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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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近几天，应渐辽都格外注意贾林捺。

他恨不得在对方身上安个摄像头，24小时监控。

——原因无他，和江小寒的通话里,藏的信息,就是贾林捺的名字。

但是……这个信息其实并不完全。

——贾林捺究竟是敌还是友？

应渐辽并不太确定江小寒给他的提示里所点出来的，注意贾林捺,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是江小寒确实是明明白白地给他传递了“贾林捺”这个关键信息。

——因为,应渐辽知道，自己星期三并没有去过酒吧。

他甚至不喜欢喝酒。

应渐辽并不喜欢那种自己行为不受自己思想控制,大脑并不是很清明的那种状态。

当时，江小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渐辽刚想张嘴反驳,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应渐辽当时迅速反应过来——

……江小寒故意提起的那句看起来像是威胁的那句话，其实是一句对他的暗示。

周三，酒吧，三十一块,声母表。

应渐辽凭着自己的直觉,从里面过滤挑选出来了这几个自己认为可能有用的信息。

紧接着应渐辽把他们按照自己的习惯,转化成自己熟悉的数字表达，得到了393123这串数字。

应渐辽在心里罗列出来这组数字的时候,已经明白江小寒要传递的信息了。

但是应渐辽怕自己想多了，也害怕自己“翻译”这个密码方式不对，他听着江小寒的话,本想着对着江小寒直接确认，却在刚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应渐辽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江小寒为什么会说的这么含蓄？

应渐辽皱了皱眉毛。

江小寒这么谨慎……只有可能有一个原因。

因为江小寒怕有人发现。

应渐辽反应迅速,话到嘴边，立刻换了一句，接上了江小寒的话。

应渐辽自己都感觉这话接的堪称完美，甚至他还用了江小寒传递密码的方式，再次确认了一遍对方想要传过来的消息。

他用了这三个关键词周一，酒吧，噫呜噫噫，代表了191511这串数字。

两串数字的含义相同，应渐辽只是想确认一下信息的准确性。

——虽说如此，其实应渐辽在说的时候其实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江小寒能不能理解他说的意思。

——所幸，江小寒对他表示了肯定。

应渐辽这才放下心来。

393123和191511这六个数字，传递的信息其实是完全一致的。

——都是贾林捺的名字。

应渐辽和江小寒说的这几个数字，一个是原子序数，一个是相对原子质量约成整数以后得到的值，也是最常用的，相对原子质量。

应渐辽不得不感慨——

贾林捺是真的会起名字。

几个数字解码下来，代表了这三个化学元素——

钾，磷，钠。

也是贾林捺的名字。

但是……

得到这个信息以后，应渐辽这几天老是对着贾林捺猛盯，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奇怪或者是不对劲的地方。

他甚至有些怀疑，江小寒给自己的信息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误。

他想找对方问问，但又想到江小寒那边的情况，应渐辽觉得可能……只能等对方主动联系自己。

不然就是给双方都添麻烦。

所以，应渐辽想了想，绕了一圈回来，依旧还是只有楚绝一个人可以跟肆无忌惮地交流和分析。

“你知道吗，”应渐辽在跟楚绝打电话的时候，神神秘秘地告诉楚绝，兴奋又神秘的语气，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其实……江小寒这人不错。”

应渐辽说的声音不算小，但是他倒不担心自己的电话被监听。

——毕竟，他和楚绝平时的电话又多又密，根本听不过来。

跟电话的数目和时间相反，电话中两人传达出的有信息含量和营养的话还并不多。

而且两人的对话，很多时候还都是不符合两人性格的腻歪——

大概是如果听的人是条单身狗的话，能把对方给腻歪到最后酸死或者气走了的那种程度。

两人打电话有时候还会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听对方的呼吸。

——总之，如果自己和楚绝的电话有监听，应渐辽觉得自己和楚绝的聊天，或许会把那个听的人搞崩溃。

所以，应渐辽对着楚绝丝毫没怎么遮掩——

“我最近才想明白，江小寒是我们这边的，怎么样，惊讶吧？”应渐辽的话中带着得意洋洋，说完以后，还提醒楚绝，“你一定别告诉其他人哈，江小寒那天还打电话暗示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来着。”

楚绝正在车上，听筒有些漏音，应渐辽的声音又大，在前面的开车的江小寒听的一清二楚。

江小寒：……

表情逐渐扭曲。

“嗯，”楚绝微微抬眼，声音里含了一丝笑意，“好，一定保密。”

“他让我找贾林捺，但是我最近还没发现什么不对，我准备再试探几天。”

“要是你在就好了，”应渐辽对着楚绝感慨，一张小嘴叭叭叭个不停，语气中还带了一些撒娇的味道，“你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对不对了，但是我是一点感觉都察觉不到……”

“快了。”楚绝看了眼后视镜，声音低低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快回来了。”

“对了，下周研究所休假，学校也放假了，我最近也拒绝了所有嗯通告，”应渐辽对着楚绝说个不停，突然想起来什么，兴致勃勃地问楚绝，“你在哪拍戏来着？”

楚绝听到这个问题，原本放松的神色紧了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问完，他的下颌紧紧地绷住，等着应渐辽的答案。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见你了啊，”应渐辽的声音中带着跃跃欲试，“我去找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楚绝看向窗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应渐辽拖长了的尾音中带了些软乎乎，挠的楚绝心中痒痒的，“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即使应渐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但楚绝却觉得，此时此刻，电话那端的应渐辽格外的诱人。

楚绝的喉结动了动。

然而……楚绝却是阖了阖眼，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拒绝了应渐辽的请求。

“为什么？”正准备打开某购票app的应渐辽的语气中带着不解，“剧组不能探班吗？”

“我不怕条件苦，你想吃什么我还可以给你带过去……”应渐辽在那边喋喋不休，已经开始在心里制定探班计划了。

楚绝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嗯，”他的声音低低的，刚刚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语气中带了点不自然，“最近拍戏有点忙。”

说完，又叮嘱了应渐辽几句，有些狼狈地挂了电话。

楚绝的电话刚挂，正在开车的江小寒就对着楚绝发出了无情地嘲笑：“厉害了，下血本了，这次连应渐辽的‘探班’都拒绝了？”

“你不是整天想应渐辽吗？这回怎么……”江小寒和楚绝熟悉了起来，甚至江小寒的照片都是楚绝拍的。

江小寒语气中带着阴阳怪气。

楚绝：……

难得见楚绝吃瘪，江小寒感到格外新鲜，甚至车程都觉得有趣了起来。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楚绝的表情，感觉自己要笑倒在方向盘上：“哈哈哈哈楚绝你找找后视镜看你现在的表情，比痛失两个亿的脸色还臭哈哈哈……”

楚绝的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