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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廊子上追逐打闹,阿婆某姨在后面呼喊着他们的名字,掂着裙子追他们,上菜的公公婢子都吆喝着求人们让道,这是最没有秩序,没有礼制的一天。宴会从午时开始,一直到夜里子时,都会不断的上来饭食酒水,糕点零嘴,午庭内表演结束,就会有孩子们的戏耍妙语,年轻人的舞剑,妃子们的琵琶玉笛,就连左相的阮也上阵了。娱乐从来少不了。
大多数人几个时辰下来,就已经笑的站不稳,说话说的嗓子痛,席面杂乱,桌案歪斜,衣领翻着,鞋子掉着,帽冠歪着,却都高兴的不愿离开,仍然愿意笑着,说着,看着,指点着。什么拯救危亡,那是皇帝的事,可如今皇帝,却在忙着和那些不需要管王朝的人一起吃饭,划拳。听说这叫策略,帝王之策。怎么说都觉着令人费解。
仲秋宴每日午时开始,一共三天,离得远的,类似周隐这类他国公子,就不能回憩所,这样太委屈,都会安排在客宫居住,也是特别待遇。所谓客宫,就是设在沧元宫城内的憩所。
其实大多数人是不相识的,从廊头走一圈,大概是近几百步,期间曲曲弯弯什么都没办法合算,这个撞着了,那个扶一下,这个道一句,那个说两句,就能熟络起来。
而叫周隐新认识的,就是他邻桌的那位公子郎君,全名为明淑卿,字耐渊,是沧元都四大家族之中第二明氏的嫡系三郎君。
说起四大家族,就必须要谈谈这公羊氏、明氏、白氏、以及亓官氏。公羊氏北方而来,祖上是西越边陲骏农国的流民,几经辗转来到沧元都,那时的沧元都还不是沧元帝都,他们经商设书馆为生,最后因为把瞿帝的人生作为列传发布后引起轰动,瞿帝感动,御封他们公羊家世代为史官,最高嫡子世袭大史一职,直到昌帝之时才改掉世袭一礼,变为公羊家有贤能者可为大史。
而公羊家也向来能人贤臣辈出,常常因为要任用谁而使皇帝焦头烂额,每每都期望公羊大史可以长寿百年,省的总是任命,心下纠结。
公羊家着实争气,最小的官员也是起居舍人。整个史官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姓公羊,但从他们的笔法流识以及模式来看,没人比得上公羊氏。
正因为他们捏着历史的笔尖,而显得着实值得敬畏,乃至尊崇。
再说,就是明氏。大瞿历史上有名的将士之家,从瞿帝创朝,到现如今的蔚帝,明家世代守护着沧元都,手里握着皇羽军的权力,家中的孩子长辈在朝任官之数量仅次于公羊家。
家里总有子弟能够入朝,最好做过龙虎大元帅,次的,也要有一个巡防营的势力。但常常会把他们的力量分开,这是皇帝常常使用的方法。也叫帝王之策。
自昌帝来,明氏永远要派一位嫡子到大瞿中原之地乌月郡的乌月关镇守。这一镇守,便是一辈子。
除了丁艰、重大国节、父母大寿,那是不能轻旨回来的。担任此行的往往是嫡二子,或者若是只有一个弟子之时,就派庶子头生的,去完成使命。
这只是一旁势力,明氏握着皇羽军,如今皇羽军头领左卫御将军是明氏,右卫御将军是由左相举荐来的地方武夫担任,那人顺着武方试一路到了沧元宫城门前。
其实这位右卫御将军,还是左相特地安排。一旦左右卫都成了明氏的人,皇羽军的掌控也实属不妙。尽管皇羽军直接服从左右卫御,但他们还是间接服从皇帝号令,一旦有风吹草动,皇羽军只听命皇帝,无论领军符是否在明氏手里,皇羽军,只保护皇家。
亓官家,整个沧元都城最叫蔚帝看在眼里的商人。家里以歌舞坊以及酒楼为主,分舍遍地开花,十分尊重政策,分舍不聚集在一起,两间小屋到三层楼塔,分布在鹿跃江乃至大瞿各地。亓官好像不怕什么地位或口舌,只爱娱乐与银钱。倒是极其快活的。立世多年,可谓是京城乃至平荒口号响亮的大贾,仿佛钱越赚越多,又越赚越没个尽头。
然而自从亓官家族有子弟通过文方试进入朝野后,蔚帝就不得不开始忌惮他们,或者说多留些心眼。
他们官商一家,这不是削弱而是兼并势力,发展过强盛只会对朝野发生影响,更不能让官宦萌生铜臭利益之心,以让朝局乌烟瘴气,腐败成风本末倒置,沾染上商人“唯利是图”的恶习。
蔚帝采用唯一的方法,便是压制。限制京城歌舞坊数量,一至丑时将尽之时必须闭市,原因是,在市井之中不能形成糜烂奢华贪色之气。
实则亓官氏的事业兴旺,也是大瞿一大气象。亓官氏编排的鼓扇舞以及高笠舞,被市井模仿,被王室模仿,又传入皇家,他们的舞蹈曲调几乎代表了整个大瞿的昌盛之声。
最后,便是这白氏。这个白氏非东孟白氏部落的白氏。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沧元都城之民。为何兴盛?便是白氏的女人争气。
遥帝,即祖帝帝后是白氏,德帝,即先帝帝后是白氏,当今蔚帝帝后亦然是白氏。
太后是当今左相的堂妹,而当今帝后,是左相之女,就连当今太子妃,也是白氏之女,虽为次女,却也比寻常家要尊贵。
国舅之位从未能有哪个女人撼动。乃至帝王之心,也没人能够撼动,除了白氏。
明淑卿不是个武夫,他看起来要比文息还要文弱,却要比孟欲阑那般垂死之态要好许多。
明淑卿接着酒劲,和周隐诉苦,但他说话常常妙语连珠,逗得人捧腹大笑。
“我的大哥哥,是皇羽军左卫御,二哥哥是乌月关都督,唯我,什么也不是,明家唯一一个入士做了文官的,便是我了。”
周隐好奇,就问他:“你做的什么官?”
明淑卿眨眨喝醉了显得迷蒙的眼睛:“兵部郎中。爹爹说我拿不动剑,就去政事台。果不其然,我还真中了文方试三甲,父亲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说到“神”,明淑卿扭头看了一眼周隐,无奈的摆摆手:“公子怎么明白这滋味,臣也不过是发发牢骚。”
周隐笑笑,道:“我能明白淑卿的不顺意。”
明淑卿坐正,看着周隐:“周兄若要称兄道弟,还不如叫我的字,耐渊的好。”
“那耐渊如何叫我?”不知怎的,两个人就聊到了名字。
“周兄字何?”
“我没有取字,我的名字都是我自己取得。”
“……”明淑卿本要问他怎么能自己取名时,戛然而止,毕竟他了解周隐之况,不能再往下讲什么。
过了一阵,他一拍周隐的肩膀,叫周隐一愣:“那周兄也叫我名吧。”
“我没你大。”周隐笑笑,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脸。
“那我叫你周隐,你叫我明淑卿。”
“叫你淑卿。”
“好啊。”明淑卿正哈哈大笑,一个女子从廊子那边走了过来,来的路上碰到许多人,大多人不会叫她道歉,也没怪她不是,今儿的冲撞太多,如若每个碰到自己的人都要计较一番,一定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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