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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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种腐朽的气味是什么啊？好难闻……】

【是死亡。】

【欧贝里斯克，你要记住……当你再次闻到这种悲伤的气味时，就代表……又有重要的人，要离开我们了……】

【重要的人？死亡？那又是什么啊，哥哥……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

【呵呵，那是因为，现在的你还太小了……欧贝里斯克，等你长大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龙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松嘴放开我的尾巴！不然我真的要揍你了……】

……

致命的重伤，上百次的手术……

被摘除了一半的呼吸器官，还有整个胃部……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才对……在最初重逢时，闻到的那种，腐朽的气味……

那种象征着生命枯竭，代表着死亡的味道。

只是……

一直自欺欺人，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想承认，那个人已经命不久矣……

不想承认，要在重逢不久后的未来，永永远远的失去……

明明那是再熟悉不过，生命衰竭的味道，明明心中早已有答案……

可就是装作不知道，不接受，不承认……

忽略一直摆在眼前的事实，拼命的找各种理由来自欺欺人……

哪怕是把整个日本都翻了一遍，也要找到黑杰克拿到个性基因破坏剂……

真的是因为讨厌龙化，害怕魔力暴走后出现龙化，才要这样抑制魔力的吗？

不！

那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他是龙，真正的巨龙，根本就不需要靠什么抑制魔力来防止龙化。

那才是他真正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模样，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魔力……

抑制魔力，防止暴走龙化……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为了在这层用于自欺欺人的面纱被强制揭下来之后，用来维持最后理智的手段罢了！

为什么……

这个二十年后的未来世界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

要让他在失去了奴良鲤伴，这个引领他认识人类世界的家人之后，又要让他在不久后的将来，再失去八木俊典，这个给予了他人类之心，组成他身为人的另一半生命之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此方不见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关上恢复女郎的电脑，然后又是怎样，重新绑好双手上的绷带，在相泽消太过来送东西之前，躺回到病床上去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很愤怒才对……

愤怒的去报复那些伤害过八木俊典的人，然后到大街上肆意的进行破坏，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这样的他，才应该是他，才应该是是冰龙欧贝里斯克该有的反应才对啊！

可为什么，他会坐在这里……坐在雄英医务室的病床上，吃着相泽消太给他带来的，八木俊典特意买给他的食物……然后听着相泽消太说一堆反正他也听不进去的废话……

他……应该去破坏，应该去报复才对啊！

【正因生活在这个充满了死亡的世界，所以我才想要成为能够伸张正义力量的践行者，成为能够为了保护无辜人民而永远挺身而出的勇者……我想要成为支柱，成为象征，创造出像童话中那样，让所有人都能笑着生活的世界。】

此方不见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坏掉了……他居然不想报复和毁灭，这个已经夺走，和即将夺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世界。

【那是因为，你学会了什么是爱啊！小不见……你爱人类，爱你所爱之人，爱着的这个世界……所以你才会克制自己的本性，选择守护而不是破坏呀。】

欧尔麦特早上提着早饭来医务室的时候，便看见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的此方不见，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清晨的阳光洒在此方不见有些单薄的身体上，给人造成一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的错觉。

不见……

欧尔麦特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在此方不见转过头来看着他时，才回过神来，举起另外一只手上提着的袋子晃了晃。

“哟，此间少年，早上好啊！”

“早上好……”

此方不见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了欧尔麦特的腹部，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没有精神，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欧尔麦特走过去，将病床桌拉了起来，然后把手中装有早餐的袋子放到桌上，从中取出了一个便当盒。

“雄英的食堂不做早饭，所以我在家里做了一些给你带过来。”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便做了一点，希望你不要嫌弃。”

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可便当盒中装着的，全是此方不见过去吃的次数比较多的食物。

欧尔麦特夹起一块烤的刚刚好的鲑鱼，用另外一只手接着以防落到被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喂到了此方不见的嘴边。

此方不见垂着眼眸，没有张嘴，因为他又想起了八木俊典那被整个切除了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