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一零八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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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是不可能吞了南浔的,但是至少可以找木天源理论，怎么也要掰他两根枝丫下来。

乔冉冉还有点担心裴陵心气不平，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结果裴陵除了刚刚发现自己被木天源摆了一道的时候,面色有点微妙,心情并不算太坏。

乔冉冉就觉得大概是因为乖乖进阶很顺利，特别是凤长冬还送了乖乖多一份的雷劫。

“还是另有收获的。”裴陵揉过乔冉冉的发顶,手掌下滑,顺势遮住了她巴巴望着他的眼睛。

乔冉冉眨了眨眼,柔软的睫毛轻轻刷过裴陵的掌心，带来一阵战栗的痒意,“我就觉得之前你就对妖族那个防护阵法很感兴趣的样子！”

裴陵笑了一声,“那确实有点意思。”

“以你参透了吗？”

裴陵低头望着乔冉冉,笑道：“这阵法是刻制在阵盘之上，只需要妖族提供灵力就可以一直存在，其中的微妙,并不是看一眼就能参透的。”

乔冉冉“哦”了一声,她总觉得以裴陵的悟性，看一眼可能就够了。不过听裴陵的说法,如果是阵盘的话,那他是不是也要看上一眼？

“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这冲天的光芒，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乔冉冉：“诶？”

“你不会以为妖族真就这么小猫三两只吧？”

想到南浔纯血猫妖的身份，乔冉冉忍俊不禁，也深知裴陵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在听到你这话之前，我还真以为妖族就是这样的……”毕竟她对妖族不了解嘛！

“妖族确实在失去天源神木之后饱受打击,并且妖族圣物沉寂数千年，这中间换过数任妖王，都没有得到圣物的承认，单凭一己之力压制其他妖族上位。以妖族的寿命，真正有实力的妖王即使在位数千年都不足为奇，如此频繁的换妖王足以说明妖族内部有多动乱，每换一位妖王，妖族内部就会分裂一次，实力就会再次减弱。上一任妖王算是在位时间比较长的，大概也是因为妖族内部削弱到极限了。”

也因此在前任妖王死掉之后，妖族极为动荡，几位长老带着妖族残部躲到了妖霞林深处，艰难生存。

乔冉冉“啧”了一声，“这样说的话，那些分裂出来的妖族也没什么动静，也没有自立为王什么的，说明他们即使分裂出去了，实力也不怎么样？”

“妖族对圣物和圣地的遵从是刻在骨子里的，分裂出去的妖族，大概都是觉得没有得到圣物承认的妖王，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妖王——”

话到此时，乔冉冉顿时懂了，“你的意思是，南浔获得了妖族圣物的承认，而且这冲天的动静，必然引起其他妖族的注意。他们名正言顺的妖王出现了，妖族统一是迟早的事？”

“理论上讲，没错。”裴陵笑了笑，“但是时间过去这么长，心会不会变，谁也不知道。”

“那，妖族统一，对于修真界的影响，会不会太大？”

“怎么，害怕妖族对人类下手？”这个问题确实存在，毕竟以前的妖族确实是这么做的。

就连上一世的乌澈在继承妖王之位后，为了妖族的同一做了那么多年的努力，甚至还没同一呢，就暗戳戳的想要对人类下手，一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二来为妖族攫取更多的利益。

只不过乌澈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功夫，最后却在裴陵的神操作下，功亏于溃。

“天道不会让这世间失衡，气运的流转也有定数，万物生存必然有起有伏。我想当时木天源就是知道了妖族劫数将近，才选择离家出走，先一步压制妖族的气运，也等于是为妖族求得一线生机。”

乔冉冉满头黑线，“谁知道呢，木师伯也是这命运中的一环，谓的妖族劫数，不就是天源神木的离开嘛……”

裴陵眼神一颤，看着乔冉冉忍俊不禁，“这世上，谁又不是身在局中？”

乔冉冉叹了一口气，思考这种问题太废脑子，她还是算了，“以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着吗？南浔那边还需要多久？不会久到其他妖族都赶过来吧？到时候会不会先把我们撕了？”

裴陵搓了搓手指，“谁撕谁？”

“好吧……”乔冉冉趴在裴陵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有一瞬间仿佛觉得两人的心跳都已经同步，“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以裴陵这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要与天下为敌的时候，以她的实力，护不了他也帮不上他。

“你果然对我的实力有误解。”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裴陵的时候，他的状态实在太惨，又联想到他曾经作为“反派”的身份，即使毁天灭地也依然一无有，而且反派这种角色，在面对命运的时候总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压制。以乔冉冉总担心裴陵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伤，就像之前那样，饱受毒素的折磨，疼起来连神魂都无法安生。

“乔冉冉，你知道渡劫期，是什么概念吗？”

“这个真不知道。”渡劫期这个概念离她太远，她完全没思考过那会是什么样子，而且就算是现在，她也没听说过大陆上有谁是渡劫期，只有几个大宗门或者隐世家族有凤毛麟角几位大乘期修士。

毕竟高阶修士进阶的时候动静太大，引动天地之力，其他的修士也能感觉到，合体期就不说了，大乘期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清楚。

“渡劫期的意思，就是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立地成仙，踏破虚空，感悟天道。”裴陵戳着乔冉冉的额头，“渡劫期的神魂之力，足以毁灭这个世界。”

其实裴陵早就感悟天道之力了，从他感悟空间规则之力之后，那其实就是天道之力的一部分。

如果他不是执意想要看看这个世界毁灭时的瑰丽景象，恐怕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能引来渡劫期的雷劫，成功的话就能合身天道，成为这天下第一人了。

可他不想合身天道，不想跟天道同流合污，就算要渡劫而生，他也是单独的个体，成为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存在。而且他感觉到了，谓的天道，也不过是修为更高的存在。高于渡劫期，高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身为天道，利用规则之力，凌驾在这个世界之上。

裴陵也能感觉到，天道根本没想过要让他成功渡劫，天道也不需要自己身边多一个裴陵这样不稳定的不安因素存在。以裴陵觉得就算他引来劫雷，也只会被天道劈得万劫不复，想想就觉得累，还是毁灭吧！

“之前撕裂神魂，只因为肉身太过脆弱，无法承受渡劫期的神魂力量，可现在我是化神期，《追魂奇经》也已经大成。”他就是化神期的壳子，但是内里还是渡劫期的神魂，甚至比上一世更加强悍和完美。

乔冉冉却“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说：“那如果你用力过度，又伤到自己怎么办？也不过是化神期的身体，而且你之前进阶的速度那么快，肉身强度离渡劫期差那么远，如果你调动渡劫期的力量，肉身却崩溃了怎么办？《追魂奇经》再好，也只是修炼你的神魂，在你撕裂神魂的时候，不会留下什么暗伤，可是你肉身的强度，仍然相差太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