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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拖着又难受,不知道如何解决心理的困境,她才对施辞说了分开。
不是分手。她内心从来不想要分手。她也不知道她当时想干什么……
现在她懂了,她太依赖施辞,她想要施辞来解决问题,她觉得施辞肯定有办法,只是也许……她们都太被动了。
她要跟施辞道歉,请求她的原谅,跟她说自己不想分手,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跟施辞在一起,请她接受异地……
唐啁跺跺脚,惴惴不安地等着,她拿出手机来,想打字,可她删来删去,还没找到具体的字眼,一辆车已经开了过来,先下来一个女人。
唐啁没留意。
女人走到另外一边的车门,扶住下车的女人,唐啁愣了一愣。
是施辞。
唐啁认了一会儿,才认出另外一个女人是施辞的前女友,好像叫什么雯雯?
唐啁把刚才自己练习了无数遍的草稿忘得一干二净,她无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
施辞走得不太稳,半个人几乎靠在雯雯身上,雯雯与她凑得很近,似乎若有所感,朝她这个方向瞄了一眼。
她眼睁睁地看着雯雯扶着施辞上了楼。
她站了一会儿,全身的热量都消耗完了,她才僵着身子,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开。
最后一班去邶城的k开头的火车是十一点十分,硬座,深夜,车里的人都昏昏沉沉的,唐啁眼前一时模糊又一时清晰,到最后一颗颗晶莹的泪碎在她的外套上。
雯雯把施辞送进门,她靠在门上,半边身子像没了骨头,“要不要我陪你?”
施辞不理会她语气中的暗示,她脸色很差,头疼欲裂,听到这话,她瞥了雯雯手上的钻戒。
雯雯噗嗤笑,站直了,“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施辞勉强地点了下头,把门一阖。
雯雯突然想到什么,“对,我刚才在楼下好像看到……”
施辞却没有听完,就把门关上。
雯雯看着紧闭的门,嗤一声,也转身走了。那道身影有点像唐啁,不过她不太确定,跟唐啁不熟,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她觉得像又觉得不像,不过也不关她的事情了。
施辞去卫生间草草漱洗,澡也没洗,直接脱了衣服就倒床上睡过去。
睡得很熟,梦也乱糟糟的,醒过来的时候,窗帘都没有拉上,将明未明的天空,似乎飘起了雪。
圣诞夜,那些细碎的雪屑在灯光中,像个落寞的舞台。
施辞瞧了一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她坐起来,按着额头,好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下床,光着脚踩着地板的衣服,洗了个热腾腾的热水澡,精神才恢复了一点。
十几分钟后,她端着热牛奶,站在客厅的落地窗看外面的景色。神色淡而疲惫,久久才喝一口。
两声轻悄悄的喵叫声,秋秋慢慢溜过来,在她脚边蹭了蹭,躺了下来。
施辞蹲了下来,挠了挠她的肚子,眼神无意识地瞥到一本书。
在书架的倒数第三层,不是她的书——是一本艾米丽狄金森的诗集——是唐啁很喜欢的一位女诗人。
怎么会放在这里?
“我好像看你经常看她的书。”
“嗯,没事就看一看。”
也是冬天,唐啁穿着白色的毛衣,牛仔裤,乌绒绒的发丝别了一边在耳侧,半靠在她沙发上,抬眸对她笑,温暖如梦。
施辞走过去,笑盈盈地逗她,“那你给我念一首呗。”
彼此正情浓,唐啁也没拒绝,翻开书。
施辞伸手把书拿过来,说:“我来挑一首……喏,读这首。”
唐啁靠过来,“ihaveabirdinspring/whiyselfdothsing(我在春天拥有一只鸟,它只为我一个人而歌唱)”
“yetdoinotrepine/knowingthatbirdofmihoughflown/
learhbeyondthesea/melodynewforme/andwillreturn.
(只是我并未憔悴,知道我的那只鸟,虽已飞去,自会在海的那一边,为我学得玄歌妙律)……”
她一口英式口音,表情正经认真,听得施辞酥酥麻麻的,根本没留意她念了什么,只觉得,“这首也太长了。”
唐啁嗔她一眼,似乎在说我正在朗读诗呢,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能打岔的。
施辞忍不住笑,没等她念完,搂过来就封住了她的唇。
……
沙发上空空如也,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去的秋秋,窝在那里,给自己顺毛。
那会唐啁没法念完,书估计是掉在哪个角落了,应该是被请来打扫的钟点工阿姨发现,随手塞在了书架的下层。
所以这本书就被忘记了。
施辞拿着书,蜷了蜷肩,似乎无力抵抗这不期而至的记忆,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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