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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少女,总有无尽的幻想,还有倾心的少年。
她们时常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只需偷偷望一眼,便觉得甜到了心口。
校园的早操,是她们视线最紧锁的时刻,下楼在找,排队在找,进了操场也在找。
一直在找,他在哪里。
直到看见,又会捂着唇,偷笑的一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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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禾与她们相同,又与她们不同。
相同的是,她一直都追随着一位少年,从十四岁开始,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不论他在哪,她都会大声的呼喊着“止维哥哥”,然后欢天喜地的冲过去。
不同的是,她用了很短的时间,从他的背后站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点,她是幸运的。
本以为这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却没想到上天似乎对她格外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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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凉凉的。
一点一点,小心的触碰。
程夏禾被吓住,眼睛睁的溜圆,盯着仅在咫尺的人。
他的睫毛是那么长,那么密,那么……张止维突然睁眼,她猝不及防的撞入。
想赶紧闭眼。
迟了。
原本是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吻,在被他捉住她偷看的那一刹那,他眼底坏意的光芒一闪而过。
退离开她的唇,张止维捏着她的下巴:“程夏禾。”他喊她。
她抿了抿唇,彻底红了脸,悄悄睁开眼睛。
他挑了挑眉,见她眼神躲闪强势的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问:“躲什么,看着我。”
“……”她扭了扭头,有些不好意思:“止维哥哥……”
“看着我。”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语调却又沉又冷,程夏禾吓了一跳,越发不敢看他。
她的心跳的乱到了极点。
耳朵嗡嗡直响。
刚刚……
刚刚……
刚……
思绪戛然而止。
“我叫你看着我。”
这一次,张止维不再温柔。
他有些凶狠的再次吻住她,吻的越来越用力。
“止维哥……”
所有的话尽吞于腹,甚至没有机会让她喘气。
他炙热而霸道,寸寸进发。
她心跳的快死了,一口气憋着半天没出气,本来脸就红透,现在更是绯红一片。
攻城略地不过瞬尔,湿润而清甜,他不给她退缩躲避的机会,低喘在耳边回响,他根本不舍得放开,一寸也不愿意退。
程夏禾吓的一动不动,手上力气早没了却还是被张止维死死抓着。
怎么办……
怎么办……
脑袋乱哄哄,她完全僵住。
我,我要怎么办啊……
该动还是不该动,该亲还是不该亲,该……该回应还是不要回应。
仿佛知道她在走神,张止维冷哼一声,一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他退开,望着她。
将笑不笑的说:“程夏禾,你要是不听话,哥哥我可就不忍了。”
“忍……什么。”她睁大眼睛,一脸懵然。
他侧头轻笑一声,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不忍……做男女之间的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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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止维!”
程夏禾足足愣了一分钟,一掌把张止维推的向后倒去。
他靠着沙发另一端笑着不停,见程夏禾红透了脸朝他一顿骂,像个小疯子似的手舞足蹈。
“张止维你要不要脸你发什么疯我才是十六岁你是我哥哥你不要瞎说做什么爱做的事啊啊啊我不听不听不听!”
程夏禾羞的脸通红,拼命的捂着耳朵摇着头。
就这么一瞬间,刚刚颓丧郁闷蔫吧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防病毒一样的放着张止维从这个沙发逃到了另一个沙发抱着靠垫紧紧盯着他。
恩,这个样子才是她该有的。
张止维肩膀耸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整个人笑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程夏禾眼睛越睁越大……
“你耍我!?”
“哈哈哈。”
张止维笑着说,“喂喂喂,我只是说do爱做的事。我有说是什么吗,你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脸红成这样?”
“我……”程夏禾卡壳。
“我猜猜,十六岁还不能做的事,哥哥不能对妹妹做的事,不要脸才能做的事……”他的尾音像钩子一般,钩过程夏禾颤抖的心,“你说了那么多,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你闭嘴,你不许说话!张止维!你不许笑!”一气急,她什么东西都往他这砸。
张止维翘着腿将她扔过来的东西接了个遍,等她砸的没东西砸了。他才悠悠地走到程夏禾面前,两手揣兜低头望着她:“小孩。”
她噘着嘴扭头:“我不是小孩了,我十六了。”
他蹲下,英俊的容颜与阳光相融,嘴角的暖意随着笑容呈现,他勾了勾唇角:“商量一下,我不做你哥哥了成不?”
程夏禾微愣:“不做哥哥做什么啊。”
他笑了:“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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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甬道散发着丝丝凉意,这里没有空调,没有窗户,只有行走的哒哒声,狱警带着律师神色严峻的走进一间房,等了一会儿。那里隔着的透明玻璃没有丝毫温度,律师揉着眉心一脸倦怠。
直到当事人被领着出现。
她双手带着银色手铐,短短几日不见已经瘦了一大圈。艳丽的衣服脱下,美丽的妆容卸下,几天没有洗头,双唇失了口红的润色显得干枯。程木然疯了一样拍打着玻璃窗户,尽管什么声音也传不出来。狱警一把按住她,将她死死固定在凳子上不让她乱动。
律师一直冷眼旁观。
程木然迫不及待的要抢电话:“喂喂?喂!是张律师吗?张律师你帮帮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带我走,之前我们家遇到的所有事你不是都帮忙搞定了吗?我求求你,我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了!”
她嘴里的张律师是一位不苟言笑穿着笔挺西服且眉目深邃的男人。
是云城首屈一指的著名律师。
只是此时他明显的感觉出来有些憔悴,不如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早年签订合约的关系,张律师成许诺过整整五年帮程家解决所有法律问题不求报酬。只是他没想到,在现在的节骨眼上不仅程先生出了问题,他的女儿出了更不可饶恕的问题。
程木然一边哭一边嘶吼:“张律师我求求你,不管你开口多少钱我都给你,我都让爸爸给你。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该死的鬼地方,这根本不是普通人待得地方,这是地狱!我又不是魔鬼,我为什么要待在地狱,我要出去,要出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出去,张律师我求求你!”
张泽演默默凝视玻璃罩后的人,十八岁的这位少女,被热搜挂上蛇蝎美人的人。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神色仿佛在祈求,嘴巴说出的话却似乎依旧得理不饶人。
等到程木然嘶吼完毕,他才按下接通建,拿起电话。
“程小姐。”
终于得到他的回应,程木然兴奋的双手握着电话:“张律师你终于理我了。你可以不可以把我放出去,可以取保候审吗?可以的是不是,我们有的是钱,多少够,几百万还是几千万?”
“程小姐。”
“要找检察院还是找法院?需要打点吗?我爸爸……我爸爸他可以帮我,你放心,就算他遇到了点麻烦也没关系,我爸爸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对不对,只要不传到上面去。”
“程小姐……”
“张律师你放心,我们程家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三千万够不够?或者四千万!我妈妈这几年在我爸爸那弄了很多公司,你要多少我有多少,股份我们不要了都卖出去,你放心钱一定不会少你的。”
“程木然。”张泽演厉声打断她。
程木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律师?”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居然吼我?”
“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以为你是谁?”她双目赤红隔着玻璃怒瞪他,几秒钟的时间开始对他谩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高声?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忘了你跟我们家签订的合约了?你忘了你当时是怎么对我爸承诺的了?你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张泽演放下耳边的电话,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全然不顾听筒里传出的愈加焦躁的嘶吼。
他拿出一叠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抵上玻璃。
“什么意思?”程木然问。
张泽演指了指最后一行,那是签署日期。
半晌,他开口。
“程小姐,您说的没错,我曾与你父亲签订五年条约,承诺合约有效期间无条件帮你们。这五年我也做到了,甚至昧着良心,甚至无法自行选择任何案件。你父亲做了多少不堪入目的事我比谁都清楚,你父亲赚了多少钱我也比谁都明白。整整五年,我见到的黑暗像池底的烂泥一般腥臭与肮脏,而你们就是烂泥的中心。”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程小姐,今天是十二月五号,我与你们程家的合约到此为止。请您看清楚截止日期。”
程木然呆了似的移开目光,看清签订的那日后……手里的电话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张律师你不可以走,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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