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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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粼顿觉紧张,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什、什么白蟒呀,我听不懂师姐在说什么,白、白蟒不是消失好久了吗，我、我可不是白蟒……”

“谁说你是白蟒了？”暨芊芊松开,顺手还摸了下白粼的下巴,“我是觉得你的眼神某个时刻特别像那只不见的白蟒。”

太好了，虚惊一场，白粼大松口气，定定神,说：“哦，我就是说我眼神才不像,哪儿都不像。”

暨芊芊笑笑,宠着似的：“好好好,不像。”说着又喃喃道：“那条白蟒很可爱啊，又救了天林哥的命，说像又没有贬义的意思。”

白粼眼珠子转转：“这么说师姐喜欢那条白蟒？”

“不喜欢早就开肠破肚了。”暨芊芊做了个砍刀的动作。

白粼吓得一缩脖子，暨芊芊哈哈笑出声来。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白粼忽然正色地问：“师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就是那条白蟒，你会怎么样？”

暨芊芊微愣，接着笑：“我会让你立刻在我面前变给我看。”说完又哈哈的笑,然后认真地问：“师妹，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精怪吗？”

白粼抿抿唇，反问：“师姐信吗？”

暨芊芊沉思，然后点头：“信。”想着胡天林复活的事，虽然已经用科学解释了，专家们还做了辟谣，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是那条白蟒救了天林哥。

白粼好奇，想了想，问：“师姐，如果你身边有精怪，你会不会怕？”

“怕啊，”暨芊芊毫不犹豫，“再不确定危险的状况下，即使是个陌生人都怕，更别说成精的东西了。”

白粼没说话，眉宇间带了一丝愁绪。

“师妹。”

“嗯？”

“你信世上有鬼神精怪吗？”

“信。”我就是成了精的白蛇呀。

暨芊芊闷声发笑，沉默了会，往白粼耳边凑了凑，小声说：“师妹，对天林哥死而复活的事情你怎么看？”

白粼眼睛滴溜溜，有点心虚，含糊其辞：“什么怎么看，不是说什么假死，心脏复苏什么的吗？”

暨芊芊摇头，叹了口气，瘪瘪嘴：“也许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天林哥是被那条白蟒救活的。”

白粼惊喜：“师姐你……”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会笑我。”暨芊芊又叹气。

“没有笑你，是太惊喜了。”白粼是真高兴，她救人的功劳只要暨芊芊不归给别的什么就足让她满足。

“惊、惊喜？”暨芊芊继续叹气，“惊喜是这么用的吗？是不是最近又没有好好认字？”

白粼跟着叹气，嘀咕：“现在是聊认字的时候吗。”

暨芊芊轻轻哼：“怎么不是，你回老家三天，肯定没……哎，不对啊，你没读过书，情话大全怎么看懂的？”

白粼则装傻：“啊，没……我只是拿过来让师姐教我啊。”

情话大全全是蛇族文字，她当然看得懂啊。

“是吗？”暨芊芊持怀疑的眼神，“那白天你说的那些情话是怎么学来的？”

“……”白粼结巴，灵机一动，问：“师姐喜欢吗？”

“喜欢？”暨芊芊反应过来，脸蓦地一红，哼哼，是啊，喜欢，可喜欢了。

现在对她来说，哪怕是听到白粼这个名字都会脸上发热。

“好吧，那我努力让师姐喜欢我说情话。”白粼不灰心。

“别别别，千万别，”暨芊芊露出嫌弃，“你都不知道有多肉麻。”

可她说话的口气却没有一丁点嫌弃的意思。

白粼略微失望，但想了下又觉得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本身她就不喜欢看书，现在师姐不让她说情话，也就是说她不用在看那本情话大全了。

哎哟，师姐这是为我着想啊，果然，最疼她的就属师姐。

这么一想，白粼心旷神怡中带了害羞：“师姐，既然你把我的心已经弄乱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暨芊芊：“……”怎么又来。

……

最近胡保山发现，他的两个乖徒弟感情比以前更好，好到让他会恍惚以为她们是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冒出这个想法，胡保山直接给烟呛着了。

“六爷爷，慢点吸，没人跟你抢。”胡天磊体贴的伸手给胡保山抚后背，但说出的话就特欠揍。

胡保山抬手就是一个脑瓜蹦：“你个小兔崽子，敢笑话你六爷爷！”

胡天磊笑：“哪敢笑话你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胡保山哼笑：“油嘴滑舌，没个正行！你也学学你哥，老大不小了，再这么下去，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没事，我家有钱，绝对不愁找媳妇。”胡天磊乐呵呵的。

胡保山又是一哼，抽两口烟袋，琢磨了会，然后问：“你哥去市里干啥去了？”

“老同学聚会。”胡天磊说，“我哥病好了，他那些老师同学天天给他打电话，他高中班主任特地组织了这次聚会。”

胡保山顿感骄傲：“这说明啥，知道不？这说明你哥优秀，你哥在学校为人处事做的好，即使有病这么多年，他的老师同学也记挂着他。”

胡天磊切一声：“六爷爷你知道什么呀，他们是在网上看了我哥复活的事情，才都想起我哥的。”

提到胡天林复活，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白蟒，胡天磊问：“六爷爷，那条白蟒还没回来？”

胡保山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他算算时间，那条白蟒有个把月没回来了。

“那条白蟒真是假小子养的？”胡天磊问。

胡保山眉头一皱：“什么假小子？按年纪算，你得喊她姐！”

说完扬手又要敲，胡天磊忙躲开，哼一声：“我才不喊她姐呢。”她抢走了我哥的关爱，我才不要喊她姐。

胡保山一时无语，20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太不成熟了，以后找媳妇都难。

想到找媳妇，不知怎地，又冒出暨芊芊和白粼来，胡保山觉得奇怪，徒弟间感情好，他这个师傅总想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真是没个正行。

“六爷爷问你个事呗。”再沉默了几秒，胡天磊犹豫着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直说，扭扭捏捏的干什么？”胡保山嫌弃，“啥事？”

“你家里这么多辈都是跟蛇打交道，真的就没有听说过蛇成精的事？”胡天磊怀疑地问。

胡保山抽着烟袋没说话，深思许久才看了眼胡天磊说：“你小子问这个干啥？你又作什么坏点子呢？”

“六爷爷，我在你眼里就没点好啊，”胡天磊叫屈，“我能作什么坏点子，咱爷孙俩可是近门子，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蛇成精的事。”

胡保山磕磕烟袋：“没有。”

胡天磊皱了眉：“那我哥复活是咋回事？难道真的是医学解释的那种？可我不信，我就觉得……”他顿了顿，放低声音：“是那条白蟒干的好事。”

胡保山再次给烟呛着了，二话不说，拿烟袋敲胡天磊脑袋，恶声恶气地说：“国家提倡反对封建迷信！平时让你多读书就是不听，现在还来散布蛇精谣言了！”

胡天磊没躲：“我就知道六爷爷你也这么认为，要不然就干嘛反应这么大？”

胡保山一时无语，抽口烟袋，答非所问道：“我得回去了，听说晚上有暴雨，得告诉那两丫头别把菜园子浇了，要不然菜阉了就没得吃了。”

“这就走了？”胡天磊皱了脸，“你还没回答我呢六爷爷。”

胡保山不理，叼着烟袋走了。

到了家，见两个丫头没浇菜园子，不由地一乐：“晚上有暴雨，可不能浇地。”

“师傅，几天前我就知道了。”暨芊芊说，“师妹告诉我的。”

“几天前？”胡保山看向正在玩手机的白粼，本想问的，但想到最近手机上的天气一周半个月的都能预测出来，也就没再说什么。

最近几天白粼迷上了手机，真是让她这个井底之蛇见识到了人族科技的厉害，可是把她给惊叹坏了。

这么一对比，他们蛇族不仅穷，还落后，唉，真是感到丢脸。

就算能活个万儿八千年的，又有什么意义，连个手机都没有，白活那么多年了。

越想越感觉蛇族落后的可怜，白粼甚至带了些惆怅，唉，她独自一条蛇来人族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了手机，最重要，有了亲爱的师姐，可同族其他蛇呢。

欸，不对，好像，他们白蛇族中除了她以外，要么飞升当神族，要么留在族里当族长、副族长、族委书记啥的，就只有她整天就想着找个人族结婚干那档子事。

默默看了两眼暨芊芊，白粼小脸一红，改天非得和师姐把那档子事给干了。

嘿嘿，白粼脑子里又开始只剩那事了，自从跟师姐表明心意后，她真是没有一刻不想的，越来越赞同外族说他们蛇族好//yin//了。

她就是好！咋地啦。

想她一个大龄未婚白蛇，又有了结婚对象，如果不好那事的话，也对不起她亲爱的师姐啊。

话说回来，她师姐到现在还没答应跟她结婚呢。白粼惆怅又多了几分，犹豫了片刻，拉拉暨芊芊的手指头。

正打算去做饭的暨芊芊回头看她：“怎么了？”

白粼很直接：“师姐，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暨芊芊一个急速，捂住了白粼的嘴，小声说：“当着师傅的面别乱说话。”

白粼笑弯了眼睛：“好，那什么时候结婚呢？”说完还无意识的舔了下暨芊芊的手心。

“……”暨芊芊失笑，抽回手，哼了哼，“来帮我做饭。”

“都没交往呢，就直接说谈婚论嫁，这可不是古代。”洗菜的时候暨芊芊小小声的嘟囔。

白粼正在哗哗的放水，暨芊芊以为她会听不到才说的，哪里想她拧上水龙头，一把握住了暨芊芊的手：“咱们这不就是在交往吗？”

暨芊芊先是一愣，接着烧红了脸，口是心非地哼哼两句，却没舍得抽回手。她其实想说点什么的，但脑子懵懵的，心脏麻麻的，也说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誓言来，索性就什么也不说，只让白粼握着她的手，黏黏乎乎的，连空气都跟着黏乎乎的。

“师姐，”某个时刻，白粼打破安静，“我想亲你。”

“嗯？”暨芊芊发了一个音就给白粼//吻///住///了//双/////唇。

咦，师妹的双//唇居然这么柔///软，暨芊芊这才发现，她恍恍惚惚地，亲///吻这么舒服的吗，不知不觉中，她攀///上//白粼的///脖//子//抱//紧了她。

得到回应，白粼喜不自胜，她痴迷地想，哎呀，一个吻就把我弄得神//魂//颠//倒，那师姐的床//上//功//夫岂不是更了得？

想到那档子事，白粼//xing//奋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见识暨芊芊的厉害。

“师姐，”她离//开//暨芊芊的//唇，一边温柔的去//舔//她///嘴//边的湿//润，一边说：“去睡觉吧，那种睡觉，我们也可以叫交///配，好想呀。”

“……”暨芊芊瞪圆了眼睛，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呢，她拉过白粼的手，照着手心轻轻打了下，“做饭吃饭！吃完饭还要干活！”

看看暨芊芊两颊的绯红，白粼偷笑，明白明白，害羞了，也是，那种事情等晚上做更有意境。

晚饭的时候，天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的，还怪吓人。

不过师徒仨都胆大，丝毫不被天气影响，饭桌上胡保山跟她们俩闲聊，聊着聊着提起胡天林来。

想到胡天林曾是自个的情敌，白粼竟有点拈酸吃醋的意思，酸溜溜的看了眼暨芊芊，酸溜溜地开了口：“师姐还喜欢胡天林吗？”

暨芊芊本来没什么的，她曾误以为自己喜欢胡天林，后来跟白粼一对比，才确认那不是爱情，是亲情，看一眼扎进醋缸里的白粼，顿时心生恶趣，决定逗逗她：“天林哥那么好，谁不喜欢啊，我们村上还有邻村好些女孩子都喜欢他呢。”

一听这话，白粼有点气了，才想张嘴，反被胡保山抢了先：“哟，姑娘家大了，不知道害羞了。”嘿笑一声，“还别说，今儿你大娘还跟我说给天林找对象的事，问我有没有年纪合适的姑娘介绍介绍，要不师傅我去给你探探口风？”

“不行！”白粼彻底火了，筷子往桌上一拍，“师姐已经//是//我//的//人了，让他胡天林滚蛋！”

胡保山：“……？”

已//经//是//我的人了？哪一种意思？？

白粼说完转头看呆掉的暨芊芊：“师姐，你快跟师傅说啊，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至于其他人，想拆散我们，那就是找打。”

“啊？”暨芊芊回神，本来只是逗逗白粼玩的，没料到她居然不计后果的说出来，顿觉没法收场，悄悄瞅了眼已然懵圈的胡保山，更觉完了。

“啊什么啊，师傅又不是外人，我们俩连//嘴//都//亲//了，当然要让他知道啦。”

白粼的逻辑，暨芊芊是服的，服到无言以对。

连//嘴//都……

胡保山：“…………？？？”

等等，先让他这个老头子缓一缓。

已//经//是//我//的//人//了？？连//嘴//都///亲///了？？？

现在的年轻人开玩笑都开的这么过分吗？！

还是说……真的？！

暨芊芊见胡保山脸色凝重，拧眉不语，似乎还带了一点怒气，可事到如今白粼全捅出来了，那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地承认了：“师傅，我真的很喜欢师妹，你要是生气，就朝我发火吧。”

白粼忙说：“那可不行，我会心疼的，再说了，我们俩谈情说爱，又没犯法，凭什么师傅要朝我们发火，按理来说，我们不对师傅隐瞒，如此通情达理的好徒弟，师傅应该夸奖我们才对。”说着看向胡保山，有理有据又理直气壮地问：“师傅你说是不是？”

胡保山：“…………”

张了几次口，胡保山愣是给白粼的歪理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许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皱起眉看着暨芊芊和白粼。

暨芊芊不敢直视他，自责又无措，呐呐地开口：“师傅，我、我……你、你别怪师妹，师妹她小不懂事。”

“不小了不小了，我都……”白粼差点说漏嘴，顿了顿，“反正我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不该懂的也懂了。”

“师妹，别说了。”暨芊芊给她狂使眼色。

白粼闭嘴了，但她就盯着胡保山看，等着他回应，因为她知道胡保山对暨芊芊有多重要，就好比她奶奶对她有多重要是一样的。

师傅是家长，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