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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香是新燃的,桌上蜡烛却只剩下小半截,已然不知道是第几次上香了。
萧恕瘫坐在遗像对面的椅子上,神色颓然,指尖夹了根烟,地上烟灰积了不少,望见乔卿久进门,微惊,哑着嗓子问,“能闻烟味吗?”
“你抽。”乔卿久点头,挽着外套袖子,持香借烛火,给姐姐鞠了三躬,才回眸轻声讲,“我睡不着,陪你坐会儿吧。”
“嗯。”萧恕闷哼,掐掉烟,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腿上吗?给哥哥抱会儿好吗?”
答案自然是好的。
乔卿久乖巧的坐上去,拦着萧恕的脖子垂眸和他对视。
萧恕的眼窝深邃、眼型狭长,尾部有上扬的弧度,瞳孔幽深,是双夺人心魄的旱情眼,过去现在无数次,乔卿久都在这双眼睛里找到自己和读出萧恕的爱意心思。
可此时此刻,她能读出的是种难言明的悲怆。
卧室的门没有关,细雪飘了整夜,始终没有下大,北风卷着雪涌进屋子里,被空调吹化在门口,空气里带着湿意。
萧恕摘掉乔卿久的熊耳帽,去抚她柔顺的长发,低声讲,“我其实有许多话没有和别人讲过,但现在想要对你讲出来。”
手向下探,扣在腰间,萧恕把人往自己怀里多带了几寸,乔卿久整个人贴在他胸口,头卡在肩胛上。
极暧昧的姿势,却无关情|欲的抱着。
他们是恋人、更是能在暴雨夜、飞雪天携手互相汲取温暖的人。
“我姐姐自杀那天下午给我发过条短信,她问我在哪儿呢。我当时什么都没发现,我回她在实验室做物理实验,等下就回家,晚上要吃什么,我给她带。”
“她没回我,我没放在心上,晚上我在客厅坐了会儿,到想吃宵夜才去厨房的,我们只有一墙之隔,如果我能早点儿推开厨房的门,或许所有事情都能不一样,都怪我。”
萧恕低下头,埋首在乔卿久颈间,说得很慢,乔卿久抱着人,无语凝噎,她感觉到温热的水蹭到颈上,乔卿久侃了下,惊愕于指尖的泪。
“不是你的错,你想不到的。”萧恕抬起头慌乱的想要抽手去擦,下一秒乔卿久死死握住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摇头盯着萧恕,极肯定的讲,“不是你的错,真的,没有人能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无法预见、无能为力,我在呢,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萧恕没答话,他安静的用下颌抵着乔卿久的肩,只要微微偏头就能吻上她的脸,可他没有。
眼前模糊一片,只有火光在跳舞。
这是乔卿久第一次见到萧恕崩溃时候的模样,印象里萧恕就该是那种轻狂不驯、鲜衣怒马的少年人。
似乎永远漫不经心,懒散的靠在墙上抽烟,从来不会走正门,遇上横栏就跨过去,飙车时候不到极限点不刹。
因此你很难想象萧恕哭的样子,这就好像曾经的乔卿久没想过父亲会逝世般。
印象太固有了,就更心疼。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萧恕终于开了腔,他红着眼框,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嘶哑且每个字说的都艰难,“我要离开南平几年,出国读个本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读完,然后回来。”
今夜注定了来回有人不语,萧恕说完了,静默的变成了乔卿久。
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同萧恕说上声别去。
乔卿久只眨了眨眼睛,凝视着萧恕,指尖滑过他的眼角、鼻尖、最后点在薄唇上,她的动作很缓慢,像是要把萧恕的神情面容通通刻进自己脑海。
并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在几天前就听应长乐讲过,高二竞赛拿奖高三是不需要读的,直接跳级入学即可,萧恕没有当场签下。
乔卿久做的心理准备仅限于萧恕会在明年九月比他先一步读本科,她这几天没开口,在等萧恕先开口,假若萧恕说自己准备gap一年陪自己,那么她肯定会回绝掉。
能接受萧恕为自己做许多事、同样乔卿久也可以为萧恕做许多事。
尽其所能,刀山火海都与你共赴。
却绝不能接受对方牺牲自己的时间、前途来陪自己消磨。
“这是萧叔叔的决定对吧?”乔卿久苦笑问。
萧恕喉结微动,艰涩答,“是,他为我安排了麻省理工,我姐曾经读过的专业,我只要三年就能读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读书?”
“挺好的。”乔卿久避重就轻答,“哥哥你也十九岁了,这样读的话就和正常本科毕业时间差不多了。”
萧恕还想继续说,乔卿久没有给他机会。
她倏尔吻了上来,唇齿纠缠间能感受到彼此的颤抖,她亲得很小心。
没有人闭上眼,他们睁着眼接吻,眼睛里映着的只有对方。
“我会等你回来,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手里什么都抓不住,我已经不再想要再失去了。”
“你看,我们痛苦、害怕、挣扎、无可奈何,匍匐过那么长的路,我们始终在克服,因为还要活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接受。”
乔卿久眼睛里水雾氤氲,没有落下来,她敛着眸问,“你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我吗,会的话,我会等你回来的。变心也没有关系,那就当我们只是共同走过一段路而已。”
“你在想些什么?”萧恕反问,“我好像发过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都没办法离开我吧,我觉得我最起码还有六十年可以活呢。”
“啧。”乔卿久轻嗤,再度亲上去。
长夜无眠,他们亲吻耳语。
乔卿久玩着他的手指,“你和应应竞赛公布成绩之前,我许过愿望,说如果你们可以得偿所愿,我乐意付出任何代价,这代价是我们要异国两三年,好像也不是那么沉重。”
萧恕蹙眉,“以后不许再拿自己许愿了。”
雪下了一整夜,朝阳被掩盖了光芒,手机闹钟不合时宜的响起,乔卿久按掉后扯着萧恕的手覆在自己心口,笑得灿然,“听见了吗,我的心在跳呢,它说它痛。”
气氛理应非常悲伤。
然而萧恕蓦地抽回手,面无表情地讲,“我听到了,还发现了你胸不小,我硬了。”
“……”乔卿久噎住,狡黠一笑,“那怎么办啊哥哥?”
就特么的离谱,萧恕甚至怀疑这操作是乔卿久故意的。
现在他没什么空悲秋伤春,她人坐自己腿上,原本做的好好的,但现在这就不合适了。
萧恕叹了口气,提议道,“要不你先回屋,我冲个澡,等下我们在聚一起哭?”
“还哭毛线。”乔卿久用手背蹭蹭眼睛,假意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了,我请假,补个觉下午出去玩吧,带毛球去,进行下亲子活动,别以后回家猫都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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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各回各屋补觉,实际上没人能够睡着,乔卿久精神得不行,她看着星月天花板,思索良多。
人如果只剩下一条路能走,那么毫无疑问的将会踏上去。
可一旦选择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乔卿久面前有太多路,舍不得萧恕大可以一起出国,高二出国读一年美高再申请本科,她英语和家境都足够好,看上去母亲和萧恕母亲司榕的关系也还不错,受不了半分委屈。
可以继续读下去,参加高考,成绩尚且稳定,应长乐会教她,外加上降分和特长分,未必冲不了清北。
可以转头出道,昨天的热搜不是《落幕》剧组买的,更不是她这边买的,挂到今早还有痕迹,自然的热度,况且自己还真挺喜欢舞台的。
乔卿久难以做出抉择,但不想再用摇骰子和抛硬币的方法来听天命了。
她在反复的思考里昏睡过去,起床后给父亲上了炷香,盯着那柱香烧完。
然后给母亲和曾经联系过她的明星经纪公司经纪人都发了消息。
应长乐和萧恕都不在继续读高中了,她一个人念下去没意思,况且有些人生来注定无法平庸。
乔卿久对着天上人喃喃自语,“爸,我曾经想要和萧恕做世界最寻常的一对儿情侣,夏天窝在空调房里吃冰西瓜打游戏,傍晚饭后穿配套的人字拖遛弯,顺便买小蛋糕,萧恕选,我负责吃。爱情令人失去理智,我差点儿就忘了,他不是普通人,我跟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不能总逃避。我要配得上他,要今后有人提到他恋人时不觉得他眼光差,养了金丝雀。”
“他在身边的话,我愿意做个挂件,寸步不离,既然不在身边了。那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哪怕今后我与他远隔重洋,为各自的人生打拼奋斗,我要他打开互联网,轻而易举看到我的消息,这条路为我自己走,也为萧恕走,希望我没选错。或者说我要别人在提我名字时,以我为傲。”
作者有话要说: 别慌,我一口气更完,没得异地感(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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