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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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道就能得到著名时尚杂志封面的工作,毫无疑问，这是次元视频给她们提供的资源。

杂志还有隐约与其相挂钩的时尚资源，都是衡量艺人商业价值的重要标准之一。艺人能不能借到品牌方的衣服,是成衣还是高定，高定是哪一年的、哪一季的，都是重要的条件，

虽然从很久以前,艺人出席活动时的穿着打扮就是体现咖位的一个重要标准，但是在互联网飞速普及之后,原本这种在艺人间相互偷偷攀比的‘潜规则’，已经变为了人人默许的规则。甚至成为了粉丝之间值得自豪的、用来比较的谈资之一。

可是拥有巨大商业价值的艺人就只有那么多,时尚资源也是同样,所以就产生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明明应该是为了体现艺人商业价值而产生‘潜规则’,变成了考验艺人团队、尤其是造型师的人脉的重要条件。

粉丝提到的不满意艺人团队时提出的罪证中，常常会出现因为团队的无能,导致艺人无法在正式场合穿着与其咖位相符的服装。

为此,品牌方自然不用说,地位一直很高,受此恩泽，这也将掌握着间接的时尚资源的比如时尚杂志方的地位同样提高了。

以前偶尔能从杂志方的造型师那里听说某艺人非常不好相处，要求很多，脾气很坏之类的，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

因为艺人们一定程度上会忍耐,造型师们就能发挥的更自由，理论上来说这是好事，毕竟造型师就是以此为生的职人,身为外行，应该更加相信他们的眼光才是。

但是，大概是行业环境太自由了也说不定，近些年，常常会出现许多非常前卫的，前卫到艺人也好、粉丝也好，都难以理解的造型出现。

这次ilove的成员们，非常不幸的，就遇到了这样一位走在时代的前沿，甚至将时代远远抛在身后的造型师。

程橙看了看镜子中的那个看起来像是过年时小商品批发市场上卖十块到十五之间一个的新年娃娃，一瞬间甚至闪过了‘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这样的念头。

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涂上了致命高原红之后，能丑成这个样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是无死角美女来着，粉丝也总吹她无论什么造型都能扛得住，包括满脸是血还镜头直接怼在脸上的那种，甚至说出了‘美人披着麻袋也好看’这种行业通用的彩虹屁。

不过现在看来，是粉丝吹的太过，以至于让她对自己失去了理智的思考，至少这个造型，她就真的扛不住。

心里流泪，但是面上还是要笑着对造型师说谢谢，然后走出了化妆间。

如果说在走出化妆间之前，程橙心中还抱有一丝这是有人故意整她，只有她自己化成这样，但是别的成员都很好看，她可以打电话给总经纪人郑姐告小状就能解决这件事，之后她还是能美美的上封面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她的目光转向正坐在休息室里的，仿佛是——绿萝成精的唐四月，她就知道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程橙特意挑着离唐四月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下，倒不是她嫌弃唐四月嫌弃到坐都不愿意坐在人家旁边的地步，而是她们俩这红配绿的标准配色，实在是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用于不太雅致的民间俗语来。

两人相□□了点头，程橙观察了一下唐四月的表情，好像没有因为程橙没跟她坐在一起就觉得委屈的表情。

第三个走进休息室的是沈若语，虽然沈若语挺白的，但是好像也很难驾驭这一身的死亡芭比粉。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番，就好像是对手似的相互打量着对方，她们在此时也确实是对手，因为心灵和审美遭受了巨大冲击的她们，此时很需要一点心里安慰——以别人比自己更惨的形式。

但是也许造型师的手艺发挥的过于稳定，她们俩最终还是在心中下了‘不分伯仲’的结论，然后迅速撇开了视线，高饱和度的颜色搭配，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我觉得自己有点像老版西游记里的蜘蛛精。”沈若语凑在程橙耳边小声说。

程橙心里想着蜘蛛精要是这个样子，这辈子是别说唐长老了，就是猪八戒恐怕都很难勾引来，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委婉的说，“我感觉自己也有点像，等一会她们几个进来，没准会感觉更像。”

沈若语也回忆起了那一群蜘蛛精，慎重的点了点头，感觉这番说法很有道理。

最多等了不超过半个小时，ilove的所有成员的妆发服装造型都已经准备完毕了，成员们一个一个满心沮丧的，恍若幽魂一般的飘进了休息室，环视四周，似乎得到了某种心理安慰，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待下一个成员的到来。

最后一个进入休息室的是爱丽丝，以黑色系为主色调的造型设计，配上极为视觉系的哥特装，原本单看服装和发型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哥特少女，但是配上近乎称得上糟糕的妆容，似乎用‘杀马特’来形容更为妥当。

爱丽丝低着头走进了休息室，一抬头，就看见一群花花绿绿的妖精们，视线全部都紧紧的盯在了她的身上，见她抬头，齐齐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说了声，“欢迎加入我们。”

“一帮坏人！”爱丽丝气鼓鼓的坐在白蔷薇身边抱怨着，“吓得我一瞬间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白蔷薇没看她，因为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几乎到了疼痛的地步，但是嘴上还是安慰了几句，“大家就是开玩笑。”

“别笑了，咱们之间没差特别多好吗？”爱丽丝转头向捂着嘴偷笑的曲颖开炮。

“不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你要是懂的话肯定也会觉得特别好笑的，”曲颖给她解释了一下，“你听说过黑白无常嘛？你们俩这个状态真的特别像。”

白蔷薇闻言翻了个白眼，倒不是对着曲颖，而是对着不知在何处的造型师，一开始没化妆的时候，她以为是那种古代的书生造型，毕竟还有一个白色的比较高的帽子在，想着‘啊，这次的主题可能是中性美？’

结果对方给她化完了装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僵尸，因为煞白的脸——包括眉毛和睫毛全部染白了，造型师还抱怨说没有时间也不能漂白，只能靠后期了——加上烈焰红唇，但是看见这个高帽子之后，总感觉上面应该还有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原本但她自己倒是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联想到，但是爱丽丝一走进来，她就知道完了，肯定要被说‘黑白无常’没跑了。

过了一会杂志方的助理端进来了人数份的插着吸管的水，很抱歉的告知ilove的全体成员，“非常抱歉，现在造型师和摄影师还在就等下的工作安排进行商讨，恐怕还要各位再多等一下，有任何需要的话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在己方能力范围内全心全意为各位服务。”

助理默默的离开了休息室，还顺带关上了门。

虽然助理说的很委婉，说是‘造型师和服装师在商讨’，但实际上整个摄影安排和流程应该在事前准备会上全部解决完毕，毕竟虽说现在杂志方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是艺人的档期是有安排的，不能因为这份工作导致下一份工作迟到。

会在这个时候拜托艺人等待，并且没有给出要求等待的具体时间，就证明肯定出现了很重要的情况，极有可能是造型师和摄影师都是极为坚持自己‘艺术追求’‘极为坚持’的艺术家，双方吵起来或者干脆打起来了。

这种情况偶有发生，程橙以前拍写真集的时候，当时请来的是一位刚拿了国际大奖的新锐摄影师，拍摄途中，因为有一件衣服太丑，当场要求程橙更换，并且对服装师说，“你的眼光浪费了优秀的艺术品，你是个罪人。”气的服装师直到工作结束还在哭。

程橙喝了点水，心里盘算着之后杂志方会给她们送上什么样的赔礼，估计是高档的糖果巧克力之类的？

“你们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跟公司商量一下，换一个造型？”丛爱突然小声提议。

丛爱这个提议一出，不说成员眼前一亮，但是随即下意识的看向了唐四月，生怕她嘴里说出什么‘这也是造型师的工作成果，我们要尊重对方’之类的，让人想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发言。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唐四月并没说出这种讨人厌的话，想必就算是把‘天真、善良、温柔’这六个字挂在自己身上的唐四月，也很难去支持让她们用着副造型登上杂志封面，将有可能引发群嘲的造型师吧。

不过就算全员达成了一致，程橙也只能在心里摇头，虽然她也很想换造型，不过要是真的能换的话，她早就提了。

“可能性很低，”何成凤摇了摇头，“这是《star》，不是小杂志社，就算是公司也不可能出面为了咱们得罪人。”

造型师和摄影师心中还是有数的，没有吵太久，过了十五分钟，助理脸上就带着欣喜的请她们去拍摄了。

反正造型已经是这样了，漂亮的照片不能给粉丝们留下，总得给杂志方留下配合工作的好印象吧？怀抱着这样的心态，成员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极为配合，很有礼貌，还很体贴工作人员。

一位负责布景的工作人员把用作道具的水果撒了一地的时候，成员们还纷纷帮着捡来着，一点儿都没有做好了造型可千万别弄坏了的胆怯。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急忙道歉。

“没关系的，”唐四月笑着说，“任谁都有小失误的时候。”

“善良。”唐四月话音刚落，程橙就条件反射的说。

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沈若语同何成凤前后时间相差极短的说，“温柔。”

“嗯？你们在说什么？”陈予希应该是做了一个孔雀造型，但是那一脑袋野鸡毛真的让人不忍直视。

“在说唐四月即温柔又善良。”程橙笑眯眯的回应她。

“emmmm，”陈予希扁了扁嘴，“好吧，确实是这样。”

工作结束后，成员们以最快的交还了身上的衣服和配饰，又连声说着，“不用麻烦了。”拒绝了化妆师帮她们卸妆和化妆的提议，自行解决了之后，礼貌的对杂志方表示了感谢，说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然后才分乘两辆车离开。

总经纪人郑茜已经等在了宿舍里，次元娱乐还是很大方的，给她们租的宿舍非常豪华，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成功的解决了大部分成员‘背井离乡，外出务工’，但是没有住处的问题。

身为ilove的总经纪人，至少在ilove成员们集体活动时候郑茜应该跟着，不过ilove刚刚宣布出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郑茜这个总经纪人去处理，比如接下来的至少半年内的行程安排，还在读书的成员们该转学的转学，该休学的休学，该退学的退学，以及某些预料外的麻烦事儿。

比如，丛爱的公司在决赛前就给丛爱签下了一份出演电视剧女三的合同，昨天晚上几乎一整夜，郑茜都在和丛爱的前经纪人撕逼。

“今天第一次一起工作怎么样，有不适应的地方吗？”郑茜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询问。

“工作挺好的，大家都很适应，”看着大家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程橙只好站出来说话，“我看杂志方的工作人员好像对我们印象还可以。”

“这不是挺好的嘛？”郑茜有些奇怪，看这帮姑娘都沉默了，她还以为第一次一起工作就打起来了呢，“怎么看起来这么低落呢？”

“这个事儿等郑姐你看见杂志方发给你审查的原片就知道了。”程橙轻声对郑茜说，“具体的没法形容，但是也可以给你留个惊喜。”

程橙说的还算是幽默，当然了，这种幽默是在强制她压下某些说出口会让原主的亲生母亲评价为‘不堪入耳’的话语，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一直低着头的唐四月没忍住抬起头来，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郑茜，看得她心尖一颤，生怕这个一看就非常擅长使用性别武器的女生说出什么让她难以答应的事情来。

“郑姐，要是照片拍的特别丑，可怎么办呐？”唐四月的话中已经带着哭腔，她是第十一名靠公司花钱买的出道位，单纯论粉丝数她可能连当时的第十二名、十三名都比不上。

同样是拍杂志照片丑了别的选手肯定有粉丝帮忙压评，如果次元娱乐不管的话，她现在签了割裂合同佳人时代肯定不会帮忙给她买水军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郑茜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肯定是这帮小姑娘拍完了照片觉得不好看，可能是看见有闭眼啦，有阴影啦，或者是别的什么琐碎的问题，“杂志方面会进行p图的，而且到时候原片也会拿过来给我们审核，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郑姐，是造型的问题。”何成凤叹气，“可能，不是女团风。”

听见何成凤也这么说，郑茜心中开始慌起来了，何成凤之前想走的是青衣的路线，演过很多吃苦的、可以说是毫无形象的角色，她肯定不会有所谓的偶像包袱，何成凤要是说造型有问题，那恐怕造型真的有问题。

“我知道了，我去想想办法。”郑茜虽然嘴上在这么说，但是心里也知道，《star》这个级别的时尚杂志，很难有插手的余地，等原片来了，要是真的有那么糟糕，宣传的时候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郑茜从包里取出她的手账本，虽然现在进入了互联网时代，许多公司也开始提倡无纸化办公，但是郑茜本人在这方面有点恋旧，大概是受小时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种教育的影响，她还是更喜欢落在笔头上，会让她的心里更踏实。

将‘和《star》杂志方沟通’这件事写下之后，郑茜将手账前翻一页，然后看向ilove的成员们，“我现在跟大家说一下本月已经确定的集体工作安排，个人的工作我稍后和你们单独谈。当然，就像大家知道的，这一行有很多不确定性，就算是定下来工作也随时可能发生变动。所以现在我和大家说的就只是让大家心中有个模糊的印象，对工作有个大概的预期，做一些提前的准备工作，会对你们未来的职业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想了想，因为这些女孩子当中有不少还未成年，还是孩子，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因此又补充说，“在我说话的过程中请不要随便发表意见，因为成员数很多，会耽搁比较多的时间，在一件事说完之后，我会留出你们向我提问的时间，好吗？”

ilove的成员们均点头，“没问题。”

“好的，现在我们说第一项工作安排，给你们的新歌已经准备好了，”郑茜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demo已经发到了群里，你们自己听一听，好好熟悉一下，舞蹈也发过去了，今晚六点舞蹈老师会上门指导，宿舍里有练舞室你们都去看了吧？等你们练的差不多了会录一遍练习室版的发在网上。录歌的地点在咱们公司的录音室，你们有周六周日两整天的时间，可以结伴，你们自由搭配。而练舞的时间最多到下周三，这是你们第一首歌，不想被群嘲的话，请再努力一点。”

说完一项，郑茜停了停留出了一些时间，选手们心中没有升起任问题，但是隐约间感觉这段时间似乎要说点什么。

“放心吧，郑姐，我们都是拼了命才得到这个出道的机会，不会也不敢松懈。”程橙认真的说。

此时大家才明白这是给她们留出来表决心的时间，于是纷纷保证会努力的。

听见成员们如此上道，郑茜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下周三会去录制《开心百分百》，你们在节目上有机会进行打歌，无观众录制的形式，这个你们应该参与过。”

“上节目要干什么当天会进行一次台本的研讨会，会上会讨论的，不过要注意，可能你们也听说过，”郑茜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这件事她就脑壳疼，“固定主持人当中的一位不是特别喜欢看台本，所以她可能会突然问出一些很奇怪的，很令人尴尬的问题，回答不上来的话就不用回答，我们会在看原片的时候要求剪掉的。”

那个女主持人简直是个不□□，但是没办法，她也是节目的看点之一，有些人就是越疯薪酬越高，毕竟节目需要爆点。

“然后是个比较振奋人心的消息，来找你们寻求合作的商务很多，当然了，质量和层次也是参差不齐，你们官宣的第一个商务必须慎重，目前已经有一个比较高端的化妆品品牌来寻求推广了，公司会在等等，如果不出现更好的，就定下这个了。”郑茜微笑着，显然对这件事也是很满意。

成员们也都很欣喜的相互对视着，能拿到商务是最开心的事情。

“公司也希望你们能有一次线下活动，预计是在本月末，具体时间还没定，因为要考虑到场地的问题，你们都知道握手会吧？就是那个。”郑茜微微有些皱眉，她个人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活动，不过公司主要负责ilove的高层坚持，她也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