弈仍日日宿在新房里,魏苒也听之任之,心思也由开始的抗拒逐渐转变到习以为常。
冬至过后的一日清晨,静室内,魏苒专心致志地看袁刚演示棒法。
袁刚体魄健硕,把一套棒法刷的呼呼生风,只教魏苒看得眼花缭乱,无暇他顾,便连人到了身边也浑然不觉。
元弈的手轻落在魏苒肩头,凉凉地开口:“瞧你如此专注,究竟是人好看,还是棒子舞的好?”
若有若无的酸味荡悠他的脸上,魏苒回过神来,想也没想,连忙否认:“不,我是遵从殿下的意思将本事学精,不然蒙混着过日子,殿下一试岂不就露怯了。”
她娇俏的小脸仰望着他,元弈凝视须臾,勾了勾薄唇:“好,那本王就来试试你。”
小丫头的态度认真且严肃,让他忍不住逗一逗她。
一场正紧八百的考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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