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ion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八章 造化,偏又向隅,AFion,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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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说着一回头,却发现人没有跟上:“怎么了?”
只见后边人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不知道,就是这里堵得慌。”
蒋岑说得情真意切,不想这诛心的人竟然还笑起来,可不知道为何,这一笑,他那受伤的小心脏突然又活过来了,还蹦跶得更厉害了。
察觉出不对,秦青侧目看他:“真的难受?”
说着便伸手过去,只是还没按上脉,便被人反手按住了,蒋岑将她手抓得牢实,一用力,便就抱了个满怀。
这动作猝不及防,秦青一下撞上他肩头,一瞬间,那熟悉的气息似是冲破云间,踏遍万水,染了些莫名的酸涩,不由分说全数冲上鼻尖,她张了张嘴,竟像是突然失了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蒋岑低头搂着她,接了话去:“嗯,真的难受,真的好难受……”
只是这声音一出来,两人皆是愣住。
“你……哭了?”
蒋岑便就什么也不说了,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十五年了,他没有哪一时哪一刻不想这般抱着她,告诉她,别怕,他一直在。十五年了,他没有哪一时哪一刻不想重来一次,守着她,一步也不要走。十五年了……
嘴角微苦,秦青一眨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也陪他哭成了傻子。比那一日梦中哭得还要傻,傻得无可救药。
“蒋岑。”
“嗯。”
“你再不放开,等芦苇推门进来,我们就说不清了。”
蒋岑却是又收了一道力:“那就不说了。青儿,不如我直接把你扛回家吧!”
“胡闹什么,撒手。”秦青抹了把脸拍他。
“我不。”
“撒不撒手?”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蒋岑撤开了些,抓了她肩头:“我都叫了你师父,你得对我负责的。”
秦青瞧见他眼睛还是红的,眼睫上也沾了水汽,那眼睛却是灼灼,不由得应道:“怎么负责?”
“我都问过了,你府上那些小子习字,秦大人教得可是认真,我也要。”
“嗯?”秦青想了想,“怎么教?”
“手把手地教。”蒋岑抬起右手来,“你要抓着我的手,教我拿笔,教我运笔,手把手,就是手把着手,一点也不能松开。”
这话前头听着还行,这后头怎么就开始变了?秦青再一看他眼中笑意,伸手将他爪子给拍了下去。
“干嘛啊这么用力,人家好疼的。”
这人,实在是没个正经,方才真是白淌了那么多眼睛水。秦青推了他,伸手又抹了抹脸:“疼也活该!”
蒋岑退后几步,并不在意,伸了自己袖子来:“呐,给你擦。”
秦青自然不会客气,直抹了个干净才罢手,忽然又想起他刚才的话,抬头道:“那孩子是你特意送进来的罢?”
“哪个?”
“别装了,那个孩子,用了我的血涂子从战场回来的。”秦青没有说最后还收他做了义子,“字都跟你写得一样,鬼都瞧不懂。”
蒋岑倒不怕丑:“闲来无事就教了些,反正我看大夫们开的药方子也是瞧不懂的多,不妨事。”
秦青觑他一眼:“你倒是敢教。”
正说着,外头芦苇敲了门:“小姐,书找到了吗?”
“还有两本,你先去外头等我一会吧。”秦青扬声应了,“对了,你拿的药,去库房登记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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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远了,蒋
岑皱眉:“我方才说的是真的,我还是直接把你扛回家吧。”
“闭嘴。”
“真的,而且团子也想娘了。”
秦青自然是不会听他胡邹的,回身去继续找书,蒋岑便就跟着,不死心道:“你爹若是更喜欢陈二,怎么办?”
“不会的。”秦青一边找着,一边抽空瞧他一眼,“你不是说我爹送了陈二一副名画么?”
“对呀,没送我。”
秦青自动忽略了后半句:“我爹对陈二有些愧疚之心,送了,这件事情便就了却了,不送,才是存了心思。你要是没猜透这一层,才不会走得那般痛快。”
“能看出来么?”蒋岑深刻反思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道,“啧,失策了,我还说要请陈二喝茶呢,显得我大气沉稳。”
秦青捧了书重新站到了他面前,也不知该说他不要脸还是说他轻狂,虽然二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见她过来,蒋岑也收回在书架上胡乱划拉的手:“找好了?”
“嗯。”
“要不你再找找?保不准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呢。”
秦青怎么不明白他心思,只是若是再继续找下去,莫说是芦苇疑心了,怕是书院里的小厮都该过问了。
蒋岑瞧她一眼,明白是没有戏了,这才伸长腿坐了下去:“好吧。”
鲜少能有少年如他这般期期艾艾还能不失男儿气,秦青缓了目光扫过他眉眼,也跟着坐了过去:“今日约你来,其实还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
“陈怡榕,她非进宫不可吗?”
“陈三?她入宫是陈家的选择,亦是荣皇后的选择,在陛下看来,也无甚不可。”蒋岑顿了顿,“至于太子殿下……”
“殿下能拒绝吗?”
蒋岑垂下头去,不知她想的什么,须臾却摇了头:“可以,但是太早。”
可以,因为他毕竟是太子,太早,因为此时与荣皇后撕破了脸面,不值得。
秦青声音染了些许叹息:“其实,入宫陪伴太子殿下,一直都是陈怡榕的心愿。只她到底还是在入宫前明白这一场嫁娶,不过权益。”
实在是无情。还不如一直骗着她。
正想着,脸却是被人捧起来,蒋岑伸手捏了捏:“有什么好想的,她又不是傻子,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确然如此,但是……”
“但是你那侍女动作太快,这都到院门口了。”蒋岑可惜地看她,“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话音未落,脸上便就骤然一暖,秦青愣怔,刚要说话,蒋岑却是怼着她另一侧面颊又亲了一口,这才放了手一个哧溜就打后窗滚了出去。
“小姐,都登记好了。”芦苇推门进来。
秦青这才赶忙拿手覆了脸颊:“嗯。”
“小姐脸怎么了?”
不等芦苇上前来瞧,秦青就又将手里的书册递给她:“这天气倒是慢慢暖和起来了,走吧。”
啊?芦苇哦了一声跟上:“小姐说得是,咱们这春日短得狠,怕是过不久就要热起来了。噫!那王婶娘是不是又要开始做茯苓糕了?”
“是是是,有你吃的。”二人这才说笑着往回去。
木通眼瞧着自家主子打书院后墙出来,瞧也不瞧他一眼就上了马,赶紧也策马追上:“少爷,少爷有什么好事情吗?”
“嗯,挺好的。”
“真的?”木通殷切问道,“是少夫人快进门啦?!”
“……”原本噙在嘴角的笑,它突然就没了光彩,蒋岑回头瞪他一眼。
啊?他说错了么?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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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自问,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行至
蒋府门前,蒋岑左右觉得不行,便就径直往暖阁去,蒋齐氏正与黛青在院中赏花,瞧见人来,便就招了手:“说是你近日用功,怎么得空过来?”
“瞧祖母说得,孙儿哪日不是想着祖母呢!”蒋岑上去扶了她。
“哦,请个安的功夫,也便就叫想着了?”
蒋岑理亏,不回话了,蒋齐氏今日心情不错,便就依着他手往那院中软榻行去,口中慢慢道:“罢了,你莫在外头生事便是最好。”
黛青断了茶水过来,瞧见他衣袖:“少爷这是哪里回来的,这袖子怎么这般形容。”
闻言蒋齐氏才留意到那袖上皱蹙,伸手拎了拎:“是了,你这是打哪里滚爬回来的?”
“哎呀,”蒋岑扯了回来,“孙儿一路碰着东西可多了,那哪里晓得。”
见人不信,啧了一声:“孙儿不小了,难不成还能跟人打架去?”
蒋齐氏侧目又观他脸上,哼了哼:“说吧,过来做什么。”
“祖母。”蒋岑赶紧蹲下去,替她锤了腿,“孙儿记性不大好,此前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也没检点过,今日突然想起来,那城西的商铺,母亲可是给孙儿留下一个来着?”
蒋齐氏本是合了眼任他锤着腿,闻言便就瞧过去:“怎么?”
“没什么。问问么,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你母亲是留了些铺子,算起来也该是时候给你自己打理了,”蒋齐氏顿了顿,“待你娶了媳妇,祖母就交给她不管了,省得多操好些心。”
“祖母不如现在就给我吧!”蒋岑笑眯眯道,“反正早晚都是要给我媳妇的,不如现在就给我,我来给她不是更好。”
等听明白他是何意,蒋齐氏的手杖就敲上了他的腿:“混账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哎呦!哎呦别打这儿!这儿刚伤过的!”蒋岑跳远了些,“哎呦祖母……”
“别叫我!”
直等到日头西下,蒋齐氏揉着额角拧了眉头,黛青上前来奉了参汤,好笑道:“少爷长大了,老夫人自该开心才是。”
“长大?你瞧他那样子是长大的?”蒋齐氏叹了一声,“以为我不晓得他打得主意?那秦家如今便就是在到处瞧铺子,听闻是一直没看上钟意的,他这会儿跟我要地契,明摆着是要去讨好的。”
“老夫人心下里明白,为何还故意为难少爷。”
蒋齐氏摆摆手:“我哪里是为难他,他母亲留下的东西,他爹会允许他卖?”
“老夫人说得有理。”黛青点了头,“可是听说那秦家是想要买铺子的,会改了想法,租了少爷的么?”
“不当得。”蒋齐氏抿了一口参茶,又全数灌了下去,这才擦擦嘴道,“瞧着这些日子没有买,肯定是没有合适的。蒋岑这小子,也不傻,你当他要的那城西铺子是什么?”
“什么?”
“医馆与旁的铺子不同,不能太热,不能太湿,药房需得,厅堂需得,最重要的,这行医,还待要有地来种药。”蒋齐氏大略说了些,“城中拥挤,城北不允经商,东南住户,带不得田地,倒是这城西最是合适。”
说着,蒋齐氏又叹了一声:“其实不叫他卖,倒也不是因着他爹,毕竟这都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哪里还有不给处置的道理。”
“老夫人的意思?”
“你瞧瞧他今日过来那样,保不定是搁哪里又被刺激上了。”
黛青笑起来,又听边上人道:“这小子,如今倒是用了功了,可你看这事儿有进展不曾?”
“所以老夫人只叫他租出去,好多些借口登门拜访?”
蒋齐氏哼了一声:“那谁能知道,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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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瞧他自己造化。”
“老夫人您呀……”黛青上前替她揉
着肩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后头若是少爷再来一求,老奴还真不信您不出面的。”
“就你懂。”
黛青便就只含蓄笑着,陪她瞧着那天色向晚。
原本带徒弟就不是什么容易事,这医馆说是要开,却也一直没有定下来,秦青倒是见得父亲与秦管家出去瞧过好些次,次次都没见个结果。
这秦府里的小子丫头,反是她带着多,这日傍晚她正教着小丫头认药,那边秦管家的声音便沾着喜气:“这铺子好,老爷若是喜欢就定下来吧。”
“这个长租短租的事情,老奴再行去与他商量。”还是秦管家的声音,“老爷若是犹豫,倒也可以再看看。”
秦知章嗯了一声:“就这个吧,定个时间,与他说,长租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
说着话,二人进来,瞧见秦青,秦知章倒是难得问了一句:“过两月,司药监擢考,你可有想法?”
秦青手里还执了根药草,听来想了一刻才道:“女儿没有想法。不过女儿觉得,还是与父亲一起开一间药馆来得自在。”
秦知章兀自点了头,没再说什么。
晚间秦府门外立了三道人影,为首的原本是要动作的,只到了墙前却是停下了。
木通:“少爷?”
蒋岑转了身回来,拍了边上玄衣人肩膀:“你去。”
齐树仰起头,纵身就要跃起,不想被人又猛地按了下去,蒋岑:“不行不行,这会儿她肯定睡下了,你这要是吓到人可怎么办。”
“属下会小心的。”
“不行不行不行。”蒋岑又把人扒拉到身后,“这是人家闺房,是你随便乱去的地方吗?”
齐树不说话了,又是一刻,背上被重拍了一下:“还是得你去,不然爷要是被抓住了,岂不是坐实了登徒浪子的名号?”
“是!”
“回来!”蒋岑气急,将人又拽了下来,“不是还在分析呢!你干什么?”
“门主,您还是让属下去晋西吧!属下不怕苦。”
蒋岑终于看了他一眼:“行,你去吧。”
黑影一闪即逝,木通左右看了好一会,才转回来:“少爷,那这秦府,咱们是进还是——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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