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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药给了霍珏,体贴地关上了门,室内便只剩他与姝宁。
姝宁肩膀被刺伤一处,失血颇多,倒没有昏过去,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她倚靠在软塌上,在听到霍珏说的话时不由得咬住了唇,目光不敢落在他身上,佯装专注地去看墙上的画,嗯——这些祥云还挺生动的。
霍珏攥住瓷白药瓶走过来,故作淡定,“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为甚么说话要这么惹人遐想。
姝宁脸上微微发烫,她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好。”她用左手解开衣襟,因伤口的位置有点偏下,她倒抽着气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把衣服脱掉。
“要不,你把这块衣服割破,直接敷上药罢。”
霍珏皱了皱眉,“不行,你的伤口挺深的,需要包扎,我来给你脱。”
姝宁嘴上说着“不要”手也挥舞着拒绝但却被霍珏一把按住,“消停点儿,再动你的胳膊可能就要废了。”他低声吓唬她,姝宁不知真假但以防万一,她果然老实了下来,任由他的手剥掉自己的外衣。
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白色单衣时,姝宁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迟疑,见他不好意思她反而大胆了起来,冲他不怀好意地一笑,“怎么,你怕了?”
霍珏低笑一声,“笑话,我有甚么好怕的。”然后他修长的手指麻利地拉下了单衣,她半边肩膀露在了外面,一根纤细的红色带子过于显眼,从她白皙的锁骨处往下蔓延,霍珏下意识地往下看去,便看到一方刺绣精致的芍药肚兜儿。
他瞬间反应过来女子和男子的不同,慌乱地挪移了目光。
“你,干站着干嘛呀?还不快给我上药。”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姝宁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媚低婉,听得霍珏耳朵心里直发痒,甚至他开口说话时嗓子眼儿似乎都不太对劲。
有点干渴,亟需一些清凉之水来缓解燥热。
“哦,好。”脸有点热,霍珏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乱瞟,见那片白玉一般的肌肤血迹斑驳,他眉头微皱,低声问:“疼么?”
姝宁低着头,耳朵和脖颈上都染上一层薄粉,轻声道:“还好,不怎么疼。”
用水打湿帕子擦干净她肩膀上的血污,霍珏打开瓶塞往伤口上撒了些药末,然后取来纱布绕过她的肩膀把伤口裹好,打结剪断之后,他又飞快地给姝宁拉上了衣服。
他背过身简单处理了下自己胳膊上的伤,清了清嗓子,“你这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说罢,你有甚么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实现。”
姝宁系好衿带下塌走到他旁边,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笑问道:“真的甚么都可以?”
霍珏垂眸看着她,“甚么都可以。”
姝宁眼珠转了转,道:“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现在肚子很饿,要你请我吃顿大餐不过分罢?”
“去哪家你决定。”
姝宁当然毫不客气地挑了一家灵州城最有名气的酒楼,让小二把招牌菜都来一份,她又点了两壶胭脂醉,在等菜上桌的时候,姝宁用筷子夹小碟里的炒黄豆吃着玩。
霍珏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和早些时候在山路上把人一脚踢飞的冷面郎君判若两人。姝宁偷偷打量他,终于引起霍珏的注意,“你盯着我看甚么?”
“没呀。”姝宁当然不会承认,“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除了你之前给青青赎身的钱,等会儿结账要用的钱,是不是也是你劫来的?”
霍珏没有否认,他眼睫微抬,黑眸凝视着她,“怎么,嫌这钱不干净?”
“怎么会?”姝宁急忙摆手否认,“谁不知道那些黑帮邪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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