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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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你要嫁给别的王孙公子，母亲都同意，但陆云非绝对不行。”皇后率先开口否决。

几年前当她得知似婳把她宫里的星谭送给陆云非时，她就隐隐觉得似婳对陆云非不太一样，但因似婳贵为公主，养在深宫，与陆云非也没什么交集，她便也没再在意，不曾想似婳竟生了要招他为驸马的念头。

“为什么不行，母后不是一直以来都很疼婳儿的吗？嫁给云非和他长相厮守是婳儿一直以来的心愿，我等了这么多年，母后为什么不能满足婳儿的心愿呢？”

“母后就是因为疼你才要你断了这个念头。”

“父皇。”似婳见皇后说得坚决，希望皇上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没想到皇上也站在皇后那边，沉着脸对她道：“你要听你母后的话。”

“为什么？母后，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云非的母亲，但你不能迁怒于云非。而且父皇现在对你不是很好吗？你何必还要计较父皇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别的女人？”

“住嘴。”似婳的这些话句句直戳进皇后心里，皇后气得脸色发紫，站了起来喊道：“林嬷嬷，李嬷嬷，把公主带下去，让她待在寝宫里好好反省。”

林嬷嬷和李嬷嬷都是似婳的乳母，一直跟在似婳身旁伺候着，听到皇后的传唤，两人赶紧低身走了进来。

“母后，我此生非云非不嫁。如果你和父皇偏要反对我和云非在一起，那婳儿只能一死。”似婳声泪俱下，想以此求得事情的转圜。

不料皇后却是铁了心，哪怕她以死相逼，也不肯松口，只逼视着林嬷嬷和李嬷嬷道：“你们看好公主，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本宫要让傲月殿所有人陪葬。”

林嬷嬷和李嬷嬷赶紧磕了头，然后架着痛哭流涕的似婳离开了大殿。

“珺衣。”皇上面有愧色，轻轻地握住了她颤抖冰冷的手。

皇后两眼垂泪，恨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安即显，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从来没这样直呼过他的姓名，这是第一次，叫得格外绝望和让人心寒。

“是朕不好。”皇上松开了手，别过头来。

“我赵珺衣上辈子是欠了那个女人什么吗？几个孩子接连折在她的手里。如果婳儿有个三长两短，这次，我不会再原谅你跟那个女人的。”

“你要恨就恨我，汐若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呢？玧儿和婳儿是罪有应得吗？”皇后悲愤地嚷道。

“你冷静点，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皇后慢慢坐了下来，喃喃道：“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

云非听到皇上说似婳公主想招他为驸马，大吃一惊，赶忙拱手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与长公主相交甚浅，以往家妹在公主身边任侍读时，臣无意中曾与她见过一面，此后便再无交集，公主怎会属意于臣？”

“相交甚浅，再无交集，你对似婳当真没有儿女之情吗？”直觉告诉他没有，可他还是非常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绝对没有。”云非说着把唇一咬，抬起头来，看着皇上，再郑重道：“也绝无可能。”

即显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握住了他的手道：“朕相信你……告诉朕，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臣并没有中意的女子。”

“覃尚书的女儿芳年二八，秀外慧中，朕……把她赐予你为妻。”皇上道。

“圣上，臣还未……”

“非儿，你要明白朕的苦心。”皇上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颇有些心力交瘁。

云非想事态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反正迟早都要娶亲，娶谁也是由皇上说了算，竟然如此，自己再执拗下去也只是徒劳无益。

“是。”他点了点头，然后跪到地上，肃拜道：“臣领旨。”

*

“出去，都给本公主出去……”珺衣来到似婳的寝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砸东西的声音。

走进去看，只见杯子碎了一地，宫人亦跪了一地。

珺衣从未见似婳发这么大的火，印象中她的女儿那般举止高雅端庄得体的，可如今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看起来倒跟市井泼妇没有两样。

珺衣心疼多于愠怒，拖着长裙走了进去，对跪在地上的人说：“你们都下去。”