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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没有被宗族保护,一是自己不争,二是鸣哥儿亲生父母已死,没有支持,唯哥儿可不同,秦家三房枝繁叶茂,在宗族很有脸面,这五年来,也是由三房顶立门户。
因着林小燕的身份,钟夫人与秦宣澈拉锯良久,最后,还是钟夫人占了上风。
秦宣澈争取的,不过是平妻之礼,独立小院,儿女亲自教养。
林小燕听着秦宣澈一条一条说着,只觉好笑,说得天花乱坠,她还是从妻变成妾了,这就是所谓的交给他?
见她久久不语,秦宣澈想去握她的手,却被避开了,这种抵触的态度让秦宣澈呼吸一窒,他又道:“小燕,别这样,我心里难受。”
“你难受?”林小燕咬了咬牙,才抑住冷笑,道:“难道我从妻子变为妾室,应该高兴不成?”
“这只是权宜之计……”
“什么权宜之计!若我应承下来,随你回京,那我一辈子都是个妾,永远低人一等,连带我的孩子也低人一等,你却告诉我这是什么权宜之计!?”突然暴发的林小燕,让秦宣澈一惊。
吃惊过后的秦宣澈,从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快,或许是这段时间周茗面对他那种“你是天,你是地”的低资态有了对比,也或许是钟夫人那套农家女上不得台面的话扎进了心里,林小燕的暴发,让他看到了林小燕太过“自以为是”
“你要如何?要我抛家舍业,陪你在这里安度余生吗?”秦宣澈压着怒火反问。
“呵……”林小燕看着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男人,只觉陌生,他已经不是俊生了,他现在是秦宣澈,是在这个封建社会生活了二十年的秦宣澈。
虽然抚远大将军死了,他身上仍有职位,和她现在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
还不如她的傻俊生。
不过也是,现代都不敢保证丈夫不会出轨、外遇、养小三,在能够合理拥有妻妾的古代,她还奢求一夫一妻本就可笑,林小燕没有提俊原生是入赘,提了也无用,徒增笑料罢了。
“你既然不肯与她和离,那我们就义绝。”林小燕冷冷地道。
秦宣澈满心都是不可置信,然后又是愤怒,就因为这点小事,她就要和离?!
极致的愤怒过后,他又平静下来,毕竟是相处五年的夫妻,林小燕的思想他也了解一二,再开口,他已带了一股寒意:“你要想好了,你我义绝,大宝、小宝、小贝都是我秦家血脉,断不可能流落在外。”
林小燕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冰窟,她不是被秦宣澈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吓到,而是从他的意思里听到了另一层,是了,大将军府虽远在京城,可身在朝廷,姻亲故旧那么多,只要随便发句话,家成、家业以及整个林家又会有什么好前程。
她若是初来乍到时的孑然一身,半点不怕秦宣澈的威胁,可现在她已将林家人视为亲人,还有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
林小燕的眼神从决绝换成了难过伤心,她道:“你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还是我的俊生吗?”
她的脆弱让秦宣澈心一揪,这样的林小燕是他从未见过的,她就该生于山野,自由自在,可自己要把她困于后院,即使再多不忍,他还是会选择如此。
她太优秀了,他不会轻易放开手。
好在她服软了。
秦宣澈也轻舒口气,他虽赌的是小燕舍不得孩子,可自己又何尝舍得逼迫于她,遂轻轻揽住她,安抚道:“我已经有了打算,你放心,我秦宣澈的妻只能是你,我们的孩儿也必须是嫡出。”
“好,我听你的。”林小燕面无表情,语气去全是信任。
年关已近,寻回秦宣澈后,钟夫人便想着起程归京,无奈身体不给力,又加上雪天路滑,只好让秦宣澈独自回京。
周茗使人去购置了年货,把院子装点起来,鸣哥儿拎着小灯笼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小丫鬟们追得直喘气,不一会,鸣哥儿就出了一层薄汗,找到周茗,眼睛亮晶晶地问:“母亲,我们今年真的在这里过年吗?”
“是啊,你都问了好几遍了。”周茗拿帕子给他擦汗,鸣哥儿乖乖任她施为,待擦净了,又道:“母亲,我已经念完千字文了。”
这小家伙是让她兑现诺言,周茗起了逗弄的心思,假装不记得,夸奖道:“哎,我们鸣哥儿真聪明,等下让人给你买糖人吃。”
鸣哥儿顿时皱起脸,又不好意思说,只揪着周茗的袖子左右摇晃,小猪似的哼哼,看得周茗乐不可支。
玩闹过后,周茗将他带进书房,将一篇内功心法教给他,道:“你年龄尚小,只要把全篇通读背诵,记在心底,待回京后请武师傅教你拳脚,母亲再告诉你如何练习,你看如何?”
得到想了几个月的东西,鸣哥儿喜不自禁,周茗的条件更是没口子答应下来。
没了鸣哥儿搅扰,周茗倒清闲下来,钟夫人为还菩萨让秦宣澈回来的恩德,成日在小佛堂里念经礼佛。
好似对林家的三个孩子浑不在意。
远离京城,又没有亲戚朋友来往,这个年过得很平静,年一过完,在钟夫人日也瞧夜也盼中,雪稍融,一家人便起程了。
来时走水路,虽无趣却也轻松,陆路上京的时间更久,逢城就要歇息,走了几个月,才见到京城,别说钟夫人了,就算是周茗也要被颠簸的马车晃疯了。
马车进城,就有府上的管事来迎,钟夫人和管事隔着帘子问了家中近况,得知秦宣澈归京之初便被天子召见,面露欢喜,又闻重新得了职位,更是欢心,周茗在旁听得也是欢欣雀跃,秦宣澈就好似主心骨一般。
又小半个时辰,到了秦家,马车一停,秦宣澈就扶了钟夫人下马车,周茗落后一步,只见唯哥儿稍眉搭眼地走过来,伸手欲搀她,口中还谄媚地道:“母亲可算归京了,可想死孩儿了。”
周茗瞥他一眼,把鸣哥儿抱起扔到她怀中,几个月好吃好喝,鸣哥儿份量可不轻,这一下差点把秦唯撞倒,踉跄两步才停住,秦鸣突然被丢出来,也唬了一跳,又见秦唯,下意识扬起个笑,脆生生唤道:“大哥。”
他这一声唤,引得已经踏入大门的秦宣澈回过头来,周茗恰好抬头,与秦宣澈四目相对,他看她的眼神冷漠,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看秦唯秦鸣的目光也没有什么温度。
或许小孩子的感知太明显,秦鸣一下挣开了秦唯的双臂,靠近了周茗,连秦唯也瑟缩了一下。
回了房间,周茗好好歇了一晚,次日去钟夫人院中请安时,寒暄过后,钟夫人道:“寻回澈儿得益于白云寺的灵签,在佛前许愿须得还,趁这几日天晴,又恰逢十五,正好同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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