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3章 据理力争，再现大逼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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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差饿？元景帝看了护犊子的魏渊一眼，深吸一口气，略作沉吟，再次开口道。</p>

“许七安，司天监养神的方子要多少有多少。灵宝观同样不缺灵丹妙药，你身体不适，朕可以赏你几枚丹药。你在云州的功劳，朕记在心里，有意封你为子爵，皇恩浩荡，你可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p>

说到底，许七安只是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元景帝刻意刁难，内阁提议撤销封爵，元景帝便顺水推舟。但眼下要用许七安，元景帝不介意给点好处。不过心里很不爽，他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p>

“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千古一帝。”</p>

许七安得了便宜，见好就收，立刻躬身大声喊道。</p>

“马屁精！”</p>

许子圣嘀咕了一句，在周围安静的环境下，十分突兀，让元景帝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果然许子圣和许七安同样讨厌，让人喜欢不起来。</p>

元景帝不愿理会许子圣，反正拿他没有办法，充耳不闻，威严的对许七安说道。</p>

“朕要尽快得到案情真相。”</p>

许七安见此，暗暗咋舌，这位天选之子果然恐怖，居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讥讽元景帝，这可是一条大粗腿，不知道许爸爸还缺儿子吗，自己想要抱大腿。</p>

“卑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p>

“退下吧。”</p>

福妃的遗体存放在皇宫的冰窖里，看元景帝的架势，案子不查清，福妃是难以入土为安了。</p>

许七安手持金牌，在宫中小宦官的带领下，来到冰窖，当值的宦官引着几人进去。</p>

寒冷的冰窖里，福妃盖着白布，安静的躺在木板上。</p>

许七安吩咐小宦官去揭白布，仔细打量着福妃的尸体。</p>

“许大人，您请看。”</p>

小宦官掀开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遗体，退到一边。</p>

许七安走到尸体边，审视着遭遇不测的妃子。这是一个漂亮的妇人，尽管惨白的脸折损了她的容颜，但五官颇为艳丽，穿着白色的单衣，身段浮凸。</p>

许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拦住，表情惊恐的摇头，阻止道。</p>

“许大人，万万不可如此！”</p>

福妃乃是元景帝的妃子，哪怕已经死了，也不容其他男人亵渎，许七安见此心中有数，看向守护冰窖的宦官，吩咐道。</p>

“把验尸格目和卷宗拿给我看看。”</p>

宦官当即离开，不过片刻，就将格目取了过来，递给了许七安。</p>

“没有被奸污的痕迹，手腕和胳膊有掐出来的青紫淤痕，死时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现象，死时秀发凌乱，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强奸未遂，坠楼死亡！”</p>

许七安根据验尸格目，做出了初步的判断。继续往下看去，一条不显眼的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死时面朝天！</p>

“嗯？死时面朝天？”</p>

通常来说，人跳楼自杀，是面对着地面，纵身一跃。电视剧里那些面朝群众，花里胡哨的后仰跳楼，其实不常见。因此，坠楼的人死后，是背朝天，面朝地。</p>

当然，如果是高楼大厦，人体下坠过程中受到空气阻力、风力的影响，是会翻转的。但福妃坠落的阁楼，根据卷宗记载，两层半的高度，那么跳楼时是什么姿势，坠地多半也是什么姿势，难不成是被太子推下去的？</p>

这与福妃不愿受辱，跳楼身亡的判断不符，想到这里，许七安再次将自己的魔手伸向了福妃的尸体。</p>

“许大人！”</p>

小宦官再次阻拦，脸上透着几分寒意，告诫道。</p>

“不可惊扰福妃的遗体。”</p>

这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遗体也不是臣子能亵渎的。</p>

“去你妈的。”</p>

许七安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脚踹开了小宦官，骂骂咧咧的说道。</p>

“老子奉旨查案，这不让碰，那不让碰，你跟我说个鸡。”</p>

说鸡不说吧，是许七安最基本的素养，毕竟是有些话说出口不太文雅，自诩为风流才子的他，怎么能如此粗鄙，至于打人，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时候。</p>

小宦官挨了许七安的一脚，顿时不敢吭声了，畏畏缩缩的待在一旁。</p>

许七安托起福妃的后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双手一路往下，从肩膀到背脊，再到臀部，因为这个部位太过丰盈，为了摸到骨头骨，他不得不按捏了几下，绝对不是他起了色心，只是查案需要。</p>

按照人体的结构，仰面坠楼，最先与地面接触的是头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毕竟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脱衣服，许七安无法检查臀部的血肉是否受损，只能通过触摸来确认。</p>

“确实是仰面坠楼的！”</p>

许七安确认完毕，这就排除有人在福妃事后，摆弄身体，伪装现场的可能了。</p>

许七安在在宦官的服侍下净了净手，这才带着自己发现的线索离开了冰窖。</p>

申时一刻，也就是下午三点一刻，按照大奉制度，春分后，散值时间是申时正。秋分后，散值时间是申时初。虽然春祭已过，但春分未至，所以散值还是申初。而现在，下班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p>

元景帝又不给许七安加班工资，下班了，他挥挥手，告别了皇宫，他为了感谢许子圣，约了一起去教坊司，所以耽搁不得。</p>

三天后，元景帝突然召开大朝会，让无数文武大臣感到奇怪，朝会不是每天都进行的，通常来说，一个勤勉的君王，三天会开一次大朝会。时间是固定的。</p>

怠政的君王，则五天至十天一次。到了元景帝这里，基本不上早朝，哪天心情好了，觉得要理一理政务，就会提前一天派人传达百官。</p>

如今天这般，临时开朝会的，意味着发生了大事。辰时初，午门的侧门徐徐打开，老太监行至门口，朗声喊道。</p>

“上朝！”</p>

文武百官们井然有序的进入侧门，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泾渭分明，，进了午门后，四品以上进殿，四品以下在殿门口，六品以下在广场上，群臣进入大殿，等了一刻钟，元景帝姗姗来迟。</p>

一簇簇目光落在这位道君皇帝的身上，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中窥见一丝端倪。</p>

可无一都失败了，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机之深沉，经验之丰富，庙堂上能与他掰手腕的少之又少。</p>

也就魏渊和王首辅，如今又多一位许子圣，这次朝会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君臣照常奏对。</p>

“陛下，楚州在隆冬中冻死数万人，布政使司为了赈济灾民，钱粮已经告馨。恳请陛下拟旨，着户部拨款！”</p>

“国库空虚，赈灾之事，可向当地乡绅募捐！</p>

“陛下，北方蛮族屡犯边境，开春之后，边境冲突愈发激烈，不得不防啊。”</p>

朝会渐渐走入尾声，等处理完这段时间积压的政务，群臣停止上奏后，元景帝抬起食指，轻轻一敲桌面，穿蟒袍的老太监出列，环顾群臣。</p>

“来了！”</p>

殿内诸公心里一动，全部都打起了精神，就连靠着柱子闭目睡觉的许子圣都睁开了眼睛，关注着老太监。</p>

元景帝突然召开朝会，绝对不是为了处理积压的政务琐事，老太监展开手里的诏书，朗声念道。</p>

“朕已查明福妃案始末，皇后上官氏指使宫女黄小柔杀害福妃，构陷太子，经朕百般责问，上官氏对其罪行供认不讳，皇后失序，德不配位，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春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