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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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送到这里。”

张德泽乖乖停下脚步，上次何卿离开x城后纪易秋跟他说过何卿是偷偷跑回来的。

他不知道何卿回来后怎样了，他也没问，有些心疼放在心里就好，他只想细心呵护何卿的自尊心，在乎她在乎的东西。

目送何卿进了小区张德泽才离开。

后来几天何卿每天找各种借口出门，有时候说同学约她去图书馆学习，有时候说学累了想出去透透气，宋芝被何卿外婆的病搞得焦头烂额，也没怀疑她。

直到过年前的倒数第二天，何卿、张德泽、宋芝三人在那个他们每次分别的拐角处碰了个正着。

何卿跟张德泽两人规规矩矩什么也没做，但是宋芝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青涩暧昧她都懂。

撞见宋芝的时候何卿跟张德泽都吓了一大跳，何卿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人沉默着站了许久，宋芝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伸手准备将何卿拉到自己身边。

张德泽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就把何卿护在了自己身后。

“阿姨，你不要怪何卿，是我，是我一直纠缠她，跟她没关系。”

何卿握紧了张德泽的衣角准备开口解释，宋芝却没给她机会。

“卿卿，过来妈妈这里。”

何卿跟张德泽对视一眼，最终张德泽还是收回了拦住何卿的手，何卿走到了宋芝身边。

宋芝心中的气才缓解一点，上下打量张德泽，想起了他之前在她家道馆学过跆拳道，还一起吃过几次饭。

“你这孩子我倒是有印象，之前在道馆学习过一段时间，还是卿卿的初中同桌是吧？”

“是。”张德泽乖乖点头，是不是他现在乖一点何卿回家就能少受点罪。

“原来真的是你呀！那个爸爸是x城首富的孩子，没想到我们这些差距这么大的人还有机会在a市见面。你也转来a市上学了？今天约卿卿去学习的是你？”

这话一出，张德泽跟何卿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宋芝明知道他不可能转来a市读书，今天也不是约何卿出门学习的，可是她还是这么问。

最让两人心痛的是前半句，宋芝这话是对张德泽说的，提醒的人却是何卿，提醒她两人之间的差距，提醒她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德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

宋芝没说原谅他，也没再说别的为难他，牵着何卿往家的方向走。

张德泽望着两人的背影，无力感紧紧环绕他，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做的越多宋芝只会越生气，他只能让何卿一个人去面对。

回到家宋芝用力把何卿推进客厅，用力关上了门。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何成被这动静吓一跳，放下遥控器站起来问。

“怎么了，你买个酱油回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宋芝冷笑直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问你的好女儿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站在原地的何卿脸色瞬间刷白。

“见不得人的事？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异性朋友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你看到我们牵手了，还是亲嘴了！”

两人被何卿吼得一愣，宋芝脸气得微微扭曲，何成不悦的开口。

“卿卿！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窒息感铺面而来，何卿站在原地哭，倔强的直视他们。

“妈妈？没来a市前她还像个妈妈，来a市后呢？她除了嫌弃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她还为我做了什么？你们见过那个妈妈会不停用穷来羞辱自己的女儿吗？

如果不是她把我看得死死的，我至于为了回去看x城的朋友还要半夜偷偷跑出去吗？

她现在连我以后去哪里读书都要控制，她是爱我吗？她只是控制欲强罢了。”

何卿擦干脸上的泪痕，走近他们，低头俯视宋芝。

“来a市后你总是抱怨我和爸爸耽误了你，但是到底是谁耽误谁呀！爸爸在x城有自己的事业，为了你放弃了。我在x城有自己的亲人朋友，为了你放弃了。

无论你多么不可理喻，我们还是理解你，爱你，包容你。

可是你只会不停的抱怨。

不停的说你明明是个大学生为了我们活成了这样。

可是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宋芝被何卿的话气到失去理智，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卿的话聚居戳她的痛点，甚至道出了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

她欲伸手打何卿，被何成及时制止，她反抗，被何成死死抱住。

“卿卿回房去。”

何卿站在原地不动。

何成语气加重，“我叫你回房去！爸爸现在还叫不动你了？”

何卿还是不动，宋芝在他怀里挣扎，已经把他手臂抓伤了好几处。

算了，他这个女儿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去看看外婆，别让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别吓到她了。”何成软下来哄何卿。

想到外婆，何卿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转身去了曹天灵的房间。

刚关上门，客厅就传来劈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何卿快步走到熟睡的曹天灵身后捂住她的耳朵。

早已被惊醒的曹天灵紧闭着眼无声流泪，都是她害了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