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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佑洗澡了。
明杨在脑海里模拟对方的行动路线,试图借此探究苍佑的心情。
很快,苍佑顶着半干的头发进来,明杨翻个身,松开手里的被角,忍不住问:“苍佑,你这两天怎么了啊?”
“没事啊,我没事。”
任谁看都不是没事的模样,何况是每日同床共枕的明杨,他起身抱紧苍佑,下巴搭在对方肩上,轻声细语地安慰:“你是不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别着急。”
明杨这么贴心苍佑有点受不了,他受不了自己如此无能,为什么当初不能再细心一点,多检查一遍。他在明杨的肩胛骨上摩挲两下,怕暴露自己的焦虑,装作淡定地回道:“没事,睡吧,不早了。”
明杨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感觉到苍佑双手离开他的身体,才苦涩地回道:“晚安。”
关灯躺下,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片刻之后,视线终于适应了夜晚的环境。谈恋爱这么久以来,明杨第一次背对着苍佑睡。他想不通,明明是最亲密的人,为什么要猜来猜去。是不想说?还是跟自己说不着?他不敢想了,担心再乱想下去,捱到天亮也在失眠,他甚至不敢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人,怕苍佑也是同样背对他的姿势。
一颗心泡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中,直到闭上眼之前的最后一秒,明杨都在默念,只要苍佑从身后抱抱我,我就不瞎想这些了。
但最终明杨也不知道苍佑有没有像以前一样搂着自己入睡,因为清晨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明杨压下从前夜延续过来的黯然情绪,揉揉发红的眼睛,开解自己,没有人能永远处在热恋期,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大学生了,不该整日被感情困住,这不像他。
吃过早饭,明杨泄愤似的把选中的两所京市本地学校从列表中划掉。
远香近臭,他想,我离远一些,也许苍佑就会多想我一点。
又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向来乐观的明杨,也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揣测,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已经持续三个晚上了。不像苍佑那么能沉得住气,再不说清楚,他大概会疯掉。
吃过晚饭,他坐在客房的床边,安安静静地等苍佑回来。
反应迟钝的苍佑,终于在洗完澡、推开主卧门没看见明杨的时候,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见苍佑过来,明杨脸上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沉着声说:“苍佑,咱俩聊聊吧,连着几天没好好说过话了。”
语气太过反常,苍佑不敢坐在他旁边,拉了个椅子放到对面,小心翼翼地问:“想聊什么?”
“是不是公司出事儿了?”
“没有。”苍佑下意识地继续隐瞒。
不是公司,那就是别的,明杨的心脏猛地一疼,话未出口,先伤了自己:“若是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太难,后悔了,那我们今天就分开吧。”
明杨往常闹脾气,都很好哄,或者压根不用哄,从未像此刻这样,认真而严肃地同他讲道理,苍佑立刻就慌了:“我没后悔。”
明杨看他一眼,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你是我男朋友,原先的架势看着是想和我好一辈子的,如果不是后悔,那我想告诉你,我不希望我的恋爱对象永远把我当小孩子。我从上初中就开始尝试着撑起一个家了,那时候我们家有三个人,一个老一个傻,还有一个未成年。现在我再有不到四个月就满十九岁了,如果不是遇见你,也许还在过着一天打三份工的日子,你明明最清楚不过,我从来不是靠着谁生活的性格。你比我能耐,所以我可以依赖你,但是你碰上什么难事儿,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瞒着我。非要让我待在家里胡思乱想,猜测你是不是厌倦了,是不是想分开了才满意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苍佑屈腰去抓明杨的手,想把人往自己怀里拽。可向来身软主动的人,此刻像被固定在床板上似的,岿然不动。
“即便是跟普通人谈恋爱,热恋时成天甜言蜜语的,也没有十足的自信确定能在一起一辈子,何况是身份差距如此悬殊的你和我。”明杨越想越难受,故意激他,“不过没关系,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嘛。反正我很快就要上大学了,说不定在外面遇见很多有趣的人之后,就不想选择现在这种模式的生活了。”
情急之下,苍佑根本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那后半句的假设,听起来实在叫人害怕,毕竟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跟有趣这个形容词沾得上边。
他像是被人缝住了口舌,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公司出了事,有点棘手,我怕你担心才瞒着你。不要觉得别人有趣,行吗?”
说完,眼圈就红了。
只是一句气话,他竟然当了真。明杨没想到会这样,他第一次看见苍佑这种样子,眼睛红通通的,因为拼命压抑的某种感情,连喉结都在微微颤抖,控制不住了,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下来。
苍佑突然哭了,明杨手足无措之余,又有些开心。
他自私地想,苍佑的脆弱和不安,是因为我,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紧接着他就也有点想哭,连续两天的胡乱猜测终于有了答案,不是因为没那么喜欢,而是因为太过喜欢。
两个人抱在一起,明杨呜咽着跟苍佑表真心:“你出现的时间点很巧妙,在我最难的时刻收留了我。我没有亲人可以失去了,生活再难也不会比那个时候更难,所以往后遇见谁,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喜欢了。”
“知道了,我也是这么的喜欢你。”
人在过度的倾诉和真情实感后,总在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产生一种后知后觉的难堪。两个人盯着彼此哭红的眼睛,说不清谁更难为情。这种情景下,所有的触碰,都会变得格外敏感,仿佛回到刚在一起的晚上,仅仅对视一眼,各种上头的激素就瞬间充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明杨像报仇似的使着力气啃咬对方,亲够了,撒过气了,又变成温柔的可人儿,眼波流转地低语:“要吗?”
明明被揉得动情,苍佑却还是心口不一:“你真的,要用手帮我吗?”
明杨再也不吃他这一套了,立马从他怀里钻出来,边系扣子边往门口走:“你觉得勉强的话,可以不做。”
说完,迈步离开卧室,只留下一个冷酷的残影。
苍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明杨抽身得太彻底,他甚至怀疑刚刚的情难自禁只是对方表演出来的假象。门吱呀晃了两下,像是在嘲笑他没用的矜持。
明杨下楼后,气还没喘匀,苍佑就追了出来。
苍佑从后面抱住人,一句话没说,隔着衣服,俯身吻住了明杨的蝴蝶骨。
明杨被激得一抖,尽可能不动声色地问他:“怎么,刚刚那么克制,现在连上楼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对,”苍佑终于愿意直面自己的本能,“你告诉我,刚刚是不是装的?你说了,我就抱你上楼去,不然的话,就在这儿,让你站着受这一顿。”
睡衣裤子松松垮垮,轻轻一拽就被褪到脚踝,明杨这才怕了,扭过头讨好对方:“冷,回卧室去。”
苍佑扯起嘴角一笑,满意了,就着这个面对面的距离,轻轻抬下胳膊,把人架到了自己身上。楼梯总共十八阶,每上一步,就被似有若无的触碰烫一下,这感觉太磨人,躺在床上时,明杨身上的力气已被卸了八成,心里想的是发脾气,送到嘴边却成了撒娇:“你快点呀。”
窗帘没来得及拉,天上一丝乌云也没有,月光直直地照进卧室,偷看那两个叠在一起的人,要是月亮有听觉,它还能听见房间里细碎的呜咽声,但不是在哭,因为呜咽的那个人小声说了句“再来一回”。
等苍佑发现的时候,明杨已经睡了,打开灯,他看见对方颈上全是印子,低头一瞧,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轻轻趿拉上拖鞋,苍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拉好窗帘,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晚上过分透支力气的结果就是,公司仍旧危机重重,老板却迟到了。
电话响的时候,苍佑正梦见自己怀里缩着一只猫乱蹭,惊醒后,才发现不是猫,是比猫更黏人的物种——比自己小五岁的恋人。
起身去拿手机,被子一动,小恋人也跟着醒了,苍佑一手接通电话,另一只手摸着明杨的鼻尖痣过干瘾。
那头是严临的声音,一向从容不迫的人,此刻语气竟有几分急促:“苍总,你什么时候到,我提前跟你说一声,路总在这儿。”
苍佑握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坐直身子,中气十足地回他:“等我一会儿,半小时后到。”
他妈赶在这时候出现,说明先前的工作受挫不仅是公司内部决策失误,对苍佑来说,这反倒是个转机,虽然尚不清楚是好是坏。
苍佑碰碰明杨的肩膀,叫他起床:“快点收拾,跟我一起去公司,我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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