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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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不哭,”她柔柔地唤着刚刚问出来的小名,“坏人已经被抓住了。”
南安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她摸了摸荷包,掏出来一颗糖,却是被小丫头扭头贴陆菀怀里,无声地拒绝了,难免讪讪。
又过了会,满心焦急的顾家人就赶了来。
打头的就是顾家四郎和顾家三娘,顾三娘更是急得快哭了出来。
他们两今日是带着胞妹出来的,谁知道小丫头非要自己下地,更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偷到他们顾家头上。
“阿姊!”见了熟悉的人,小丫头终于喊出了声,泪珠淌得更欢了。
顾三娘从陆菀手里接过小妹,连忙含着泪,与阿兄一起对着屋内人团团地施了一礼。
“若无诸位,只怕……”
顾四郎到底年轻,他一想到被拐的漂亮女娃可能有什么下场,就恨得咬牙切齿,连话都说不下去。
“这不是找回了。”
在座的唯有周怀璋地位最高,他咳了两声,出声安抚着顾家人。
“多亏了陆娘子灵机一动,再加上小丫头也是运气极佳,才能躲过这一劫。”
急昏了头的顾四郎这才发现太子也在,但他见太子并无意叙君臣之礼,也就没有刻意再去拜见,只态度更恭敬了些。
听了太子此言,便带着三娘又对着陆菀行了一礼。
“多谢陆娘子搭救小妹,此恩此德,顾家人铭记于心,来日必报!”
被突然感谢,陆菀有些局促,此事并不全是她的功劳。
她正想说此事还有南安郡主的功劳,就看见谢瑜冲她使了个眼色,只好应承下来。
顾家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这时谢瑜淡淡开了口,貌似感慨,“天子脚下犹能出此等恶劣之事,分明是趁着上元佳节钻了守卫的空子。”
“今日竟都能伸手到顾家手上,不知斗升小民又该如何。”
顾四郎与顾三娘一听,稍一联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们如今是感同身受,更是下定了决心回去与家人好生分说分说。
见识着谢瑜不动声色地施计……
陆菀暗中挑了挑眉,倒觉得他还挺会见缝插针的,不过总归都是为了百姓好便是。
顾家人又是一番感谢,才抱着孩子离去。
等到此间席也散了,谢瑜却没有直接送她回府,反而是带着她往城西去。
“玉郎,我们这是去哪啊?”
她坐在马上,察觉到方向不对,在谢瑜怀里仰着头问着。
“西边的嘉平桥上,许多人会在此时放些孔明灯,我带你去如何?”
伴着有些寒凉的冷风,谢瑜这句话就入了她耳。
放孔明灯啊……
陆菀抬头往天上望去,越过谢瑜挺直的肩,就看见黑沉的夜空里正飘荡着盏盏明灯。
正值月中,月朗星稀,星星点点的孔明灯便承担了星子的光亮,与圆润的明月相应皎洁,渐渐地越飘越远。
她久久不答,谢瑜低头看了看她,把她往怀里抱得紧了些,温声询问着,“可是冷了么?”
他摸了摸陆菀身上的红色披风,略皱着眉道,“这件披风有些薄,侍奉你的下人竟是如此不上心。”
?难道他没认出来,这是他给自己买的披风?
陆菀觉得自己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她扯了扯唇角,‘好意’提醒着,“这是玉郎诗会那日赠予我的披风。”
竟是如此么,谢瑜细细看了看披风上的纹样,可他于此道上并不精通,到底还是不能确定。
但既然陆菀如此说了,肯定不会诳他。
他有些沉默,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就开始回想徐凛教他的,此时此刻,该如何回应才能让陆菀开心。
又过了片刻,陆菀就听见谢瑜顿了顿,忽然开始用很是认真的语气来夸赞她。
“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这是在委婉地劝说她不用刻意讨好自己吗?
陆菀觉得自己瞬间就不开心了。
特意穿了他买的衣服来见他,他没看出来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他戳破自己的讨好,最后还要被他拒绝接受。
难受,委屈,不想说话,她的小脾气蹭蹭蹭得就上来了。
她冷漠地拒绝搭理谢瑜一分钟。
怀中人迟迟不语,谢瑜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莫名,难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听了他的夸赞,有些羞涩忸怩?
他忽然觉得徐凛果真是有些技巧在身的,决定回府后,寻个时机再与他讨教一二。
陷在某种感情里的人最是目盲心聋,他们两人同乘一骑,离得如此之近,两颗心所想的,却是南辕北辙。
等到了嘉平桥,陆菀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又带上了笑。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了。
毕竟谢瑜可是个连施窈都追不上,最后还要孤独终老的单身狗。
她还能指望他能说出来什么好听话不成。
“我们也去放灯吧。”
陆菀瞧着来来往往的人拿着笔在灯上写了些什么,然后虔诚地放了手,很有些蠢蠢欲动。
谢瑜四下看了看,就拉着她往一个摊位行去。
挑好了灯,谢瑜提着笔,扶着灯,手指修长如玉,身姿也是挺拔,转过来看她,“阿菀想写些什么?”
陆菀早就被周围人洋溢的期盼气氛感染了,这会儿也是暗暗希望,写下的字迹当真都能如愿。
她想了想,轻声道,“就写上,希望阿耶阿娘恩爱美满,身体康健、阿兄春闱顺利、阿菱也能平安顺遂。”
谢瑜握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有些不耐地在灯面上题写了方才陆菀所说之语,继续认真追问道,“可还有别的?”
陆菀摇摇头,神色无辜,“我不贪心,只求这些便好。”
听在谢瑜耳里,就是心里一沉——竟是无一字与他相关么。
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浓重的黑雾几乎要弥漫上他的心头。
他甚至不想再与陆菀费事周旋,而是直接把她带回府,装进金丝笼里,让她日日只能对着自己,心里也只能念着自己。
这个念头升腾着,渐渐盘踞在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打量着他的晦暗神情,陆菀蓦得笑出了声。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谢瑜在想什么,方才分明是故意逗他的。
陆菀自谢瑜手中接过了笔,踮着脚尖,主动倾身,附到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语调很是俏皮娇气。
“剩下的,我要自己写,写完之前你不许偷看。”
这话中的旖旎暧昧的意味过重,让人略一思索就能知晓是与什么有关。
谢瑜身形一僵,袖中攥紧的手松了开,心内涌上的黑雾也顷刻消散。
他别过脸去,思绪混沌了一瞬,继而又很快清醒过来。
唇角就漫上了笑意,他眼神柔和地望着眼前人,颔首应她,“好。”
写些什么呢,陆菀脑中转了转,突然就冒出了那句在现代已经被用了无数次的词。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是温庭筠的诗作,只是她想写的却是这句词的上一句。
灯上的字渐渐成形,就是写得丑了些,跟旁边清美俊逸的字体完全不能比。
谢瑜却没有嫌弃的神色,他俯下身近前,一字一句地看了下来。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深烛伊,深嘱你;莫围棋,莫违期。
陆菀写下之后望着谢瑜,强行解释着,“我大约能猜到郎君接下来要写什么。”
在烛火的映照下,她敛了敛眼睫,脸色微红,“所以我不过是想嘱咐玉郎一句。”
无论你写下了什么,我只想嘱托你一句,莫要违背你的承诺啊。
谢瑜一贯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些温情来。
他没有接过陆菀双手奉上的笔,而是把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身前。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二人容貌气质又太过出众,引得经过的过路人都会善意地笑着多看两眼。
可就是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谢瑜依旧把她环在怀中,手把手地握住她的手,一起在孔明灯上落笔。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只写了半句,谢瑜就停住了,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陆菀的,还稍稍用力碾开,与她十指相缠,牢牢紧握。
陆菀脸颊微烫,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其实也喜欢被谢瑜抱着的感觉,有他护在自己的身后,这是一种被疼宠呵护的感觉。
尤其是谢瑜这会的举动,可是太过于温柔缱绻了,她心上有些酥酥麻麻的,唇角又止不住上扬。
偏生谢瑜还不放过她,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蛊惑着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下句,我想在来年上元时,再与阿菀一同书写。”
他抱着她,低声地笑着,许诺着,心满意足的情绪溢于言表。
贴在他身前的陆菀,甚至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腔的、低笑时的兴奋颤动。
不止,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脉搏。
一下一下的,都在述说着对她的喜欢。
这时,谢瑜松了手,属于他们的那盏孔明灯就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承载着他们的寄托与期盼。
天上灯河无边无尽,烛光流转,每一盏都似乎在俯视着桥边相依相偎的二人。
渐渐的,孔明灯飘远了,混在无数人的向往盼望中,消失在两人仰望的视线中。
回府的路上,陆菀还是好奇,就问了方才谢瑜为什么让她冒领了全部功劳。
谢瑜耐心地解释道,“南安郡主在京中身份尴尬,此事若是与她有关,就难免牵扯到太子。太子与圣人之间关系紧张,若是牵扯到他,后续事宜便麻烦了不少。”
这可真是麻烦,陆菀觉得有些头大。
谢瑜看了看她,语气郑重了几分,“阿菀切记,日后少与她来往为妙。”
以免招上了什么事,陆菀在心里替他补足了下半句。
她自然是点头应是了。
*
待到回府,她还在垂花门边撞见了陆鸣,好在对方精神恍惚,行礼问安之后也没多说就离开了。
陆菀倒是觉得,他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再之后,就是一夜好眠了。
陆菀起时,其实已经是接近午时了。
昨夜逛了太久太晚,她回了府就一头栽倒在床榻上,还是被闭着眼被婢女们扒出来,服侍着梳洗的。
还好周夫人早有预料,昨日晚膳时就说了,提前免了他们的今早请安。
她打着哈欠坐在妆台前,有些无聊地拨弄着昨日带回来的琉璃灯,等着阿妙给她梳好云髻。
这时,阿云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见她吞吞吐吐,陆菀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就开口询问道。
“娘子,”阿云绞着手,咽了咽口水,“林娘子死了。”
一大早的就能通报到她这,那只能是与她有些交集的人了,那就只有……
陆菀反应过来,睁大了眼。
林芸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瑜:徐凛说的很对。
陆菀:冷漠.jpg。
上帝视角的作者:你……加油吧……(捂脸)
温庭筠的那句,网上流传比较广的有一句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但是原句确实是入骨相思知不知~
谢瑜写下的那句,原本想用诗句,但回想了很久,惊讶地发现男性诗人好像也更喜欢从女性的视角写表白情诗~~啧啧啧~~~最后就还是用了诗经里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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