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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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慕

情所起,一往深（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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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其实是在慕言蹊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怕她尴尬，就没动作。

上一秒听见卫生间门锁的咔哒声,下一秒，就听见一旁窗户上，雨滴敲打着窗棂玻璃的声音。

他心里想着等她出来坐好时再起来好了,却听到她朝着他走过来的声音。

脚步声是在离床三四步远的落地窗前停下的。

半晌没听见动静，季临渊睁开眼，看到慕言蹊立在落地窗前,纤影隐在薄纱窗帘后,窈窕身段若隐若现，双手对着窗外的小院道在比划着什么。

这场雨来的突然，天际灰蒙,她背对着他,逆着窗外本就黯淡的光,余着剪影,此人此景,是让人窒息的美。

直发宛如流云鬓，身姿窈窕翩若惊鸿。

季临渊视线定在她身上，再想着刚刚留她下来自己的小心,忍住轻笑出声。

带了几分自嘲，也揉着几分心满意足。

基金的事，一时是急来的，哪里用得着刚回来就得急切切的跟她说什么,只是怕留她住，才寻了个借口罢了。

季临渊看着自他说了那句话后就移了视线的慕言蹊，嘴角是抑制住的上扬。

觉得自己真的是着了魔,偏就喜欢看她因为他说出话来的样。

季临渊拿了刚放到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时间，时间一多一，睡觉前帮她去厨房拿心时，给明叔说了他睡醒再去吃饭，现在这个时间，也道老爷从武馆回来没有。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跟前，抬手掀开挡在她身前的薄纱，笑着摸摸她小脸，有些歉意的开口：“饿坏了吧？”

慕言蹊摇摇头，刚才垫补了些小心，这儿其实大饿。

季临渊当她是好意说，刮刮她鼻尖，“等我洗把脸，雨小，我们就先去吃饭。”

突如其来的阵雨，大都来的快，去的也快。

季临渊进了卫生间，慕言蹊刚刚因他那句话绷紧的神，才敢稍稍松了些。

她虽没谈过恋爱，但有道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生活之于她来说，有太多的确定性，既然道他对她有意，她也对他动了心，那她就想要把时间耗费在遮遮掩掩，半推半就上。

她鼓了勇气踏出了这第一步，再往后的事，顺成章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对的。

*

等季临渊洗好从卫生间出来，慕言蹊仍旧站在落地窗前没挪半步，只是这儿窗帘被她悉数拉开，光线虽仍有些暗，倒也比刚刚亮堂些。

他走到慕言蹊旁边站定，随着她的视线看着窗外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院，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刚还见她拿手比划着。

他侧头垂着眼看她侧脸，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慕言蹊抬眼看他柔柔笑了下，指尖在玻璃上了，看着透过雨帘朦朦胧胧的小院，稍带了些好奇的问，“师兄现在还练木人桩吗？”

“很，”季临渊闻言摇头，“平时在外也没什么时间。”

慕言蹊意的头，工作那么忙，想着也是。

“你刚睡觉前说基金有些事要提前给我说是什么？”她眉头稍稍拧紧，有些担心的问，“是有什么麻烦吗？”

季临渊被噎了下，哪有什么问题要说，刚才过是他瞎扯的借口。

他移开视线，敛了敛心，复又看她，“是什么麻烦事，只是道你能心急这个能早动手开始，本来应如是今天是能按时到的，她女儿昨天突然发烧住院，所以，大概要再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女儿？”慕言蹊讶然，“她结婚了？”

“没有，”季临渊帮她把黏在颊边的碎发抚顺，蹭蹭她眼角，“她是单亲妈妈。”

看慕言蹊一脸难掩好奇，他有些无能为的笑笑，“这种太私人的东西我也太了解，好像是听她说过一嘴，大学毕业旅行时，喝醉酒被人怂恿找了个男人一夜情，没想到一下中了奖。”

慕言蹊闻言虽真觉惊讶，但好像也是很难解，到底是一个生命，舍得剥夺了。

屋外雨势渐小。

季临渊瞧了瞧窗外，抬手覆在她仍旧贴在玻璃窗上的小手上，握住。

等她视线看过来时，柔声笑，“走吧，先去吃饭。”

话音落，牵着她就准备往外走，却没想被她拽停脚步。

季临渊回头看她，挑眉，意在问她怎么了。

“季爷爷应该还道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的事。”慕言蹊抬头看着他，迟疑道。

话刚说出口，就忍住隐隐在心里叹口气，心想自己说的这算什么蠢话。

他们开始谈恋爱的事，就连他们两个当事人也都才是刚道的，何况其他人。

但再退一步讲，这种事，虽然她自己决定的爽快，毕竟是个女孩，脸皮薄，上次来时还认识师兄是谁，今天再来，就突然和师兄变成了男女朋友。

想来，是有尴尬的。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接着牵着她的手用了用，把她往身前拉近一些，微微倾身，低头看她双眼，“你的意是想瞒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