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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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那天,胡保山很高兴，暨芊芊也很高兴,就连大黑都跟着高兴,这么多年来，家里终于比以前热闹了。

最高兴的就是白粼,活了一千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中秋节。以前在老家，她会跟族里的小伙伴们爬上大树，飞上山顶，看月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美食美酒美人，这下她更确定要做人了。

“师傅,明天我打算跟师妹回老家。”饭近尾声,暨芊芊说道。

胡保山一听,当即拧眉，接着不同意。

白粼却说：“师傅，我和师姐只是跟你说一声，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去的。”

胡保山：“……”

这是什么蛇族专有的狗屁逻辑！

饭毕,洗过澡,暨芊芊和白粼就爬上了床,第一次暨芊芊抛下所有成见和恐惧，开口询问了一些关于蛇族的事情。

白粼毫不隐瞒，一一作答。

暨芊芊听得稀奇，手撑着脑袋说：“这么看,你们也没有多可怕嘛。”

“看我就知道了，”白粼很自恋，“我多温顺啊。”

暨芊芊给她逗笑，伸手抱住白粼：“是是是，你最温顺了。”

白粼回抱住她：“我的同族肯定非常喜欢你。”

暨芊芊自信地点点头：“我对自己有信心。”

白粼笑出声，又说：“他们喜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会影响我喜欢你。”这句话说的很认真，说完还亲昵的拿脸蹭蹭暨芊芊的脸。

暨芊芊嫌她肉麻，嘴硬地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是说情话上瘾了吗？”又说：“那些什么情话大全赶紧扔掉了，烦死了。”

话很嫌弃，嘴角却是上扬的，说完看看怀疑蛇生的白粼，拿脑袋碰下她的脑袋：“喂，抱紧点啊。”她很理所当然地撒娇。

白粼抱她，暨芊芊缩进她怀里，过了一会，她从白粼怀里出来：“天再冷，我们要分被窝睡了。”

“为什么？”白粼紧紧手臂，让她们俩贴得很近，“我不，夫妻之间哪有分开睡的道理。”

“因为你冷啊。”暨芊芊轻轻拍拍白粼手臂的皮肤，“好凉，冬天，你这样的皮肤，我要怎么跟你睡一个被窝？”

白粼恍然愣了一瞬，皱了眉：“跟你们人族生活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条蛇了。”

暨芊芊笑，调侃：“是因为智商太低的原因吗？”

白粼大方承认，看着笑的开心的暨芊芊，抬手轻抚下她的碎发，突然问：“师姐，我变成人你觉得怎么样？”

“？”暨芊芊没太明白，“你现在不就是变成人了吗？”

白粼组织下语言，重新表达：“我是说，成为真正的人怎么样？”

暨芊芊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偏过头：“成为真正的……人？”

“是啊，跟师姐一样。”

暨芊芊眉头皱了皱：“跟我一样？”

“嗯。”

暨芊芊挠挠头，从白粼怀里出来，坐起身，带着好奇：“怎么变？”

“就是……”白粼欲言又止，坐起身，“等我想想，回去问问奶奶，应该不难。”

暨芊芊听得稀奇：“从蛇妖变成普普通通没有妖术的人？你不会觉得可惜吗？首先在年龄上就亏了，我们人最多能活100露头，一般都是七八十岁，而且还要生病、疼痛，总之，我觉得不划算。”

“妖也会生病，也会疼痛，也会肚子饿，也会……总之，账不是这么算的。”白粼突然智商上线。

“是吗？”暨芊芊若有所思，“可我总觉得当个妖精多好啊，当人太苦了。”

“可我就是想当人。”白粼很坚定，媳妇不因她是异类变心肠，她为媳妇变人又有什么。

暨芊芊说不通她，笑笑，岔了话题，问：“明天真要坐着你回去吗？”想了想白粼的蛇身，“你驮不动我吧。”

白粼抿唇一笑：“小瞧我。”

暨芊芊跟着笑，又问：“我准备的那些礼物，奶奶会不会喜欢？要不要再多准备些给族长朋友？”

白粼看了看床边两个大帆布袋和一个大拉杆箱：“够了够了。”又说：“说实话，就是带跟我们屋子这么大的包去，也不一定够，所以就这些吧。”

暨芊芊悚然，想想也是，妖精，吃的肯定比人多。

“对了，他们知道我吗？”暨芊芊又问。

“当然知道，我恨不得全天下的妖怪都知道你是我的媳妇。”白粼骄傲又着迷的看着暨芊芊。

暨芊芊给她看得不好意思，伸手去捂她的眼睛：“你还以为我是什么绝世大美女。”说着又问：“你们族有没有吃人的？”

白粼：“当然有，妖怪不吃人那还叫什么妖怪。”

暨芊芊：“……”

“别担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吃你。”白粼拍着胸脯保证，她可是会豁出命保护暨芊芊。

暨芊芊呵呵，反问：“你觉得你靠谱吗？”

白粼瞪圆眼睛，正打算展示一下拳脚功夫，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就听暨芊芊说：“这倒提醒了我，把师傅酿的雄黄酒和雄黄粉带上。”

白粼：“……”

胡保山失眠了，暨芊芊可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说是徒弟，那就跟亲闺女没两样。

这下好了，不仅让条蛇妖给拐跑了，还要跟着去卧龙山。

卧龙山是什么地方，奇山峻岭处处危险不说，到处是蛇啊，各种毒蛇，最可怕的是，在卧龙山深处居住着一群成精化成人的蛇族，被它们咬一口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好像也不对，白粼那丫头有本事救活。下一刻，胡保山又忙摇头，今天所有的烦恼愁绪都是因白粼那个丫头，真是气的他差点拿出他珍藏的雄黄酒和雄黄粉了。

第三天，一大早，胡保山顶着黑眼圈要阻止暨芊芊去卧龙山。

暨芊芊一见他，高兴地说：“师傅我正想找你呢，把你珍藏的雄黄粉和雄黄酒给我一些呗，我带着去，以备不时之需。”

胡保山一听，哼道：“不傻嘛，还知道带防身的东西，不过比起带那些东西，最好是不要去。”

“哎呀师傅，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反正也知道放在哪，我自己去拿就行了。”暨芊芊说完去了地窖。

胡保山：“……”

真是跟着蛇妖不学好！

暨芊芊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转了回来，问：“师傅，难道你已经知道师妹是……”话到这儿，反应过来的惊讶：“什么时候知道的？”

胡保山没好气：“你们不许说，就不许我知道？”

暨芊芊捂嘴：“师傅，你太没点长辈该有的样了吧，怎么能晚上偷听我和师妹讲话。”

“……”胡保山差点就动手了，“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真是跟着什么人，呸，是跟着什么东西学什么！”

暨芊芊抱歉地挠挠头：“师傅，我错了。”

胡保山还是不解气，黑着脸警告：“不许去！你要是去了，别怪我……”他咬了咬牙，“你自己琢磨去吧。”

“师傅，有师妹在，我不会有危险的。”暨芊芊说着把话题转了回来，“师傅，你知道师妹是蛇族，就没有害怕吗？”

“有什么害怕啊！”提到蛇族胡保山就来气，“我们是捕蛇人，蛇得怕我们！”

暨芊芊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没错，所以，我跟着师妹回老家，完全没什么可怕的，你呢也别担心。”

胡保山：“……”

竟无法回击。

“师傅，我和师姐晚上之前就回来。”白粼笑吟吟走了过来。

胡保山绝对不允许暨芊芊去卧龙山，他也知道关不住两个丫头，索性借着怒劲，去后院假装摔伤了腿。

“丫头，哎哟哟，疼死你师傅了，我腿摔断了。”胡保山坐在地上扶着腿痛苦的喊，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闻讯，暨芊芊和白粼都往后院跑。

“师傅！”暨芊芊惊慌冲过去，“怎么回事？你说你老人家就一会功夫怎么摔断腿了？”

“哎哟哟，别动我别动我，疼疼疼，这下没三五个月下不了床了。”胡保山喊的吓人，“搞不好我下半生要残疾了。”

“干嘛呀，不会的师傅。”暨芊芊红了眼圈。

白粼倒是淡定，蹲下：“师傅，我能治，来我给你瞧瞧。”

“别碰别碰！”胡保山喊的跟杀猪似的，“你能治什么能治！”

白粼摸向胡保山喊疼的地方，直接不给面子的拆穿：“师傅你没受伤。”

“……”胡保山尴尬地咳了咳，“别管受伤没受伤，我腿疼，疼的要命，可能是里面受伤了，得让芊芊带我去医院检查。”

“里面也没受伤，你腿健康着呢。”白粼说。

胡保山索性不理她，只对暨芊芊说哪都不能去，得带他去大医院做检查。

暨芊芊无奈了，知道胡保山是不让她去卧龙山，不想惹他不高兴，正犯愁，胡天林来了。

“真是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天林哥，师傅就交给你了。”

把师傅交给胡天林，暨芊芊可是一千一万个放心。

胡天林还没摸清状况呢，问：“怎么了？你们俩干嘛去？”

“师傅需要人陪，”暨芊芊笑笑，“我跟师妹回老家。”

“啊？”胡天林怔住。

白粼嘴角噙着可爱的笑，看看胡天林：“大舅子，好好看家。”

“不准去！”胡保山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着张脸，“我说了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