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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带着患者按时去了手术室,今天麻醉科的周主任过来配合他们这台手术。这事患者家属自己运作的。周主任还特意和他的副手刘主任做了解释。

儿外科的柳主任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他们要做烟雾病,提前跟李敏打招呼要过来观台。他要看陈文强的显微外科手术——脑血管吻合。

于是李敏只能在跟陈文强报备后,把手术单做了调整,在原来的第二助手是马大夫之后,添上了第三助手是邓大夫。而那个实习学生苗粤生,被李敏注明是与柳主任一样的观看手术的身份,带进了手术间。

剩下别的人就不再能进这个手术间了。

患者进了手术间,就向准备麻醉的周主任打招呼:“周主任,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就是干这个工作的。来,你先别说话,我听听你的心脏。”周主任拿着听诊器开始工作。这个患者也不是有多大的后台,但是人家有个好兄弟,恰好在神经外科协会里工作。这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李敏带着马大夫几人,坐在靠墙边的脚踏凳上。别碍事,是手术间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要掌握好的事儿。没有眼力见的话,随时可能被巡台护士吃哒的。甚至可能在手术台上被主刀的撵出去。

陈文强比李敏晚了好一会儿才进去手术间。原因要有两个神经外科协会的理事,和那个被称为老张的学者模样的人,想要跟进手术室参观手术。

“这我绝对做不到。手术单是提前送进去的。护士长在9点以后会掐着名单挨间核对。别说我是什么院长,这规矩不是我自己定,临床已经沿袭了很多年了,是行之有效的预防手术室感染的成例。我要是领头坏了规矩,往后还哪还有威信去批评别人了。”陈文强态度极其坚决地拒绝他们要参观手术的要求。

“老陈,你别是怕我们看你怎么做手术、然后学了过去吧?”一个自诩与陈文强很熟稔的,笑呵呵地与陈文强开玩笑。

“嘁,有术前的血管造影片子,术后再做一次造影,我怎么做的手术不是明明白白。”

“那个老陈啊,你们不是有两个参观名额吗?”老张是真的想进去。自己的堂兄弟,不进去看着不放心啊。

“那早就安排好了。一个给了小儿心胸外科的主任,涉及血管吻合,他和小李一起做了十来例的小儿先心病手术,必要的时候他要上台的。还有一个是轮到在科里实习的学生。我还指望他以后成为另一个小李呢。”

陈文强说的坚决,但三人在一起工作几十年了,瞬间的眼神相对中,彼此就互通了心意——从那个学生那里入手。

一个说:“老陈,你就是再想那学生能成为第二个小李,神经外科也得按部就班来培养的,是不是?”

另一个马上接上:“是啊,老陈,他今天少看一个手术,对他将来成才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不是这么说的。烟雾病的患者,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陈文强也不想得罪人,但是也不能给他们就白白地看了手术的。

老张揣摩出陈文强的心思就说:“咱们会留意,再有这样的患者就给你送过来。如何?”

三人都与省内各家医院的神经外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文强闻言终于露出意动的犹豫了。

老张看陈文强松动了,又赶紧再加一把火:“老陈,我们仨进去看了,除了我说我堂弟是你做的手术、是个活招牌,剩下有他俩帮着,这宣传的可信力度也增加了不少啊。”

到此了,陈文强达到目的就说:“这样吧,这手术的时间会比较长,你们每人可以进去看两小时。出来一个进去一个。手术室铁打的规矩,我不能领头破坏了。”

“好。”老张立即就答应下来了。

只要给进去看就行。三人虽然脱离临床多年,但是基本知识还不至于忘光。回头三人把自己所见凑到一起,就能拼出一个完整的手术过程了。

陈文强应下他三人的要求,又去找护士长说明情况。

……

“都是神经外科协会的人,就当给我们省院的神经外科做一次广告了。无菌要求方面,你对他们要求严一些。九点半领进去第一个吧。”

护士长只所以在手术室屹立多年,不光是嘴巴厉害、脑袋也是一等一的快,她对步步高升的陈文强,早就不是三年的态度了。闻言她立即表示:“陈院长,你放心,我会按你的要求办好的。”

别说手术间不给参观的事儿。那是扯淡的。总有一些人是凌驾在规则之上的。好在陈文强知道给自己留有余地,能坚持住手术间只有两个参观者的规定。

护士长领会了陈文强的意思,便对三人开始临时的、必要的手术室无菌观念的突击培训。讲一遍、问一遍,答不出来,老娘我有耐心再讲一遍。

没办法,陈院长对手术室的要求高。破格给你们进了,无菌规则是不能打破的。

……

*

陈文强安排好杂事进了手术间,见李敏等人顺墙边做了一溜,连柳主任也坐在其中,就笑着对周主任说:“你看咱们神经外科的人,多有眼力见。”

正在患者插管的周主任,眼皮也没抬地回答他:“跟着你的人能没有眼力见嘛。”

“那是。”陈文强得意了。然后他走过去对苗粤生说:“今天的手术你看到9:30就出去吧。后面没有那么多的显微目镜,你也看不到什么,尽浪费时间的。小李,这周别的手术,安排他上多一次。”

“是。”李敏赶紧答应了。她早在陈文强过来说话的时候,就站起来了。

苗粤生听到陈文强要自己9:30就离开手术室,沮丧之色才上脸,就听到陈文强的的欧后面安排,他立即说:“谢谢陈院长。”

陈文强点点头,走到阅片器跟前去看片子了。

李敏又坐回到踏脚凳上,患者的ct片、mri等造影,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了。她人虽然坐在离周主任最远的地方,但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周主任的麻醉进展上。等到周主任示意可以了,她立即站起来,带着进修大夫给患者摆体位。

全麻患者采用侧卧位的姿势,对麻醉大夫来说比较好管理呼吸道的。但是对手术大夫来说,就不是什么友好的体位了。但今天的手术最好是采用这个体位,也是没办法的。

选择最近接近手术区域的地方开颅,能保证悬吊硬脑膜的时候,出现最少的头皮和头皮下血管损伤,减少头皮坏死的可能;同时也能最大的限度地减少术中出血。所有的开颅手术,都有这个当仁不让的前决要求——

减少出血。能少1ml就少1ml。

摆完体位后,李敏接过巡台护士冯姐递给自己的龙胆紫棉签,她在拟画线部位虚虚地比量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陈文强。

“老师,可以吗?”

“可以。你画吧。”陈文强点头同意,然后他说马大夫和邓大夫:“你俩先刷手上台。”

邓大夫略吃惊,原来他还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观看的呢,没想到自己也有上台的可能。

等俩进修大夫离开了,陈文强对李敏说:“这个手术,咱倆要分别带进修大夫做,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嗯。”李敏重重点头,谢过陈文强的关照。

昨晚陈文强特意给李敏打电话交代了手术的安排。他可不想因为这台手术难做、需要站得时间太长,导致李敏步了苏颖的后尘。

“老柳啊,到时候也许要你上来帮手呢。”陈文强又对儿外科柳主任说话。

“行啊,我没问题的。随时待命。”柳主任笑呵呵地答应了。

李敏把用过的棉签扔进污物盆。就听陈文强吩咐巡台护士:“小冯,你一会儿想着每小时提醒我一次。”

“好。”冯姐痛快地答应下来。这属于巡台护士的职责范畴。

整个手术间,就见她如穿梭一般地来回走动,给已经打开器械包的护士徐丽做配合。她一边忙着给台上的徐丽补东西,一边提醒跟着上台的杨丽,哪些事情一定要做到,哪些事情叫不准就别伸手。

“杨丽,你这次以看为主,能帮上手就帮,徐丽教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吗?”

“明白。冯老师,我会做到的。”杨丽赶紧再次保证。

*

杨丽已经在手术室实习了9个月,器械护士该明白的事情,她大多弄明白了。神经外科的手术她是第一次上,但是小儿外科的手术,她跟着徐丽上过几次了。

也是因为她在儿外科的手术台上配合得好,冯姐才敢向护士长提议,让杨丽学习配台神经外科的显微手术。因为徐丽一年小、两年大的,一旦生育,这边就必须有人能顶上徐丽的位置。

护士长接受了冯姐的意见,她认真考察了杨丽一段时间后,觉得杨丽的性格、行事不像她妈妈,倒是与她哥哥杨宇的沉稳挺接近的,是个很上进、看起来也稳当的小姑娘。

但因为杨丽以后要配合的是神经外科手术,护士长还特意去征求了陈文强的意见。

“陈院长,杨丽那孩子我看着是个准成的性子,有意培养她以后跟你们神经外科的手术,你看看怎么样?”

“你看着合适就安排了。什么时候手术室护士还需要问专业大夫了。”

“那不是她妈妈,就是原来杨大夫的前妻,我怕她像她妈妈嘛。”

“李勤啊,这可不像你了。手术室几十个护士,你还能各个人的父母亲性格都了解啊。你看着人好你就安排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护士长的了陈文强这话,然后才放心地安排杨丽跟着学习配和神经外科的手术。

这半年多的实习,杨丽看多了外科大夫的手术,她早看明白了李敏与其他人的区别、还有李敏不可替代的特别之处。她也看出来自己哥哥杨宇与李敏的差异所在。她在敬佩李敏的同时,把自己看到的讲给哥哥。

“哥,我看李敏最大的特点就是细致和快,她做任何地方都快得不得了、细致得不得了。”

杨宇感谢妹妹的留心。但是能做到李敏那样的细致,嗯,自己努力练吧。至于快,那根本就不是他现阶段能想的事儿。

杨丽察颜观色的眼力见是很够用的。她一边听着冯姐的教导,一边留意徐丽的动作,在看到李敏刷手回来了而徐丽在忙,就赶紧把准备好的手术袍包裹的最后一层打开。李敏回来要穿手术袍的。

“谢谢。”李敏抓起一件手术袍,走到没人的空地儿抖开,把双手和胳膊伸进去。冯姐赶过来薅着脖领子帮她拽上袍子、系好背后的几根带子。

正盯着马大夫消毒的陈文强说李敏:“小李,开始先让马大夫和邓大夫做。”

“好。”

李敏穿好手术袍、戴了手套后,先跟杨丽配合着铺完大孔单,然后就坐去墙边叠起来的踏脚凳上闭眼休息。

马大夫消毒之后再度去泡手。陈文强出去刷手。邓大夫穿好了手术袍,坐在李敏身边的脚踏凳上闭目养神。他面色沉静,心里却如翻滚的油锅一样……能够接触到烟雾病的手术,完全超出了他到省院进修、到神经外科“帮忙”的预期。

他心里不停地想着,如果自己在显微镜下的操作能过关的话,不论以后是在神经外科工作,还是偏向骨科中需要显微外科技术的断指再植的分支,自己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的位置了。

*

一场春雨过后,留恋不肯离去的寒冬,好像终于舍得离开北国了。今年迟开的迎春花,也颤巍巍地吐露出嫩黄的花蕊。好像一夜之间,单调、枯槁的大地就披上了嫩绿的春装,错眼不见的一夜间就焕发了勃勃的生机。

徐强从潘志那儿得知手术需要的时间后,便匆匆赶去公交站场。他顾不得自己的那双老人头牌子的新皮鞋,也不管一路踩到了多少低洼处的积水泥泞,等他搭乘的始发站公交车终于开出站点了,他才轻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间坐不起出租车,早高峰哪哪儿都在塞车。

在摇摇晃晃、开开停停的公交车上,徐强闭目假寐,他心里一直想着赞助这件事儿——肯定是不能错过的。但是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他的眼皮下快速转动的眼珠,无不在显示着他内心的快速运算。

他先想到的是让自己目前在兼职的医药代理公司出钱。因为这家公司有几个进口品种要打进省院。这个可以财务走账,符合外企推广新药的、赞助目标客户发表科技文章的规定。

用这种方法获得目标医生/科主任/院长的支持,比吃吃喝喝、直接送钱“行贿”等更容易获得亚太区主管部门的认可。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亚太区的主管可能会提出要求:把陈院长和李敏请出来参加专科会议。那都是带有产品宣传性子的会议。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要陈院长发言什么的。

徐强跑省院这么久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把陈院长和李敏请出来。花了钱请不出来人,自己会坐蜡的。

所以这事儿要不要通知自己兼职的另外几家呢?

公交车到总站了,徐强还没有想好。

售票员见他不下车,提高嗓门喊他:“到总站了。再不下去把你拉回去了。”

徐强被售票员的喊声惊醒。他慌不迭地跳下车,换乘了另一辆公交车。上了车以后,因为只有三站地,他不想再坐下,免得再想入神、错过站了。

徐强在中山广场下车,直奔主席挥手指方向的背后巷子里去。这个点儿,禤经理肯定是在家的。

果不其然,正准备出门去上班的禤经理被徐强堵在了家门口。

*

“哎,小徐,有什么急事儿吗?”经理停下脚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啊。”

“经理,比较急,打电话说不清的,不然我就到办事处等你了。”徐强跟着经理进门。不及坐下,他就说:“禤经理,省院的那个陈院长要出书。昨晚半夜了才从我同学那里知道的。今早我去见了陈院长,他说等下了手术让我去找他。”

“你的意思是赞助出书?”经理点了一根烟。他知道徐强在自己人跟前是烟酒不碰,也就没让他。“要多少钱?能达到什么程度?”

徐强沉吟了一下说:“省院的陈院长现在是医疗院长,他和医大附院的那几个院长一样,非常难请出来,我听说他参加过哪个厂家的活动。但是吧,我这么想着的,咱们不是还有几个品种,近期想要进去省院吗?怎么都是绕不开陈院长这关的。”

禤经理点头赞道:“你考虑的很全面。”但他接着问徐强:“我记得他是神经外科专业的吧?”

“是啊。他业务能力强,在去年年底的神经外科年会上,把医大附院的那几个教授都怼得够呛。要是他能为我们的产品说话……”

禤经理摆手:“陈院长那人我知道。我们不用他说话,只要范主任同意了进药、他不在院务会上提反对意见就够了。无论是进药还是推广产品,他那人太直、太正,要是给他发现丁点儿不妥当,整个产品就死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徐强赶紧点头。“那我中午还去见他吗?”

“去啊。你早晨都露脸了,你中午不去不是得罪他了嘛。徐强,这么做事儿可不像你啦。”禤经理半开玩笑地、用夹着烟的手指点徐强。

“禤经理,你也知道陈院长的脾气,若是他直接问我能赞助多少,我怎么回答好?”徐强的屁股从沙发上抬起来一半了,整个人倾身向禤经理等他回答。

“这个……”禤经理沉吟。但他立即问徐强:“你知道出书要花多少钱吗?”

徐强摇头,但给了禤经理一个参考:“中字头的论文要3000到5000元。这书的话,晋职称的影响比论文影响大,没几个3千、5千的,可能不行吧。”

禤经理打开自己的手提包,翻出通讯本开始拨电话。几个电话之后,他找到懂行的人。

“嗯,嗯,噢,噢,谢谢,谢谢。”

*

半晌之后,禤经理放下电话。“徐强啊,出书这事儿我们做不了独家赞助。因为那个科技书发行的书号受国家出版总局的控制,各出版社能拿到的书号数量跟出版社级别有关。且名气越大的出版社,其书号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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