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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平安回来,真好!
他转身与送他回来的预审员握手,非常诚恳非常热情地说:“麻烦你们了。上去坐会儿,认认门。以后亲戚朋友谁有什么事儿,你们过来也方便。”
“今天就不上去。改天再说。”
预审员婉转地拒绝,仨人客气地握手告别。
舒院长看着俩人登车离开,也不管是不是休息日,面带镇定自若的微笑,与平日没什么差别地进了电梯。
舒院长回来的消息,在他还没从电梯里出来,就传遍了整个医院。但是药局被“请”走的人没有任何消息。尤其是半夜被“请”走的财务处的王处长,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正在家里逗孙子玩的费院长,被老伴儿喊去接电话。
“说是找你的,问是谁也不说。”
费院长笑笑,将孙子交给她。
“一定是公事,私事儿找你的比找我好办。”
老杨太太的得到安慰,抱起孙子进屋去了,把客厅留给费院长。
“是我。嗯。嗯。好。好。我知道了。谢谢。”
十几分钟的电话,费院长来来回回的就是用这些字眼应答着。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眉眼间的变化里,窥测到他内心的愤怒中蕴含着要毁天灭地的风暴,还有那无限的失望堆积出来的愤怒。
撂下电话,费院长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了。他重重一拳捶在茶几上,电话机话筒都被震得跳起来,然后费院长好像不知疼痛,又在茶几上捶了一拳。
这回撞伤到了掌指关节,痛得他倒吸冷气,怒目圆睁,嘴里终于骂出声来。“这王八犊子,怎么这么好运!这样都给他逃掉了。”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四肢摊开,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双眼在急剧地转动着。刚才那些失望和愤怒之后掩藏的那一丝庆幸,在他的脸上暴露无遗。这一丝庆幸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创伤外科病房里,杨大夫的媳妇终于露面了。这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烫着满头的细卷,大概是因为走的比较急,外套被她拿在手里。身上穿着一件斑斓得大花的、洗的有些过色的衬衫,省城最流行的黑色脚蹬裤,暗紫红色得漆皮高跟鞋。
她匆匆到了护士办公室,开口就问:“我家老杨昨晚在病房?”
值班护士是个实习生,嫩生生的小脸,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阿姨,请问你找谁?”
“我找杨卫国。”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媳妇儿。”女人的口气不耐烦,“你是不是创伤外科的啊?”
小护士瑟缩了一下,明显对这跋扈的女人有些惧怕。
“杨卫国在15号。麻烦你看过他之后,回来护士办公室签字。”
“签字?签什么字?收尸吗?”
小护士的气势更堆了,“就是住院患者家属的知情书。是医院规定的注意事项。”
“我就在供应室上班,还有我不知道的规定?!哼。”
那妇人扭着粗壮的腰肢,留下一个宽阔得背影、昂首挺胸地出去了。
杨大夫正在输液,看见自己媳妇进来,眉毛立即拧起来。
“昨儿大王去家里找你,你怎么不来?”
那女人一屁股坐在站起来的看护倒出来的凳子上,口气很不耐烦地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喝酒,不要再喝酒。你看看你有一次听了我说的没?到底伤着了吧。”
“你个老娘们懂什么。男人喝点酒算什么事儿。”
“是不算什么事儿。哼。你这住院一回,全勤奖没了,还得出ct钱、住院费,大几百块得就没有了。你说算不算事儿?”
手指快点到杨大夫跟前了。
杨大夫要不是躺在床上,能够气得倒仰过去。他顾不得自己在输液,抬起手指着妇人喊道:“你这老娘们就惦记钱!钱!钱!我挣得还少给你了吗?”
“那是给我吗?我没挣工资吗?那是给你老杨家的儿子、闺女的。儿子闺女一天大似一天的,你做人老子的,花花肠子不断,还因为贪这么口马尿住院,你还能更有出息吗?这事儿说出去,谁家愿意把闺女许给咱们家?咱家闺女也够说亲的年龄了,能不受你这老不修的爹拖累吗?”
杨大夫气得额头青筋崩出,指着门怒喝:“你给我滚。”
女人气哼哼地站起来:“哼!你撵我走?到时候别说我不来护理你。我可不能丢了全勤奖。”
其他患者和陪护笑呵呵地看了全套,唯独在杨大夫得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都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女人大力推开门,正好遇上李敏推着酸烧伤削痂的女患者回来。那妇人往平车上看了几眼,认出推着的是什么人。立即撇着嘴丢下一句:“骚狐狸。”
然后扬长而去。
女患者的姐姐气得双手发抖,怒视那女人的背影喊道:“就你这模样,发骚也没男人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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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精力都集中在老母亲的身上
实在是担心八十多岁丧子、还高血压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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