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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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不不不来了。”

白露道：“晚上小姑姑煮肉汤哦。”

二毛咽了咽口水。

白露忍不住笑了：“这样吧,你带着弟弟们给小姑姑捡柴,算是抵消晚饭,怎么样？但是只能在山脚下捡柴，不能去山上。”

二毛眼睛一亮：“我会捡很多柴的。”说着，带着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方亚芬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小萝卜们,他们家的四毛也在。方亚芬走进厨房：“二毛他们都是在这里吃饭的？”

白露道：“妈你来了？这里吃的，我这不是刚拿到了500斤赔偿的粮食吗,不吃掉会烂掉。所以就让二毛他们带着顾乾顾坤玩,让他们帮我捡柴,我给他们弄些吃的。”

方亚芬道：“你哟,总有自己的想法。”女儿花钱大手大脚的，她也是明白的，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加上她养父还给了她2000块傍身。就算不算这个钱,顾家的钱也能让她过得好，方亚芬并不想多委屈女儿,反正她女儿也有条件过得好。至于那些说三道四的,她压根儿不看在眼里,她女儿可是军属，是县领导都表扬的人,还给送了工作呢。“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事儿在上工的时候不好多问。

白露道：“都好了，今天才星期四，等下周一去报道。到时候两个孩子的午饭就跟你们一起吃,每天的粮食和菜我都会给他们准备好。”

方亚芬道：“来吃吧，午饭你二嫂做，我会跟她说的。”

“白露……白露在吗？”门口传来了男音。

方亚芬一听这声音就熟悉：“你找木匠做东西了？”

白露道：“是啊，难道东西做好了？”她小跑了出去，看到木匠和他儿子推着推车进了院子，“叔，这是好了？”

木匠道：“上下铺的双人床好了，按照你的意思，下铺的床比较低，还有两张小书桌，几块木板，两个床头柜都是刷了油，光滑的很。”

白露道：“真是谢谢叔了。”

木匠道：“谢啥，床都是按照你的意见可以拆了的，搭起来也方便，现在要搭吗？搭的话，我跟我儿子可以给你做个示范。”

白露道：“要的要的，搭在我的房间里，谢谢大叔。”

方亚芬问：“你这是给两个孩子睡觉？”

白露道：“是啊，他们还小，自己睡肯定不成，但是跟我睡又有点挤，所以这张上下铺的床刚刚好，等他们再大一点，床可以挪到琛阳原来的房间里，那间房给他们当卧室，而且下铺的床很低，就是从床上滚下来，也不会伤到他们。”挤不挤的是其一，而是她和两个孩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她晚上在被窝里都不能穿着内裤睡觉，必须要穿一条长的睡裤。可是穿着长裤睡觉是不舒服的，所以她才想着分床不分房。

上下铺的床摆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白露的摆在外面，床和床之间有一米宽的距离，原木的床带着木头的香味，还有几分现代简易家居的气息。

方亚芬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床的设计好，家里添个孩子也不怕睡一张床挤了。”

白露道：“你看这两个床头柜，一个放在我这边，一个放在他们那边，可以给孩子们放茶杯，晚上喝茶也方便。”

方亚芬道：“你考虑的周到。”想必女儿在城市里就是这样的日子，“那这两张小书桌干什么？还有这几块木板你打算干什么？”

白露道：“这个放在顾琛阳的房间里。”

顾琛阳的房间很简单，他长年不在家的，又是个没有媳妇的，房间里的东西不过三件，床、衣柜和桌子。所以白露把这些放在最里面，只占了半间的空间，剩下的半间空出一个角落，铺上木板，木板上放着两张小书桌，给两个孩子当活动区，可以在这里搭积木，以后上学了可以在这里写作业。

等木板铺好，小书桌放好，方亚芬道：“这倒是干净，不过也只有这样的青砖房、水泥地、白面墙，才能这样，这要是土砖房，黄泥地，可就不行了，不耐脏。”

白露道：“可不是。妈，我晚上请米心儿知青吃饭，她帮过我的忙，四毛就在我这里吃了，吃点带油的东西。”

方亚芬也没有推辞。

等方亚芬走了之后，白露去割猪草了，在山脚下看到了二毛他们。

“二毛。”白露叫了声。

二毛也看到了：“小姑姑。”他跑了过来。

白露道：“我来割猪草，你们玩儿吧。”

二毛：“我们不玩儿，我们捡柴，还挖了野菜。”

白露眼睛一亮：“二毛，多挖些野菜，晚上姑姑奖励你两碗肉汤。”

二毛：“真的吗？”

白露道：“真的，不过你要带好弟弟们，不能让他们上山，也不能让他们下水，知道吗？”

二毛道：“我知道的。”

白露看着几个孩子都在，还有几个是上午来玩过的，她也放心。等她割好猪草就回去了，回到家拿了篮子给二毛送去，装野菜，回来开始炖黄豆排骨了，排骨要炖烂、黄豆要炖软，除黄豆排骨之外，她又青炒了一个豆角、酸溜白菜、椒盐土豆饼。

都是现在吃得到的菜，并不凸出，就是煮饭也不是白米饭，而是用碎米，把稻壳去干净，又在饭上切了番薯块。白露以前很喜欢这样吃，小的时候她奶奶经常这样煮，不过用的是糯米，放在铁锅里煮，糯米带着一点点甜滋滋的味道，尤其是糯米焦了夹着番薯的甜味，特别好吃。

“小姑姑我们回来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

顾乾一手牵着顾坤，一手拉着柴。三毛一手牵着四毛，一手拉着柴。四毛拉的柴最多了，还有一篮子的野菜。

白露道：“回来了，辛苦了，把手洗干净可以吃饭了。二毛，你洗干净手，帮小姑姑去叫个知青。”

二毛道：“好，叫哪个知青啊？”

白露道：“叫一个叫米心儿的知青。”

二毛：“我知道了。”说罢，洗了下手就撒着小腿儿跑了。没多久，二毛又回来了，“小姑姑，知青姐姐说她等下就过来。”

白露：“知道啦。”

米心儿来的很快，她下工后回了一趟知青宿舍，来的时候拎着一个篮子。

白露道：“米同志来了，可以吃饭了。”

米心儿：“露露你真客气，叫我心儿就好了。”说着，她打开篮子，“给，这是绿豆糕，给你们尝个些。这些东西我待会儿要借你家的灶头用一下，我要做东西。”

白露看到绿豆糕的时候一愣，这绿豆糕和她在供销社买的一模一样，大小也一模一样，这供销社的绿豆糕该不会是她提供的吧？她虽然记不清这本书的详细剧情了，但印象还是有的，穿书女主发家致富。想到这里，白露试探道：“心儿你今天去供销社了吗？我今天去了供销社，也买了这种绿豆糕，味道挺好的。供销社的同志说，这是我们这边的供销社特有的，就是县城还没有，不过他们已经提供过去的。”

米心儿没有想到白露也买了，她道：“是啊，我也是从供销社买来的，我这是昨天买来的。”其实，是她昨天把方子卖给了供销社的人，然后昨天教了对方怎么做，这些是人家允许她拿来的。

白露心道，供销社的售货员跟她说，绿豆糕是今天才有的，昨天还没有呢。不过不管有没有，可见绿豆糕的事情跟她是分不开的了。白露也没有纠结这件事：“心儿，我们吃饭吧，家常小菜，不要介意。”

米心儿当然也看到餐桌上的菜了，她穿书至今，还没看到过这么丰盛的菜，虽然都是蔬菜，但是看着就很有胃口，这一桌子就算是蔬菜，在这个年代也是很丰富了。“哇，这是土豆饼吗？露露你还会做土豆饼啊？”

白露笑着道：“我同学的妈妈以前经常做，她教我的。心儿，你不要客气，尽管吃。”她还给每个孩子都装了一小碗黄豆排骨汤，每碗有两块排骨，让他们自己吃，免得孩子往大碗里喝汤弄的脏兮兮的。小孩子们喝着暖呼呼的黄豆排骨汤，根本不用白露说，都吃的相当乖。一顿饭下来，米心儿吃的特别饱，她连伪装客气都不需要了，实在是穿书之后，她的日子过的太难了。从21世纪过来，换成谁都无法习惯这里的饮食。而且，白露做的菜真好吃。不过米心儿没有思考好吃不好吃的问题，对她来说，现在就是一个青菜包，那也是香喷喷的。

吃好饭，米心儿抢着要洗碗，不过被白露拒绝了，白露道：“你不是要用厨房吗？碗晚点洗，先用厨房吧，待会儿天就黑了。”实际上是，没有洗洁精碗洗不干净，但是米心儿在，白露又不能拿出洗洁精，所以只好找个借口了。

米心儿道：“对，差点把这个忘记了，我要做的是蛋糕，就是县城里卖的蛋糕，不过我做的肯定比县城里做的好吃，材料我都带了，就是没有牛奶可惜，不过也可以将就一下。”米心儿从篮子里拿出材料，白糖、面粉、鸡蛋、盐。这些东西不是米心儿的，是昨天她把绿豆糕的方子卖掉之后，向对方要的，量都是不多的，做好之后去县城，她打算推销给国营饭店。原本，她想找大队长家借用一下厨房，昨天刚好白露来找她，她就顺道提了这个请求。

做蛋糕的时间不长，大概半个小时，但是打蛋需要的时间比较长，米心儿在做的时候，白露干脆就离开了厨房，二毛他们吃好饭回家了，她让顾乾和顾坤小萝卜头先洗澡，自己在一边看着。等他们洗好澡，一个一个擦干净，白露直接把他们抱到房间里。不过没有放自己的床，而是放在双层床的下铺。

“妈妈妈妈，这是床……这是床啊……”顾乾惊呆了，发出了欢喜的叫声，“妈妈，怎么有这个床啊？还有小星星，太阳公公、月亮公公……”小星星等是被套上的，白露把被套的补丁都拆开了，补上了小星星等，给孩子有点儿童趣。

一般的双层床，上下铺的高度有1米，下铺到地面有45厘米，但是这张床下铺做低了，只有25厘米，三岁的顾坤都可以从床上滑下来，然后上下铺的高度就做高了，有120厘米。顾乾只有五岁，顾家在大队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但是在这个营养跟不上的年代，顾乾的身高跟现代五岁男孩的身高还是不能比的，他只有90公分，三岁的顾坤就更矮了，只有75公分。所以两兄弟站在床上，头顶也碰不到上铺。

而现在，两兄弟就站在床上，兴奋的走来走去，又激动的叫着白露：“妈妈新床……妈妈新床……”顾坤蹬蹬脚，想让白露一起睡。

顾乾虽然高兴，不过也有疑惑：“妈妈，你不要跟我们一起睡了吗？”虽然他喜欢这个新床，但是想到妈妈不要跟他们一起睡，他又担心害怕，怕妈妈不要他们。

白露耐心又温柔的解释：“乾乾和坤坤都是男子汉了，是家里的小当家，所以不能和妈妈睡一个被窝，这样人家就要说你们不是男子汉了，是小姑娘了。”

顾坤捂住自己的腿间：“我不是小姑娘，小姑娘没jj，我是男子汉。”

噗嗤……白露忍不住笑出声，这娃儿真逗。

顾乾脸红了，但是也认同顾坤的话，但是他要脸，他不说。

白露接着道：“小男子汉跟妈妈一起睡，人家还会说你们不如小姑娘呢。”

顾坤刚要开口，顾乾捂住弟弟的嘴巴：“我们自己睡。”拜托弟弟别说了。

顾坤眼睛亮亮的，仿佛也知道了羞耻，他捂住自己的嘴巴。

在赵秋萍房间里的那些，白露都烧了，包括被子之类的。并不是她不喜欢旧的东西，而是毕竟是死人用过的，她有条件不用，自然就不用了。

两兄弟第一天睡这种床，有些小兴奋，双眼看着上铺的床伴……

白露让他们自己玩，她去厨房看看米心儿。

米心儿的蛋糕终于做好了，经过一个半小时，终于出炉了，因为是在铁锅里做的，所以是铁锅的形状。米心儿把蛋糕拿出来，切块。看到白露进来，她高兴道：“露露过来尝尝，这是我做的蛋糕。”

白露道：“好的，谢谢。”她吃了一小口，作为2020年穿越过来的人，这种蛋糕她真的不喜欢，各种材料不够，口感不够好，“挺好吃的，谢谢。”

米心儿以为白露是真的喜欢，有些骄傲。在她眼中，书中的土著肯定没有尝过这些东西。“露露喜欢的话，多吃几块，我给你们留一些。”说着，又拿出几块。

白露也不推辞，她不喜欢吃，两个孩子肯定喜欢吃的。

接着米心儿又道：“露露，我跟你商量件事儿，成吗？”

白露心一跳，谨慎了些：“什么事儿？”

米心儿道：“露露，你们家只有你和两个孩子，你们晚上也害怕的吧？我想着，你们家也有空房子，我也想从知青宿舍搬出来，不如在你们家租一间房子？我每个月给你1块钱的房租，怎么样？”她把绿豆糕方子卖了，赚了100块钱。明天向大队长请个假，把蛋糕拿去让人尝一尝，然后把蛋糕方子也卖了，还能赚100块钱，所以她不差钱。其实，她也想自己拿蛋糕去黑市卖，但是她没有厨房，没办法做。而且一个人来回她也有些担心，所以才想到了卖方子。

白露当然是不愿意的，米心儿一来，可比赵秋萍活着还不方便，她有些关于现代的东西就不能拿出来了。不过米心儿的话给了她一个想法，今天有米心儿打顾家屋子的主意，明天就会有别人，于是她有了个想法。“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子了，只剩下一间我婆婆生前住的房间，我婆婆刚去，那间房子里放着她生前的东西，我不能把它租掉的，人家会说我薄情，两个孩子如果思念奶奶，也没地方去了。”

米心儿问：“右边不是还有一间空着吗？”

白露道：“那边那间我弟弟来住。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不安全嘛，晚上要是发生点什么，家里没个男人也不好，所以我跟我妈商量了，让我弟弟来住。不过我婆婆的头七还没过，所以要过两天。”事实上，白露现在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了，到时候让王有望过来住顾琛阳的房间。

白露都这样说了，米心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

白露做了小米番薯粥。

“小妹。”从院子里听到了王有希的声音。

白露道：“二哥，我在厨房里。”

王有希进来了，性格内敛的他向来没什么表情，他是沉默寡言、埋头干活的那种人，加上这些年因为方亚芬无意识的责怪，他总觉得妹妹被奶奶送走是因为他，所以总是把头垂的低低的。“小妹，我来给你挑水。”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大哥轮流来。”

白露道：“谢谢二哥，水桶在这里。”白露带着王有希去堂屋旁的洗澡房。两天一缸水，对她来说刚刚好，毕竟他们一大两小每天要洗澡，每天洗衣服，所以水用的也快。白露是在洗澡房洗衣服的，她用洗衣液，不好去溪边，而且还有她的文胸内裤，我觉得还是家里洗干净，洗好之后文胸内裤晒洗澡房。

王有希挑着水桶走了，白露盛了几晚小米番薯粥出来凉着，还有两个水煮蛋。然后去叫两个孩子起床，等她进了房间，看到两个孩子已经在穿衣服了，顾坤穿着里衣里裤在床上走来走去的，还在新鲜中。

白露道：“吃饭了，坤坤过来穿衣服。”

“来了。”

白露给他穿好衣服，又戴上饭兜。

等两个孩子刷好牙、洗好脸，王有希两趟水也挑好了：“小妹，水满了，水桶放原来的位置，我走了。”

白露已经带着孩子在餐桌上坐好了，她忙道：“二哥，一起吃早饭吧。”

王有希道：“不了，我回去吃。”说着赶忙走。

白露赶忙起身去拉住他：“二哥，我饭都盛好了，凉着呢，你如果不吃，那下次我不要你挑水了。”

王有希不善于交谈，被白露一威胁，除了一个我字，他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我……”

白露拉着王有希坐下：“也不是什么金贵的食物，就是普通的粥，加个水煮鸡蛋，二哥一起吃吧。”

王有希把鸡蛋推给白露：“我不吃鸡蛋。”

白露：“……”

王有希道：“你补身体，也可以给孩子们补，我不爱吃鸡蛋。”说着，咕噜噜的喝起了小米番薯粥。粥里小米的分量够，加上番薯微甜，很香浓。王有希平时在王家喝的粥没有这么稠，也没有这样香。

白露剥了水煮鸡蛋，放进王有希的碗里：“二哥你看，都放进你碗里了，沾着你的口水了，我可不要吃的。”

王有希看着她，眼底闪过一阵无奈，麻木没有什么波动的眼睛，暖和了些。他低着头，把白晃晃的鸡蛋加进了嘴巴里，眼睛有些红，但是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得见。“刚才忘记说了，爸说中午来你给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